那包辣鱼干怀念大海了,却无法再沙丁。豆豉怀不回豆荚。我金鱼般的记忆里,她模糊恍惚一个剪影,如同雨后春笋,肉爽质脆,但只有雨后天青才有,樵夫的镰刀把皮缓地削下,留下泛着乳白的叶肉。
她的金发如拔丝煎面,不时如糖醋鲤鱼甩起,飘逸,顺滑,同瓷瓶的青花淡雅。
她是第一个描绘自己的过去,潸然泪落的老师。她自徽州而来,多半也是如三毛爱上了流浪,学绩撑不起野心,最终落魄。后来,背着孩子与乡亲,任人调配。到吾校时,水土不服,思念撕扯,我揣测被子里会有幽咽的啜泣声,煲电话粥是抑制不了情绪的。
她设定的“轻微”竞争机制,回味起来清欢有味。谁第一谁组织内阁,变相地转移了伤自尊,内阁成员之间的友谊又如加了乙酸乙酯,浓郁了许多。比起喊口号,拉横幅。这种布局是大雅大和。那年的功勋就是如此奠基下来,现在已有坍圮。
除此之外,那种太极拳式的教学,使人收益良久。知识是应该推敲的,穷竭科学家的一条公式,被人以肤浅的引导实验就略过,直接地逮到最后的结论。她的实验似乎漏洞百出,却又引人深思,实验本该如此,那金黄色的沉淀闪耀着斑斑点点的光辉。
对于学生讲学的一套经验理论。可以提高口才,但是对于可否提高知识的掌握力就不敢苟同了,出发点永远是好的,巧妙之处在于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开始,既然不想让其结束,就不要让它开始。
末,她掉了一颗牙,是同一个牙槽,强迫地拔掉了两科。她疼得不可以说话,当然心也在滴血。但我那时感觉不到这种缺齿的痛苦,有人还起哄生笑,我多半也是哀其不幸和祈愿祷告。
现在她走了,就当她是个甜美的梦吧。在教师节之际祝她乃康,能美得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