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阵阵金鳞甲,楚河两岸雄鸡风。红方军团和绿方军团列阵于楚河畔,红方军团将帅兵马齐整,鸦雀无声,这是最强军团必备的素质————沉默,都在等待着唯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那是来自元帅的训话。
“国盛山河壮,国亡庶子奴。将士们,朕此次御驾亲征,志在收复河东,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将士同心同德,这条滚滚楚河,必将助朕平定乱贼,定鼎天下。”
“铁血红棋!所向披靡!”
三军士气高涨,虎啸震山。“禀元帅,三军已集结完毕,请元帅下令总攻”!元帅看着寒光透甲的远征军,車马炮,相士卒,各个雄风凛凛。随即发动总攻的命令,“当头炮!出击”!帅令发出后,近卫士兵挥动黄色旗帜,下达了元帅总攻的命令。随即左路大军的红衣大炮调入中军正前,漆黑的炮筒像一口命运的黑洞对准了敌方主帅的位置。敌军立即作出对阵,出右路屏风马以做破解,敌军高声吼道:“双马走屏风,任他炮来攻”!敌军也是士气高昂,见招拆招,随即战场便展开了激烈厮杀……
铜鞍战马飚云际,炮若虎口噬敌魂。敌方军团也是身经百战,战场死伤勇士数量急剧上升。
“元帅,现在看来我们的第一梯队打的很辛苦啊,这样下去即使胜利也是敌死一千、我伤八百的战果”。元帅不是不知道,他在帅位上一直关注着战场的变化。刚听完近身侍卫的报告后,眼看着敌方一匹战马高嘶一声踏过己方中卒杀来,但随即被当头炮一炮轰死,一团美丽的血雾在楚河上方炸开,红透了半边天,也红透了双方的眼睛。
敌方左翼大炮立即被调入中轴,对准了己方阵营。见此危机时刻,“出車”!元帅立即下令,终于使出了杀手锏。車在己方阵营中被尊称为“武圣”,提猩红樱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以快速奔袭作战驰名沙场。看到元帅的发令旗,扬枪便战。“将军”!一边的内阁首相叫住了武圣,“将军,此去凶险,饮过此酒,以壮虎胆”!武圣看了看,一把推开道:“我武圣浑身是胆,毋须壮”!“将军!若一去不还……”,“便一去不还”!
言罢,武圣早已冲过楚河,杀入敌阵。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七进七出,一时间地方阵营尸横遍野。武圣浑身是血,就像炼狱冲出来索命的阿修罗。敌军经过一时混乱后,阵营立即调整恢复,敌军出动和武圣齐名的王牌单挑王应战武圣,一时战场又陷入了胶着。
离战场最近的七步卒和边卒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战场的厮杀,任他硝烟遮住视线,鲜血横飞直溅。他们一直安静的看着,因为他们还没接到元帅的帅令。
“边卒,如果这次我回不去了,记得替我把这个小木剑给我儿子带回去”。七步卒一动不动,头也没转过去的跟边卒说到。“你有儿子,要活着回去,我不帮你带,我还要你帮我把这封信带给我未婚妻,她一直不支持我来,临行前还在跟我赌气,我看她的最后一眼,是她啜泣的柳背。如果因为这一战我娶不了她,告诉她,把我埋在她窗前的合欢树下,我守护她一辈子”。边卒坚毅的看着远方,也并没有看七步卒一眼。
“元帅,武圣的出击的确有效,不过现在战场又陷入了胶着。按您的帅令,我军已经烧毁了己方剩余所有粮草,势必拿下敌军粮草作为供给。如何作战,还请元帅定夺”。近身侍卫再次禀报战况。元帅不是没看战场,他虽身居帅位,但视线一刻也未离开过前方。看着战场厮杀的武神車,略显疲惫但仍在坚持的战马和炮筒已经出现裂缝的红衣大炮。
“七步卒、边卒听令!立即飞渡楚河,潜入敌方九宫帅位,实行刺杀计划”!
七步卒和边卒听到帅令后,相互看了一眼,拔出匕首,一头扎进楚河。不一会儿,便出现在楚河对岸。两人配合默契互相交替前进,九宫已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这时,侧翼飞驰过来一匹敌方战马,显然行踪已经被它发现。马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跟前,边卒一把推开七步卒,自己却命丧于马蹄之下。七步卒反应也快,一个空翻起身,将匕首精准的刺向战马,战马当场毙命。七步卒一把抱起边卒。
“边卒,放心,这封信我一定带到,你,我也一定会将你葬于她的窗下,让你守护她一世”。边卒没有说话,微笑着合上了眼。
七步卒将信揣入怀中,继续潜行,因为他的任务还没完成。渐渐的,他已经离九宫的帅位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敌方主帅在下达战略部署命令。主帅旁同样有内阁首相和近身侍卫,他可以一步跨越内阁首相不计,直击近身侍卫,却无法越过近身侍卫去袭击敌方主帅。他开始考虑怎么一击制胜,战场的硝烟味道不断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思考间,眼看着己方又倒下一匹战马。一咬牙,有了,就这么办。
他在隐蔽处给己方主帅打出一套军用手势。元帅不但观察着战场的变化,也一直在观察着两名间谍的进展,他亲眼看到边卒死于敌方马蹄之下。现在,他明白了七步卒的暗语————我去扑杀近身侍卫,成功后,敌方主帅必定离开帅位来击杀我,敌方主帅一旦离开帅位,可一击致命。
元帅犹豫片刻,脸上显露出悲壮的神情,他默默的与近身侍卫换了位置,对准了敌方近身侍卫。“卫我疆国,死得其所,岂不快哉”!七步卒一个跳跃到近身侍卫身前,寒光起,匕首现,精准的刺向了近身侍卫的胸膛。敌方主帅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戎马一生还是反应够快,立即拔出佩剑,以一道美丽的弧线在七步卒的脖颈上旋转一圈。他笑了,“想刺杀我,哼”!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帅位。“不好”!但为时已晚,元帅的箭已经离开了大月弓,精准的钉在了敌方主帅的眉心————对脸将。
“犯我疆土者,虽远必诛”!
战场瞬间静了下来。擒贼先擒王,敌方主帅的被杀已经宣告胜利,敌方剩余将士全部被迫投降。
元帅亲自来到边卒和七步卒的尸体旁,近身侍卫呈上了边卒的信笺和七步卒的小木剑。信笺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多字迹已经看不清,但清晰的可以看到“原谅我”三个字。小木剑上刻着“乙未年六月廿三”,“禀元帅,日期为上月廿三,七步卒家诞一子,木剑刻的,乃是七步卒儿子的生辰八字”。
元帅听完,深吸一口气。“传我帅令!将七步卒和边卒安葬于帝陵西侧,等朕龙御归天了再好好谢他们”。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硝烟随风飘落去,忽闻云外一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