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回老家过年——出发（连载九）
文/步云天行 2019.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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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上的五点半，我们四个就出发了。我昨晚睡一阵醒一阵，虽说白天要开车，要有足够睡眠，但想到了要回家，还是兴奋的有点睡不着了。两个老人家也和我一样，每到一年这个时候，生物钟就自动调到了过年时间。
若在农村，当墙上时钟的三根指针刚好重合转到初一的零点时，人类最伟大的交响音乐会开始了：有的人家抢着放新年“第一响”，都想为音乐会起个头，打个样；“第一响”一旦响起，后面人家就不淡定了，一个接一个地也放了起来。有的声音时远时近，忽左忽右；有的声音时大时小，若有若无；有的声音重合叠加，同频共振。它们一直要到早上晚些时候才算结束。
这场农历新年才开演的“交响乐”，叫做“开门响”，意思是要在新年第一次打开大门时燃放鞭炮，辞旧迎新，企盼新年开门红！“开门响”是不能燃放“断头”爆竹的，并特别讲究“一响到底”，中间不能熄火或哑声，否则就不是好兆头，新的一年里会遭“厄运”。若老爸放了这样的爆竹时，嘴巴就会碎碎念个不停，说是一定要去找卖炮人的麻烦。
“开门响”是中国独有的作品，是中国人民伟大的创造，是世界的千古绝唱。时间是最好的指挥家，广大人民群众是作者和演员，若贝多芬转世，他也要赞叹这伟大的发明。城市现在都禁止放烟花了，更不用说爆竹了。在这一点上，城市的年味怎么也比不过农村的。每年我跟春晚约会后，躺在床上，默默地欣赏这场交响乐。这声音是邻居陈氏吹的大号，那声音是对面远处曾氏拉的大提琴，就这么欣赏着直到天亮。
除了大宝还没醒以外，我们都搞好了个人梳妆。她这是出生后第一次回老家，这个年龄的她甚至对“老家”这个词还不怎么理解。平时对她做安全教育时，也仅仅是跟她说，“你家是广东省惠州市……”，她都记得牢牢的。每次她好奇地问我：“老家是什么？老家在哪里？怎么不回家呢？”我都会耐心地拿出地图拼图指点着为她解释。老家对她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暖暖的梦，也许她现在就在做着这个美梦，身在这里，心已回家！
我们没有叫醒她。我用了一床薄被子把她裹了起来，就抱着她放到车上。车上的行李不多，老人家两个合用一个手提包，我跟大宝合用一个皮箱，都是除夕晚上就提前装车了。我随身还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放了一些日常用品，都是纸巾、药品、洗漱用品什么的，以便急需之用。老爸还拎了一大袋吃的东西，有方便面、牛奶、水果、饼干、饮用水之类的，现在它虽鼓囊囊的，但它一路上减着肥，是预备贡献给我们路上补充能量用的。
我们悄悄地出发了，这时丈母娘二老还未醒来。我们提前跟她们说好了出发时间，也在除夕的时候跟她们拜过年了。冬天早上的五点半，广东天还没亮，气温比往年高了些。我们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就一路摸着红红的中国结前进。惠州这几年市容建设发力了，但给人第一印象最深的还是大街小巷两旁悬挂的红红的中国结。这在全国所有城市中是不多见的。在这样的路上开车，即便你犯困，但一看到这一路火红的“心”，你也顿时精神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