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学旅行”这一名词,在清末梁启超主持的《新民丛报》中曾不止一次出现。
如,1905年5月4日《新民丛报》中,署名“定一”的《地理教授略论》一文,在介绍“地理教员传习所”之“诸课”(第58页)时,涉及“讲义”、“实地演习”以及“其他补助学科”三部分。其中,“实地演习”部分即含有“修学旅行”(第59页,该文在该期中为第53—60页)(《新民丛报》第三年第十二号“地理”栏)。《新民丛报》对于“修学旅行”的绍述,绝非仅此一例。
再如,译者“遇虎”译有“日本文学士下田次郎”作于1902年至1905年期间的《英国民之特性》一文。其中,作者言:”今我日本青年,(第87页)若维新以前足以养成胆力之方法者既无之,此后如能将冒险的风气遍及于书生间,日本内地固无论,即桦太千岛、台湾、朝鲜、满洲、支那、濠洲,令足迹无不到,试为冒险事业,以求所谓修养胆力之机会者,实余所深望也。“对此,译者案语如下:“日本学生于运动,固已可谓普及矣。竞漕、蹴鞠之会,报纸中时有所见,剑术、柔道,习之者亦多。学校中亦多率学生为修学旅行。去夏休假中,学生旅行满洲者,达数百千人。在我等观之,固已可感服矣。”(第88页;《新民丛报》第四年第十六号“译述”栏第83页至102页;国图“瀚堂近代報刊”可全文检索,“全国报刊索引”可下载)
由此,约略可见,对于“运动”的论述,该文作者重点从“冒险精神”即“胆力”的角度展开论述,译者则重在从“学校教育”即“学生”的角度来论述。而作者下田次郎写作此文时“所深望”者,在约1905年的“休假”时已是一种现实。赴境外旅行“达数百千人”的景象,在清末乃至民国时期的中国,却都是鲜少发现的。
即便时移世易,梁启超对于“修学旅行”当不陌生。1922年4月15日,《益世报》载《北京美术学校四周年纪念》。其中道,4月15日“为该校四周成立纪念、举行庆典、敦请梁任公蔡孑民两先生讲演、”,又拟“十九日(星期三)全体教职员学生为觇览天然之美、以辅益学业之进步起见、相率往颐和园作修学之流行”;“其入门券由学校购备”。(天津《益世報》(1922)·Apr.15,1922,Num.2269·要聞二,《北京美術學校四週紀念》)不只梁启超,崇尚、提倡美育的蔡元培,想必也对修学旅行抱有积极的态度。北京美术学校的成立,即有蔡元培倡导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