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孙树良老师《散落在乡野的花瓣》有感
曲周中学六十班学生
李明朝
收到同学捎来孙老师诗文集《散落在乡野的花瓣》一书,甚是欣喜,未及品读,老师那坚毅而慈祥、认真而随和的音容笑貌,以及与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映入眼帘......
初见老师是在四十二年前,那是1976年的初夏时节,由于在槐桥社中的种种不如意,麦假后由表哥樊文玉通过孙老师介绍,我,一个十三岁的懵懂少年,只身来到曲周中学,插班到孙老师任班主任的六十班求学。少不更事的我,对于政局时事搞不懂、弄不明,只身凭着要对得起父母每周两兜子窝头的朴素感情,牢记老师“不要跟着别人瞎折腾,学点东西总是有用的”谆谆教诲,排除一切干扰,如饥似渴地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着。尤其是对语文课情有独钟,加之原来有一定的基础,身为语文老师和班主任的孙老师对我关爱有加,除了学习上经常开个小灶外,还时不时地在老师家蹭顿饭,改善一下生活,而老师家的生活窘境又岂是我一个十三四的小孩子所能理解?最让我感动的是那年冬天,我的棉袄不小心划了一推长的大口子,棉花外露,被同学们取笑,老师把我叫到家里,师母袁老师一针一线缝好,让我感受到父母般的温暖,令我终身难忘。
1977年恢复高考,老师“擅自作主”让我试试,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突击补课,教导我不要有压力,权当为下次做做准备。尚未毕业的在校学生参加高考,多数班级只有一个人,而我们六十班却有两个人参加,老师背后做的工作我可浑然不知呀!虽然七七年我落榜了,但半年后的七八年高考中,我幸运地被大学录取。要知道,那一年,全县考上大专的共24个人,其中,文科5个人,这5个人是从400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我们这5个人全部出自孙老师任班主任的文科复习班!每每想到这些,心中总是感激万分,正像老师《助跑器》小诗中所言:“虽然它永远留在起点,但它能听到终点的欢呼;因为,整个身躯送健儿们跨出坚实的第一步......”
此后,在外求学、工作后,面见老师的次数不多,令我惭愧不已,但老师的教诲始终不敢忘怀,“勤奋学习、踏实做事、真诚待人”奉为我的座右铭。四十年过来,学思践悟,深受其益,虽未有惊天动地的轰轰烈烈,却也无蹉跎坎坷的追悔莫及。细细追忆自己的学习工作历程,如果说事业上有点点进步的话,根本在于老师在高中阶段为我打下的语文课底子,虽然大学里学的是财经专业,但工作后真正助我进步的却是老师培养的文字功底。是啊,学生们在各个领域大显身手、享受成功的欢呼时,而老师,我们人生的助跑器,却在起点上默默为我们祝福......
无比虔诚地翻开老师那散发着油墨芳香的书本,当真如落下一片片花瓣。细细品味,我嗅到了那带着家乡泥土的芬芳;慢慢咀嚼,我体会到老师人生路上的艰辛;静静感悟,我欣喜着老师超然释怀的练达……退休后的老师离开了三尺讲台,多了一些闲情逸致,尽享天伦之乐。作为学生的我们理应回报老师,尽我们的绵薄之力,但每每见面通话,他总是对我们关怀备至,绝无半点自我要求。书中《武安舍利塔顶小草》、《登铜雀台》、《题临漳古柏》、《登明山》、《游长寿村》、《站在弘济桥上》等诗文,在带给我美的享受同时,也冲击着我的心灵,让我久久不得平静。因为,其中不少是我在当地主政期间造访的,他老人家竟然没有给我一丝一毫的讯息。谈及此事,老师淡然,随便转转,帮不上忙,不给你添乱。老师淡然,却令学生怅然。然,这就是真爱!这才是大爱!爱得让人难以接受......
这不禁让我想起龚自珍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明天的座谈会不能亲自到场,遂写下这些个文字。愿老师人生之树长青,愿老师智慧之花常开。偶尔,散落几片花瓣,让学生们能时常品味着、咀嚼着、感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