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一百四七)

“臣敢言往昔。昔者齐南破荆,中破宋,西服秦,北破燕,中使韩、魏之君,地广而兵强,战胜攻取,诏令天下,济清河浊,足以为限,长城、钜坊,足以为塞。齐,五战之国也,一战不胜而无齐。故由此观之,夫战者万乘之存亡也。

现在我胆敢来为大王说说过去的事迹。从前齐国在南向打败楚国,在中原打败了宋国,向西联合秦国,向北打败燕国,在中原驱使韩国魏国的君王,土地宽广武器装备强大,通过战争攻打所取,号令天下的诸侯,济水清澈黄河混浊,足够用来作为护城河,长城,巨大的城楼,足够用来守卫国界。齐国,是可以从五面迎敌的强国啊,可以只要一场战争被打败,就失去了它的优势。所以从它的历史可以看出,善于战争才是万辆战车的大国存亡的依据。

这里张仪强调一个国家的实力在于武器装备强大。

且臣闻之曰:‘削株掘根,无与祸邻,祸乃不存。’秦与荆人战,大破荆,袭郢,取洞庭、五都、江南。荆王亡奔走,东伏于陈。当是之时,随荆以兵,则荆可举。举荆,则其民足贪也,地足利也。东以强齐、燕,中陵三晋。然则是一举而伯王之名可成也,四邻诸侯可朝也。而谋臣不为,引军而退,与荆人和。今荆人收亡国,聚散民,立社主,置宗庙, 令帅天下西面以与秦为难,此固已无伯王之道一矣。天下有比志而军华下,大王以诈破之,兵至梁郭,围梁数旬,则梁可拔。拔梁,则魏可举。举魏,则荆、赵之志绝。荆、赵之志绝,则赵危。赵危而荆孤。东以强齐、燕,中陵三晋,然则是一举而伯王之名可成也,四邻诸侯可朝也。而谋臣不为,引军而退。与魏氏和,令魏氏收亡国,聚散民,立社主,置宗庙,此固已无伯王之道二矣。前者穰侯之治秦也,用一国之兵,而欲以成两国之功。是故兵终暴灵于外,士民潞病于内,伯王之名不成,此固已无伯王之道三矣。

并且我听说“’斩草除根,不要留下祸患,灾祸就不会出现。’秦国跟楚国交战,彻底打败了楚国,袭击郢都,打下了洞庭,五都,长江以南的地区。楚王被迫出逃,向东逃跑躲到陈国去。正当这个有利的形势,只要加强对楚国用兵,那么整个楚国就被拿下来了。拿下了楚国,那么它的百姓满足让秦国对人口的需要,土地上的物产能增长秦国的经济。那样,秦国向东可以压过齐国、燕国,在中原地区可以随便拿捏三晋(韩赵魏)。这样子只要对楚国一战,就可以奠定了秦国成为诸侯国的带头大哥的地位,其他诸侯国只能乖乖地到秦国来朝拜臣服。可是,正是因为当时主持战事的大臣的不作为,在大好形势下却退兵不进,跟楚国签订了和平协议。导致现在楚国人又收回了失地,聚拢了逃散的人民,重新立起了社祠,建立宗庙,然后带领号令天下诸侯从西南方向对付秦国,这就是秦国不能称霸天下诸侯的第一次路线错误。后来,天下诸侯为了共同对付秦国而结成联军在华下集结攻打秦国,大王你运用诈术打破了他们的联盟,用部队包围了大梁城,一共包围大梁城几个月之久,假如当时一鼓作气把大梁城拿下来,大梁城一旦拿下,魏国就可以消灭掉。消灭了魏国,就切断了赵国和楚国的联盟关系。楚国赵国不能结盟,那赵国处境就危险了。赵国处境艰难,楚国又孤立无援。然后秦国再向东发展,压迫强大的齐国和燕国。在中原地区凌驾在三晋之上,这样就可以一举而取得称霸天下诸侯的国际地位,周边的国家只能来秦国朝拜表示臣服。可是这一次的决策的大臣又无所作为,带领军队退了回来。跟魏国签订了和平条约,让魏国又有了喘息和修复的机会,收回了丢失的土地,聚拢了逃散的民众,建立社祠,重立宗庙,到了这时,秦国第二次失去了称霸天下诸侯的机会。从前穰侯治理秦国,企图用一个国家的实力去同时抗拒两个国家的压力,结果导致士卒战死沙场,民众疲惫不堪,称霸天下诸侯那里能做成呢!这是第三次导致秦国失去称霸天下诸侯的机会。”

这一段张仪列举了秦惠王之前的三次对外战争,终因听信那些怀有私心的大臣的建议不能使秦国完成称霸天下诸侯的理想。这一段是最能说服秦惠王的。当年苏秦说秦王时,秦惠王自己的很多想法都尚未实施,怎么可能相信苏秦的理论推导呢?不是张仪比苏秦更厉害,而是他太超前。天下大势还没发展出来时他便推导了出来。而张仪是在天下大势已经变现再次结合实际情况来说秦王,秦惠王在事实面前还不接受,那真是蠢到姥姥家了。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92)巴比伦和亚述的其他地方,要奉献给大流士五百名充任宦官的少年、一千塔兰特的白银。这是为第九地区。阿格巴塔拿与美地亚其他地区,包含帕利卡尼欧伊人、欧尔托科律般提欧伊人,缴纳四百五十塔兰特,是为第十地区。第十一地区为卡斯披亚人、帕乌西卡伊人、潘提玛托伊人及达列依泰伊人,他们合起来缴纳二百塔兰特。从巴克妥拉人的地区直到埃格洛伊人的地域,是为第十二地区,他们要缴纳三百六十塔兰特。

哇!还有十二区啊!

(93)第十三地区是帕克图伊卡、阿尔美尼亚以及直到黑海的接壤地区,他们要缴付四百培兰特。第十四地区包括撒伽尔提欧伊人、萨朗伽伊人、塔玛奈欧伊人、乌提欧伊人、米科伊人及国王使所谓“强迫移民”所定居的红海诸岛的居民,他们要上缴六百塔兰特。第十五地区是撒卡依人和卡斯披亚人,需缴纳二百五十塔兰特。第十六地区是帕尔提亚人、花拉子米欧伊人,粟格多伊人和阿列欧伊人,他们要缴纳三百塔兰特。

十六个区!

(94)第十七地区包括帕利卡尼欧伊人和亚细亚的埃西欧匹亚人,他们要缴纳四百塔兰特。玛提耶涅人、撒司配列斯人、阿拉罗狄欧伊人作为第十八地区,他们被指定上缴二百塔兰特。而莫司科伊人、提巴列诺伊人、玛克罗涅斯人、摩叙诺依科伊人以及玛列斯人被指定交纳三百塔兰特,这是为第十九地区。印度人是第二十地区,他们是我所了解的,比任何民族都要多的人,因而他们比其他任何地区所上缴的贡税也要多,即三百六十塔兰特的砂金。

原来古波斯帝国的第二十个区就是印度。

(95)如此看来,如果把巴比伦塔兰特换算为埃乌波亚塔兰特的话,那么以上的白银就应该是九千八百八十塔兰特的白银了;假如以金作为银的十三倍来计算的话,则砂金就相当于四千六百八十埃乌波亚塔兰特了。由此可以看到,倘若全部加到一起的话暂且把十以下的数目让我们省略去,那么大流士每年便收到一万四千五百六十埃乌波亚塔兰特的贡税了。

这样的税收让大流士富得流油了。他怎么处理这么多财富呢?

(96)这就是大流士从亚细亚以及利比亚的一些部分所获得的收入。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也向各方的岛屿和欧罗巴直到帖撒利亚地区的居民收税了。这部分的税收是这样地给国王储存起来的:他溶化了这些银子并且把它们灌到土瓮里面去,等土瓮注满时,外壳便被他打破。什么时候他需要钱,他就从这上面把他所需要的部分打铸成钱币。

这么庞大的帝国,货币流通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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