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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现在我们要开始讲了。当我们听到这故事的结尾的时候,我们就会知道比现在还要多的事情。当然,这个故事本身其实是平淡无奇的,事实上,即便你知道了比现在还要多的事情,也并非一定会给现在造成影响,也仅此而已。
一 伊与书
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当然也并不是很冷,已经一月中旬了,今年的初雪,始终没有降临。“看来又是一个乏味的冬天。”,伊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腮,无聊的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当然,这很正常,毕竟是冬天,外出的人很少。
“读故事给我听吧!”欢快清脆如铃儿响叮当的声音,是刚满三岁不久的珍。当然,这是很正常的事,珍常缠着让伊给她讲故事,这个年龄的小孩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心,当然伊每次都会好好读给她听。
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珍已拿着一本书,跃到伊面前。
“今天要读什么故事呢?”
“就这个,这个。”
伊扫了一眼,是安徒生童话里的《白雪皇后》,然而尽管没有人注意到,但伊确实愣了一下,瞳孔在那一瞬间扩大得很大,像一轮美丽的明月。但也很快就平复下来。
伊接过书,珍瞪着大眼睛望着伊,满心期待。“请注意……”,伊正要开始读,珍突然欢呼道:“哇,下雪了,下雪了!”也顾不得听故事了,蹭蹭的跑出屋外去了。
下雪了吗?伊望向窗外,只是一场小雪,细细絮絮,像漂浮的棉花,像漂浮的蒲公英,然而也只是一场很小的小雪,不仔细看,还不能注意到。
伊没有起身,把书放下,手轻轻的放在书上。
“白雪皇后吗?……”
伊陷入了沉思。
二 伊和他的小伙伴们
“你好,我叫伊。”
“哈哈,你怎么取了个这么好玩的名字,像个女孩子似的。”
“像女孩子吗?”只是叫“伊”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就这样,伊远离家乡,来到了大学,认识了一帮好朋友。
“咦?你在看什么?”,舍友问。
“唔,”伊一本正经,“《白雪皇后》。”
“哈?就是那《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白雪皇后》?”
“嗯,我经常温习。”伊笑着说。
倒是舍友笑岔了气,“都现在了,还相信童话故事啊。”光是童话故事已经足以让人醉了,还经常温习,更是不可思议了。
“嗯……怎么说呢,我虽然已经不再相信童话故事了,可是骨子里,又无时不刻的都在奢望着,要是,那样的事,能发生该多好啊。”
舍友也没在说什么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一点自己的癖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伊倒是出名。
三 伊与白雪皇后
九月份开学,很快,又是冬天了,然而天气干燥的很,雪一直没有下过,又到一月份了,还是没有雪的踪迹。
伊除了觉得有些无聊外,一切倒还好。依然是闲得没事干时,还是会翻翻《白雪皇后》,宿友们倒也习惯了,一开始还会开开玩笑,现在都懒得说了。
“随便发生点什么事吧,这样的日子真是无聊啊。”伊说,然而伊很快就为自己说的这句话后悔了。当然,这是之后伊才懂的。
夜晚,伊迷迷糊糊觉得外面有白点飘落,便向窗外望去,伊仿佛看到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下雪了。
雪无声无息的飘落,好似不愿让人发现似的,然而伊还是发现了,伊穿好了衣服,决定出去走走,在这初雪的日子里,即便现在已是深夜。
冷,屋外没有人息,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但伊还是很高兴,“很美呐。”,伊这么想着。
突然,伊,发现不远处,一位身穿白色绒衣的女孩,缓缓的向远方走去。
伊,感觉她身上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朝着她的方向走去,伊觉得女孩好似唱着歌,歌声在空中回荡,优美而又悲戚。
伊,感觉自己很温暖,忘了寒冷,忘了疲倦,只知道,想要朝着女孩的方向走去。
只是,伊,并不知道,那女孩就是白雪皇后。
四 白雪皇后的宫殿
等伊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座冰晶剔透的白雪宫殿,一切的一切都是冰筑的,冰筑的雕像,冰筑的门,冰筑的窗……
当然,最耀眼的当属那冰雕的王座,以及王座上的冰雪皇后。
伊发誓,那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威严中透露出几丝哀愁。
“你来了?”,白雪皇后问,她的话声优美而又近乎悲戚,那清澈的声音久久地在宫殿里回荡。
“嗯。”
“你不该来的。”
“嗯?”
“如你所见,我的声音有着魔力,所有听到我的歌声的人都会被我的魔力所蛊惑,随我来到这宫殿,然后,一点点的失去自己的意志,忘了自己,一点点的冰冷下去,最后变成一塑冰雕。”
“为什么这么做?我也好,他们也好,并没有得罪过你吧?”,伊问。
“不是为什么这么做,而是我无法控制,我被上天所诅咒,不老不死,而我声音天生亦有魔力,无法控制,于是总有一些无辜的人来到着。”,她的话语优美而又悲戚。
“那样,真是寂寞啊,没有值得牵挂的人,也没有牵挂你的人,活也好,死也罢,没有人会关心你,你就这样孤寂的活了千百年?为什么,如此执著?”,伊问。
伊出乎意料的平静,尽管他现在的处境似乎不妙,但她的眼,她的音,总能让伊平静下来。也许是幻觉,伊想。
白雪皇后仰望了天空,幽幽的说:“也许上天是不公平,我因为自己无法自控的魔力,而被诸多巫师封印在这里,没有自由,尽管很孤寂,尽管曾诅咒上天的不公。然而说来你也许不信,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一天不期待奇迹的出现,尽管很痛苦,但未曾放弃。”
伊,有些吃惊,确实,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很久没和人好好对话了,可是,也对不起,我又牵扯到了无辜的人。”,她的声音依然是不变的优美而又悲戚,回荡在宫殿中。
“不久,你将忘了自己,然后慢慢变成冰雕。对不起。”白雪皇后悲伤的说。
伊仿佛看到了她的泪眼,不由有些悲伤起来。
五 伊所等待的人
白雪皇后到里间去了,大概是不忍看着伊一点点变成冰雕。
伊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得冰凉,记忆也变得迷糊了,朋友也好,家人也罢,都在一点点的忘记。
但伊还是有些迷糊,他总觉得,他在等一个人,一个会来解救他的人,他似乎对此深信不疑,可又不知会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何时会出现。只是迷糊中觉得,那个人一定会出现,不是在此时,就是在彼时,尽管,这样的想法毫无根据。
“即不知道要等的人何时会出现,甚至不知道要等的是什么。真是狼狈啊,我。”伊这样想着。
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我这是在哪?唔,对,是在白雪皇后的宫殿。”
“为什么在这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唔,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如此熟悉。”伊失声的笑了,畅快的笑声在宫殿里来回追逐,整个宫殿似乎在颤动。
原来伊出门前,也没忘带上《白雪皇后》,看着手中的书,伊渐渐想起了自己的事,身子逐渐暖和起来。
这样的熟悉感,这样的错觉,原来只是,自己太过于熟悉这个故事,以致把自己误以为故事的主人公了。
“事实上,没有需要我等的人,我不是加伊,也没有会解救我的格尔达,我只有我自己,唯有寂寞如白雪皇后这点,是如此的真切。”
“可是,对不起啊,白雪皇后,也许我们很像,但我想起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就此告辞了。”
伊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宫殿,受冻的肢体还没完全恢复,光是走出宫殿,已经用尽伊的全部力气了。
六 冰雪宫殿的坍塌
伊回头望了一眼,那冰晶剔透的白雪宫殿,“再见了。”,伊说。
然而出乎伊的意料的是,冰雪宫殿哗啦啦似大厦倾,一瞬间,粉碎成了无数冰晶,飘散在空中,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如梦如幻。
看得伊目瞪口呆,伊发誓,那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
坍塌后的宫殿的平地上,出现了白雪皇后的身影,威严、美丽而又有几丝哀愁,不同的是,这次还多了几分笑容,更是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谢谢你,伊。”,白雪皇后身子似乎变得很轻,一点点升到空中,逐渐变得透明,一点点的消散了。
“虽然也许没什么意义,但我想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曾经存在过的印记,我的名字是「」。”优美而又悲戚的声音,白雪皇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后,变成了雪花,飘散在空中。
也直到此时,伊才知道,于白雪皇后而言,自由之日,亦是消亡之时。命运为何如此刁难。
……
“说什么谢谢啊,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这样的我,没什么资格接受你的谢意。”,伊说,有些忧伤,消失的白雪皇后或多或少给伊带来了一些冲击,明明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却又偏背负这样的命运。
扑通一声,伊倒在雪地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伊迷迷糊糊中感觉什么东西覆盖在自己身上,很暖和,很舒服……
……
“你醒了?”优美而又悲戚的声音。
“嗯,一个人等得太久了,太无聊了,所以,我先醒来了,因为我还有好多事要做,为了迎接你的到来而dress up (盛装打扮)。”,伊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当然,我们也见怪不怪了,因为伊本来就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
……
七 伊与珍
“呜呜,雪这么快就停了。”,珍又蹦蹦跳跳的跑回来了,声音清脆悦耳,铃儿响叮当。
伊的思绪又被拉回来了,“那我们继续读故事吧。”
“嗯!”,坚决如铁,珍用力的答应。
“好, 请注意!现在我们要开始讲了……”伊甚至没有打开书,这个故事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哇!是甲虫。”珍又跑去抓甲虫了。
“……”
“读到哪呢?”,珍似乎跟丢甲虫了,又跑回来。
“第一段都还没读完。”,伊满脸黑线。
“那我们继续吧。嗯?哇!麻雀!”,珍似乎是看到窗外的麻雀了,又蹬蹬跑出去了。
“……”
“会不会太,活波了点?”伊这么想着。也罢,伊决定出去走走了。
屋外,有些冷,伊抬头仰望天空,好似看到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如果那天我没有遇到你,现在会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