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弘微皱眉，道，“只要你老板一死你这一天就得重新来过？”
谢晦点头。
“这个听上去……”谢混欲言又止。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扯淡，但这是真的！”
“怎么证明？”王弘问。
电视上的综艺节目正在开奖。
“得奖号码是57538。”谢晦说。
主持人手拿小卡片，语调夸张：“现在我们来公布幸运观众——57538！”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沉默。
“牛逼啊。”这是后知后觉的灵运。
“你觉不觉得……”谢混说，“一旦有人抱怨完你老板，他就死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
“是天要让你帮老板承受大家的怨气啊宣明。”王弘扶额。
“没关系。”谢晦躺在床上，视死如归，“我知道该怎么做就可以了。”
一夜过去。
谢晦睁开眼睛，起床，穿衣服，刷牙洗脸，下楼，弘微围着围裙将早饭摆上桌，看到他后微微一笑：“早啊宣明。”
“早。辛苦了。”他笑着坐到桌前，囫囵吞地吃了早饭，匆匆拿上大衣和电脑包，旋风般出了门，留下弘微一脸错愕。
谢晦顺路去麦当劳买了早饭，走进公司大楼后把早饭放在前台小姑娘面前，说：“老板让我帮你买的，不谢。”
小姑娘有那么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王弘推开大门走进来，远远地朝他打招呼：“早啊宣明。”
“早。”谢晦笑着按下电梯按键。
办公室主任刘穆之看见满面春风的谢晦进了老板办公室的门，问一起上来的王弘：“他今天怎么？彩票中奖了？”
“……不知道。”
“宣明今天的工作热情……很高涨啊。”刘裕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欣慰之中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嗯……”秘书傅亮沉默了半天，也没法给老板一个合理的解释，“宣明今天把我那份活都给干了。”
“为什么？”
“不知道啊……”
刘裕觉得他有必要关心一下员工的心理状况了。
茶水间里，王弘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从零食盒里顺走两块小饼干，准备回去和GARCH模型再战三百回合，谢晦突然冲进来说：“休元，数据我都帮你整理好了。”
“什么？”王弘端着咖啡原地懵圈。
“平稳检测的数据。”
“随机检测呢？”
“快好了，再给我两个小时。”
“不是……”王弘放下杯子，把谢晦按到沙发上坐下，“你今天什么情况？”
“工作热情高涨？”谢晦微微合眼。他今天大半天都处在亢奋状态，突然平静下来头有点晕。
怎样避免大家对老板心生怨恨？当然是把老板给大家都干完。
而王弘显然不能理解他“干别人的活，让别人无活可干”的良苦用心。
“算了。”他看谢晦这个样子一时半会拦不住，索性放他回去，等他走远以后打电话给谢混：“要不你陪你侄子去下医院，我感觉他有点甲亢。”
那边谢混没说话。
“真的，他把我的活都干了。”
“干得好么他。”良久的寂静之后，谢混终于发话了。
“两码事。”王弘说，“他今天一来就不太正常。”
“成年人了，要学会自己去医院。”
“……你那很忙？”
“还不是你们老板，让我重新画张海报。自己审美这么差劲怪谁。”
“那行，不打扰你了。”
王弘挂了电话走出茶水间，就发现走廊乱作一团，他抓住傅亮问：“怎么了？”
傅亮满脸惊恐，道：“插座漏电，老板被电死了。”
在走廊尽头听到这个消息的谢晦突然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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