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朦胧|我叫夕瑾,咱们做对好姐妹吧|欧诺著

早上第二节课下课,李枫就和夕瑾一起去报名。

夕瑾问:“你报的是什么?”

李枫说:“唱歌。”

“什么歌?”

“秘密。”

“切,你不告诉我算了。”

“不稀罕?”

“才不稀罕。”夕瑾转过头去。

谨严看见俩人,倒觉得奇怪,他也去报名了。下午夕诺偷偷地跑到报名处,她左顾右看,没有发现熟人。报名结束后的第二天开始分配小组和老师,李枫和谨严分配到歌唱组,由音乐老师教授唱歌技巧。

在舞蹈组中,众人却道:“你们长得好像,是姐妹吗?”

夕诺看向夕瑾,的确挺像的。

“你们的名字都有个夕字,是姐妹吧!”

“不是。”夕诺说。

众人将目光投向夕瑾,夕瑾也说:“不是。”

“我们竟然长得这么像。”夕瑾对夕诺说。

“长得像不奇怪?”夕诺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夕诺,你呢?”

夕瑾笑着说:“我叫夕瑾,咱们做对好姐妹吧。”

“好哇。”夕诺答应道,夕瑾欢蹦乱跳起来,嘴中叫唤:“耶耶耶!”

夕诺笑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起来,这种快乐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老师讲了舞蹈的基本功,然后让同学们照着自己的动作排练,这个过程中,夕诺忘掉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脑子放空,只记得老师教授的舞蹈动作。原来舞蹈是可以让人快乐的。

放学了,舞蹈班还在排练,老师并不敢掉以轻心,她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教会这些没有舞蹈功底的孩子们。李枫和谨严则等待在舞蹈班旁,看着俩人舞蹈。

李枫对谨严说:“他们跳得真好!”

谨严问:“你在等谁?”

“等我婆娘。”

“哦,你婆娘是谁?”

“那边穿花的夕瑾——你又在等谁?”

“等夕诺。”

“是谁?”

“前面穿白衣服的。”

“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谨严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都是男人,不要藏着掖着,没人跟你抢。”李枫打着哈哈,谨严没有理会他。

李枫说:“今天下午的音乐课,我觉得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是啊,他只是讲了一些基本功。”

“要是这样子的话,一个月之后,我们上台,岂不是要被别人笑话啦?”

“可能性极大!”

“我觉得我们明天也应该让老师好好教一教我们,你瞧她们跳舞,都不知道还要排练到什么时候,我们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个事情。”

“可以啊!”

“那说好了,明天咱们一起和老师说。”

舞蹈班放学了,众人散去,夕瑾拉着夕诺的手来到李枫面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是夕诺,我们一起上台表演。”

“哦!”李枫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我身旁这位大帅哥是谨严,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谨严,夕诺,你们喜欢吃什么,今天我请。”

“不了,我还要回家。”夕诺说。

“别介,这么早回去干什么?”李枫说。

“我家里不准我在外面留太久。”

“那好吧,夕瑾,咱们今天也早点回去?”李枫问。

“虽然不是很想早点回去,但是多陪陪我的大美女也是好的。”

“你们不用迁就我们。”谨严说。

“咦,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是一对吧。”

“不不不,我们是同学。”谨严解释道。

“我和李枫也是同学呀——哇撒,你男朋友可真帅。”夕瑾抱以羡慕的目光瞧着夕诺。夕诺笑了笑:“咱们走吧!”

路上,夕瑾问夕诺:“你住在哪儿?”

夕诺回答后,夕瑾说:“离学校不太远,不像我,每天都要早起,走好长的路。”

李枫反问夕瑾:“路长一点不好吗?”

夕瑾诺有所思地说:“可好可不好。”

谨严也说了:“你俩的暗语我们可听不懂。”

李枫和夕瑾倒是笑了起来,夕诺很开心。

李枫问谨严:“你住在哪儿?”谨严也说了地方,引得夕瑾和李枫羡慕起来,李枫说:“你们竟然住得那么近,让哥哥好生羡慕!我比你大半年,以后,你就叫我哥,哥罩着你,好不好。”

谨严哈哈大笑:“好好好!”

“说好了哈,不可以反悔。”

四人在街上有说有笑,夕诺很开心,她现在多了两个朋友,朋友这两个字,原来是如此奇妙。

“我到家了。”夕诺说。

“那行,你们先回去吧,咱们明天学校见。”李枫说。

告别了夕诺和谨严,夕瑾说:“现在谈恋爱的人真多。”

“废话,现在不谈恋爱以后当光棍啊?”李枫说。

“他们好郎才女貌,要是能走在一起的话,以后一定很幸福。”

“咱们也不差呀。”

“就你呀,油腔滑调的。”

“我看啊,今天你就别这么早回去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啊,我们要倒回去吗?倒回去也行。”夕瑾说。

“那哪儿行啊!要是回去晚啦,你要被你妈说三道四的,我心痛。”

“那就没得吃喽。”

“前面有一家西餐厅,我们去吃牛排。”

“真的吗?但是那家餐厅好贵。”

“你还害怕我付不起钱呀。”

“你要是骗我,我就把你留在那儿,让你去擦盘子啊。”

“话说咱们还没去过那地方,咱们今天来一次罗曼蒂克。”

半个月后,四人渐渐地混熟了。日复一日的舞蹈,非但没有让夕诺感觉枯燥,她甚至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这天晚上,谨言又听到夕诺家里传出来的争吵声。

“你这个骚货!你干嘛去了,这么晚回来。”夕诺妈妈得不到回应,继续骂:“你是不是去勾引隔壁家的败家子了?说!”

夕诺没有回应。夕诺妈妈动用了皮鞭,一遍遍打在身上,夕诺咬紧牙关,最长两个小时就会过去了。

谨严有些耐不住了,可是如果他出面,会不会起到反效果呢,他犹豫不决。

终于他鼓起了勇气,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就要去开门,妈妈却制止了他:“你要干什么?”

他想了想:“夕诺太可怜了。”

“他可不可怜跟你有什么关系?谁叫他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要我说打死了好,打死了,重新投胎,投一个好家庭。”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呵,那个小丫头片子是你什么人?顶撞起你妈来了,我看以后是有了媳妇,忘了妈的东西。”

“哎呀,你怎么说话的呀!”

“我怎么说话的啊,就这样说话的,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儿。”

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还立在客厅,妈妈开口说:“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呀,还不快回自己房间去!”

谨严无奈地回到自己房间,关门的那一刻,他听见这么一句话:“饥渴难耐了!”

那一夜,竟然通宵难眠。

第二日,谨严和往常一样,等在巷子口,今天他手里面只有一个鸡蛋。

夕诺看见他,笑了笑,谨严将鸡蛋递给她,她问:“你不吃吗?”

“我等你等得太久了,就吃了一个。”

“你现在倒是聪明了。”

“快趁热吧。”谨严看了看了她的皮肤,一道伤痕没有被盖住。

夕诺意识到,忙把袖子盖起来。

“你妈又打你了?”

“对啊,她喜欢打人,她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回来,总是要发泄的,我就是她发泄的对象。”

“对不起,我应该站出来的。”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妈也不准你来帮我,幸好你没有站出来,你要是站出来,我恐怕会更惨。她打完了就好了,气消了,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你好坚强。”

“这样的环境,不坚强不行,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坚强,我甚至坚强到不害怕死亡了。”

“那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好”夕诺问。

“超脱了。”

“我倒不希望超脱,希望这十几年是美好的。还有几年我就能解脱了,哎,要是现在我能找到一份工作,我就解脱了。”

“你现在15岁,还有三年,读完高中就能打拼一份事业了。”

“算了吧,现在20岁以下的人都很难找到工作的。”

“去当学徒!”

“但愿有个师傅来收留我吧——你现在说话好多呀。”

“你不喜欢吗?”

“我觉得现在的你更好,开朗活泼。”

“活泼,这个词,有点。我觉得你不像这个年龄的人。”

“那我像哪个年龄的人呀。”

“大人。”

“大人吗?”夕诺想了想,说:“我不想长大,但又想长大。”

“你会如愿的,这一切不会太远。”

来到学校,又开始了往常一样的生活。每天下课,夕诺都要躺在桌上小憩,她实在是太累了。第三节课完毕后,她还想睡一会儿,却被同学叫到老师办公室。

老师问:“你为什么不想跳舞啊?”

夕诺很奇怪:“我没有不想跳舞呀。”

“哦,下午继续排练哈。”

“嗯,我先回去了。”夕诺离开办公室,她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下午舞蹈课上,夕瑾不小心碰倒了夕诺,夕诺的脚踝扭伤了。谨严送她前往医务室,医务老师看了看,说:“没事,只是扭到了经肉,几天就好了,不要做剧烈运动。”

“还能跳舞吗?”谨严问。

“最近就不要剧烈运动了。”医生说。

回到教室,谨严说:“艺术节,你就别去了。”

“但是我想去。”

“你的腿这样子了,万一更加严重怎么办?”

“也是。”

一会儿,夕瑾和李枫进到教室,非常内疚:“对不起,夕诺,我不是有意的。”

“我没怪你。”夕诺微笑说。

“医生怎么说?”李枫问。

“医生说没事,但艺术节是去不成了。”谨严说。

“咱们去医院看看吧,这样好得快一些。”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夕诺说。

四人一同回家,分离后,李枫对夕瑾说:“以后不要毛手毛脚的,多注意一下。”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夕瑾说。

“无论想没想到,以后多长一个心眼,做事情小心一些。”

“知道了。”夕瑾有些不开心。

“我也不是在埋怨你,万一有天你也把自己搞伤了,那你就得躺医院了,我关心你才这样说的。”李枫说。

“我知道,我信你,很累,就,他这一次不能上艺术节了,这次可能是夕诺最后一次在学校的活动了,我搞糟了。”

“你不要那么内疚,有些事情谁说得清楚,发生就发生了。”

谨严扶着夕诺来到巷子口,谨严关切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有钱,我去看什么?”

“你父母会帮你的。”

“他们才不会呢,我回到家,可能又要被骂了,我真不想回去。”

“我感觉,你不像他们亲生的一样。”

“我可能上辈子作孽做多了,这辈子,就让我受苦了。”

“你别那么迷信。”

“人穷到一定的地步,不相信上帝,还能相信谁?”

你可以相信我。这句话谨严没说出口。

晚上,如夕诺所言,房间里面爆发起震耳欲聋的骂声。

“隔壁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谨严妈妈说。

“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谨严爸爸说。

“哼,哎呦,胳膊肘往外拐了,你是不是跟那个母狗有一腿呀?”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呀。”

“难听,难听什么?有什么难听的,你要是嫌我说话难听,你个母狗去过呀。”

“孩子还在家里边呢,咱们是有素质的家庭,别搞得好像没素质一样。”

“就算是教授,在这住久了,也会跟隔壁一样的。”

“等孩子考上重点,我们就搬家,好不好?”

“我就怕在这住久了,影响孩子成绩。”

“咱们要对孩子,有信心。”

“我就是担心。”

“要不你去隔壁说一说,让它们安静一下。”

“我说了也没用,那条母狗见人就咬,现在都这么晚了,要是我再去的话,非不和我骂半个小时不会停嘴的,搞的整个巷子鸡犬不宁的。”

“夕诺这孩子也真是可怜,成绩再好,恐怕也上不了学了。”

“所以呀,想想我们儿子多幸福,咱们要对儿子好一点,现在生意也做上道了,可不能穷养。”

“那是必须的,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咱们孩子以后要做人上人,要是让他自卑了,以后怎么能够站在别人的头上。”

“你说夕诺这孩子是他们亲生的吗?”

“着谁说得清楚。”

“我看不是,哪有亲生父母这样对孩子的。”

“穷人嘛,又没读过书,哪懂这些?他们只知道,孩子是打出来的,骂出来的。我觉得,你应该和邻居一起说说他们,用舆论,好歹让孩子去读个高中。”

“你倒是想得天真,这种人,舆论算个什么,要是舆论可以的话,就不会这样无赖了。”

“也是,没办法和无赖讲道理。”

第二天,谨严依旧等在巷子口,夕诺出了来,说:“你先去学校吧,我请了假。”

“那我先走了,放学后我给你补课。”

“你还是不要来我家了。”

“我们在外面补课,你爸妈就不会说什么了。”

“你傻呀,要是被我妈撞见,怎么办?”

“那……”

“不要管我,我会复习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行吧,我走了,拜拜。”

“嗯,拜拜。”

在路上,谨严觉得有颗大石头压住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下课后,夕瑾过了来,问:“夕诺没来上课吗?”

“她请假了。”谨严说。

“很严重吗?”

“还好,只是没办法一瘸一拐地来,”

“哦,要不,今天下午我们去看看她吧。”

“不用了。”

“我们去看看吧,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不能去。”

“她还在生我气是吧?”

“不是,他们家不喜欢别人。”

“哦,我们是她同学呀,她父母不会怪我们的。”

“不行!”

“哎呀。”夕瑾着急地拉住了谨严的手,说:“哪有那么多不行的,决定了,放学去夕诺家里。”

李枫这时候过了来:“干嘛呢?”

“我们今天放学去夕诺家,好不好。”夕瑾对李枫说。

“好哇,串串门挺好的。”

“瞧瞧,李枫都说好了。”

“真的不行!”谨严严肃起来。

李枫有些诧异,说:“为什么不行?”

“夕诺的家庭,有点奇怪,我们还是不要去她家了,免得给她惹麻烦。”谨严说。

“哦,原来是这样——夕瑾,我们就别去了。”李枫说。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们先回教室。”夕瑾被李枫拉着回了教室,夕瑾有些不高兴:“事情都要成了,我们干嘛不去看看夕诺,她因为我都没能来上学,还是不是朋友啦?”

“你不用内疚,她过几天,伤就好啦,过几天咱们就能见到她啦。”李枫说。

“干嘛要过几天嘛!”

“你希不希望别人来你家呢?”李枫问。

“不想。”

“为什么呢?”

“你不是知道嘛,我妈那种脾气,要是把人叫到家里,我肯定挨一顿打。”

“那不就是咯,我们去了夕诺家,也是在给她惹麻烦。”

“难道她的家里也和我一样?”

“应该是的,谨严应该是很了解她家里的情况,我们听谨严的。”

“没想到她也是和我一样的,我现在更内疚了。”

“你不要内疚,意外的事情总是有的,把朋友记在心上就好了。”

夕诺呆在家里,她没有闲着,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复习功课,她还有希望,她太想改变命运了。

父亲大声嚷嚷:“出来帮忙!”

她没有去理会,父亲叫了几声没有应答,便来大力地敲门,她无法安心地看书,开了门,父亲一巴掌过来:“叫你现在还不应了。”

“我在看书。”夕诺回答。

“你一个女孩子看什么书,这些东西不是你应该看的,你要是有点上进心,你去找个好一点的男人,嫁了我们全家也都好过一点。”

她不想与其争论,做不聪明的事情,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不是考什么大学,像你这种也不可能考上大学,最重要的是赶紧在学校里找个有钱的。”父亲一边做事一边唠叨。

“你瞧瞧,你现在都多大了,还不把心放在男人身上,你以后怎么办,讨口啊?”

“你马上都快16岁了,换做是以前的话,孩子都老大了。”

“你别在那站着呀,过来帮忙。”

“现在时代不一样啦,你现在可以去上学,在学校里面找一个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咱们的日子就变好了,换做是以前,女孩子不能读书,没有办法去学校,找不到姘头,你妈才只能找到我的。”

她一直听着父亲的那些歪道理,她不能反驳父亲,因为当一个人贫穷到只能依靠这些歪道理来获取安慰的时候,连这一点点乐趣也被剥夺了的话,迎接她的将是鞭子。贫穷,让人喜爱,略带,虐待动物,并不能带来太多的快感,但是略带自己的子女却是让人能够抒发压力。

在中国,无数的父母虐待自己的孩子,殴打孩子,将其包装为不打不成钢,将其包装为爱,这种言语无数人表示赞同,因为赞同的人也是一丘之貉。别人家教育孩子,不关旁人的事情,旁人还能说什么呢,旁的什么都说不了。这就是中国人的智慧,为了自己的恶行变成正义的狡辩,把自己的虐待行为变为教育的关爱。中国的父母,特别是80后和90后的父母,其中不乏以钱来衡定孩子未来的人。孩子的未来更像是在做生意,有一些父母甚至不愿意孩子去读大学,因为读大学是花钱,而不是读大学去上班是在挣钱,这是一笔再简单不过的生意了。

夕诺的人生并不太完美,这些道理,本来是30多岁的人才应该懂的,她早早领悟了,这并不是值得羡慕的事情,而是悲哀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她成长得过快。

这个世界的人不喜欢看悲剧,似乎所有人都在说:“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她没有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别人,谨严也不太清楚她到底有什么故事。

即使告诉了旁人,旁人也说罢:“怎么可能呢。”

人类世界有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夕诺不了解国外的情况,但她明白自己所在的环境一直都是邪恶的。

夕瑾被叫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夕瑾和老师,老师说:“你这样学习是不行的,要是你再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夕瑾回答。

“你对你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打算。”

“你就准备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是吧?”

“那还能怎么办?”

“有同学说,你在谈恋爱。”

“没有呀,是谁说的?”

“你现在还小,感情这种事情你不太明白的,你现在觉得那个男生可能给你带来一些快乐,但未来你们是否可以走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早恋的人最后是没走在一起的。”

“我真的没有早恋。”

“你要努力一点啦,老师不会害你,不要等到以后,后悔莫及,你先回去上课吧。”

夕瑾不太舒服,她心里想:你管我呢!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人生跟你没关系。

艺术节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大家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舞蹈服装也到了,练舞也更加艰苦,每日排练到深夜,李枫一如既往地等待。他和谨严唱完歌,谨严就离开了,李枫则在教室里面完成作业,也帮夕瑾把作业完成。作业完成后,他等在一旁,一边翻书,一边等待夕瑾。

夕瑾满头大汗回来了,李枫帮她擦干汗水,说:“我们去吃饭吧。”

夕瑾说:“不了,现在太晚,要是再晚一点回去的话,老妈会对我不客气的。”

“但你总不能饿着呀,饿坏了身体,你怎么上台表演?”

“我回去也会吃东西的,反正也就这两天的事情,舞蹈结束了,就好了。”

“那行吧。”

回到家的夕瑾,毫无疑问被母亲一顿痛骂:“你这个赔钱货,你这么晚不回家,你干嘛去了?”

“学校排练舞蹈。”

“排练什么舞蹈,你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就去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是把练舞蹈的这个功夫放在学习上,我就烧高香了,我跟你说,你这练什么舞蹈,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排练又不是要花钱的。”

“你还敢顶嘴了,你一定是和哪个臭男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妈,你怎么说话的,说得这么难听!”

“你还觉得难听啦,说你的老相好你不开心了,是吧?你是有男人忘记娘吧!”

“我真的是排练舞蹈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你吃没吃饭关我什么事情啊?要吃饭自己去做,连饭都不给你吃,你这个相好也是个穷鬼,你这个赔钱货,我看你是饥渴到什么地步了。”

“别再说啦!”

“现在翅膀硬了,要飞了是吧?”说着,她拿起一片竹棍,夕瑾一直忍着,完事后,夕瑾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已经感觉不到饥饿,她默默地念道:“明天还有一天,就结束了,最多再被打一天,这一切就结束了。”

次日清早,李枫早早地等在夕瑾楼下,很久之后,他看见夕瑾妈妈出门了,李枫躲在墙后,没多久夕瑾下楼。

“你什么时候来的?”夕瑾问。

“和以前一样。”

“我妈看见你咯?”

“没,我躲起来了,你这么害怕咱妈看见我呀?”

“什么咱妈,那是我妈。”

“都差不多,早晚都要见丈母娘的。”

“嘴贫!”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是不是昨晚你妈又骂你了?”

“没有啦。”

李枫见夕瑾脸色异样,继续问:“那你怎么这么晚下来。”

“昨天晚上失眠了,一直想着艺术节,太紧张了。”

“难道比考试还紧张?”李枫笑嘻嘻。

“当然啦,重来没有上过台,万一搞砸了,多丢脸,下面那么多人看着。”

“你要是能把这份紧张用在考试上就好了!”

“那有什么办法,天生就笨。”

“哪有人天生就笨的!”

“我就是啊,看了书,一会儿就忘了。”

“没事,反正还有我。”

“不知道你靠不靠得住。”

夕瑾把悲伤深深地埋在心底,她不愿意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伤。

“我今天好担心,生怕你又被你妈骂。”

“把我妈说成母老虎一样。”

“你们家家教太严了,我在想,万一以后我有了心理阴影,不敢见咱妈就完蛋了。”

“你想得美!”

下午谨严还在上课,他认真地把老师的讲义记下来,这时候李枫来了,他对老师抱以歉意,并让谨严出来:“现在要抓紧时间排练,我们去音乐教室。”

谨严有些不满:“我还在上课呢!”

“你成绩反正好,就耽搁几节课而已。”

晚上,谨严和李枫都排练完毕,李枫问:“夕诺好了吗?”

“不清楚,这半个月我没看见她。”

“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是住院了。”

“没有住院。”

“你怎么知道。”

“因为晚上,她妈一直在骂她。”

谨严说:“哦,对不起,他们家里似乎有点不和谐。”

“我们没权力对别人指指点点的。”

“你说的对,要一起回去吗?反正,太早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也是。”

他们来到公园,舞蹈组还在继续排练,却没有看见夕瑾。

李枫跑去问:“夕瑾在哪里?”

“她啊,她说家里有事情,先回去了。”

看见李枫落寞地走来,谨严问:“怎么了。”

“哥们,咱们去吃饭。”

“我觉得我应该早点回去。”

“不要了吧,你们家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偶尔一次晚回去,没事的。”

“那行吧,去哪里吃饭?”

“去我和夕瑾经常去的管子,那儿的东西好吃,每次夕瑾都会吃成一只小馋猫。”

在管子坐下,点了三道菜,李枫要了两瓶酒。

“我不喝酒。”谨严说。

“男人不喝酒,不叫男人!”李枫笑着说,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有什么烦心事情吗?”

“说有吧,有,说没有吧,也没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对啊,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李枫喝了口酒,笑了。

“是关于夕瑾吗?”

“果然是哥们,你懂我。”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舒服多了。”

“夕瑾怎么了。”

“不是她怎么了,是我怎么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她怎么了,如果不是她怎么了,我也不会怎么。”

“你说的像绕口令一样。”

“感情不就是跟绕口令一样嘛,爱我不爱我,爱我不爱我。”

“她不爱你了?”

“实话告诉你吧,兄弟,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爱不爱我,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她懂你,不愿意你为她担心。”

“但愿吧,我倒是希望她把烦恼都告诉我,昨天肯定被她妈打了,否则她不会这样。我觉得我真他妈的无能,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你年纪小,这是正常的。”

“没错,我担心熬不到那天,她就疯了。”

“为什么这么说。”谨严问。

“在那样的家庭中,不疯才怪。”

谨严夹了一口菜:“你现在烦恼的事情,你也改变不了,何必烦恼。”

“你这句话根本不像是在劝人。有些事情我们的确难以改变,这就是痛苦的根源,你现在还小,你很难理解。”

“说的你好像很老一样。”

“在没认识夕瑾之前,我倒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懂,认识她之后,我觉得自己很无知,以前我根本不会相信天底下有那种妈,事实上,这种妈遍地都是,如果我现在可以赚钱,我就可以改变这种境况,可恨的是我即使有手有脚也不能得到一份工作,我太小了,没人会要我,换做是在古代的话,现在应该有一份家业了。”

“可是,现在不是古代,我们不得不按照既定的规则活着。”

“是啊,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了,反正我们就像寄生虫一样活着,而我们的宿主可以决定我们的生与死,我们不得不对宿主低声下气,为了更好的活着,活到可以找工作为止,然后就可以自由了。”

“你说的有点极端了。”

“所以,我说你还太小,不懂一些东西。我想过成立一家公司,去赚钱,但我压根没有启动资金,哎呀,一切都是钱。”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句话说得好,为这句话干杯!”李枫又喝了杯酒。

“你别喝醉了,明天还要参加艺术节,我可不想你酒精中毒躺在医院。”

“不会的,我会按时参加的。你和夕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很好奇。”

“是的,我很好奇,你们感觉像是情侣,但是却又不像是,你们更加自由,你也不会因为夕诺而烦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只是隐而不发。”

“所以你喜欢夕诺咯?”

“也许有,也许没有。”

“你不敢承认!”

“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只是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

“越来越羡慕你了,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这种感觉最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就不会受伤。”

“你有点醉了。”

“但愿吧,我就是借酒跟你说说话,说说心里话。”

“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会珍惜你。”

李枫看了看谨严,笑着说:“早恋真他妈的烦人,相信我,虽然青春时代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能不去了解爱情尽量别去碰,就像喝酒一样,最开始蛮新鲜的,后来就离不开了。至少恋爱的对象不要是像夕瑾那样的家,否则太痛苦了。”

“你想放弃了吗?”

“我想呀,我当然想,这样每天担惊受怕的,肯定想放弃了,但我放不了手,放不下了。”李枫见谨严没有说话,继续说:“你藏得真深,你喜欢夕诺!”

“这话从何说起?”

“人最不能欺骗的就是自己,你写讲义不就是为了让夕诺复习嘛,用你的话就是,隐而不发,我也想像你这样,把爱情藏在心里面,这样才长久,可是我做不到哇。”

“你觉得你们不会长久吗?”

“我当然希望长长久久,我能猜到,不会走太远。”

“会是谁的问题?”

“谁都没有问题,大家都会太累,累到一定的限度,人就会自然地排斥了吧。”

“坚持总会胜利的。”

“没错,我怕她坚持不了,就说读书吧,她连读书都坚持不了,她还能坚持什么,我甚至想过,就算考上重点,我干脆也不去了,就在母校呆着毕业得了。”

“你不能这样做,你不是希望有能力去改变她的命运吗,如果你放弃去重点,你又依靠什么去改变她的命运呢?”

“如果我去了重点,她会不会移情别恋呢,如果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我不相信她不会去给我戴一顶绿帽子。”

谨严将他送到家里,他家里装修豪华,客厅和课堂一样大,父母的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巨大的结婚照片,家里没有人,谨严为李枫泡了杯茶。

“今晚你就别走了,就在这儿睡吧,反正我老爸老妈也不会回来。”

“我家里还等着我呢。”

“你真是个乖孩子,那我就不留你了,今天谢谢你。”

第二日,许诺破天荒地出现在了舞台上面,她穿着美丽的衣服。她跳得婀娜多姿,像一位仙女。你们猜,谨严开心吗?你们猜夕瑾开心吗?

作者我喝了点酒,想写备忘录一样,写回忆录一样,都是一堆的落寞,我讨厌写校园爱情,轰轰烈烈的爱情,本座等了11年,爱情,个屁样,此生不娶,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没有为什么!

舞蹈歌唱结束了,夕瑾问夕诺:“你不是受伤了吗,现在好了?”

“并没有好,我跳舞的时候,整个脚想被刀割一样疼。”

“那你为什么还跳舞。”

“因为我想要有未来,你应该懂得。”

夕瑾想说:你抢了我的未来。

夕诺想说:我不得不抢你的未来,你有李枫,我什么也没有。

“你好坚强。”夕瑾说。

“都是被逼出来的。”夕诺说。

“你一定是全校最瞩目的。”

“太感谢你的称赞了。”

“你不会跳舞,怎么跳的那么好。”

“我有空的时候就练习。”夕诺回答。

“你的毅力让我敬佩,你太想改变命运了。”

“还好吧。都一样!”夕诺的回答简单而明显,夕瑾忍住了。

晚上,夕瑾破天荒地没和李枫打招呼回了家,李枫默默抽了根烟,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夕诺跳完舞,也回去了。有一种人,她将所有伤痛关在心房,不想与人分享。

人无能为力改变自身能力时,要么选择拉锯战一样的反抗,要么选择默默地承担。

谨严问李枫:“你还抽烟呀?”

“就抽一根。”

“装酷吗?”

“烟草不是拿来装酷的,而且我也没必要这么做。”

“你太敏感了。”谨严说。

“我也希望如此,但又有什么办法。”

“你家这么有钱,你干嘛还愁,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没钱!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穷!”

“我能肯定一件事情,绝对不会有贼惦记你。”

俩人相视一笑,却有深意。

谨严继续说:“如果你们未来真的在一起,遇到现在些许困难就这样,以后你又会如何?”

“我们也许没有未来。”

“你要分手?”

“不,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放手,因为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那你怎么肯定一定走不到一起。”

“不相信直觉,我相信逻辑的推导。”

“你既然不想分手,又怎么会想到分手呢?”谨严问。

“问你一个问题,1+1等于几?”李枫问。

谨严沉默了许久,说:“2?”

“你干嘛这么犹豫?”李枫说。

“我觉得你这道题有机关。”

“你怕我伤害你。”

“没有……”

“好,我认为1+1等于世间任何存在的东西,它的结果是一个宇宙。”

“好吧,你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李枫很有深意地看向谨严:“哦!”李枫最后只吐了这么一个字符。这时候,李枫手中的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

谨严说:“要一起走吗?”

“不了,我想看看风景。”

谨严走后,李枫又拔了一根烟:“今天腐败的教育会导致明天宏观经济的下滑,幸好,你有可能不会为了明天哭泣。”

回到巷子,夕诺家里还是吵吵闹闹的,谨严站在夕诺的门口,想敲门,他犹豫了很久,老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在这儿干嘛?回去!”

他无法对抗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他唯有低头。

第二日,如平时一样,夕诺等待着他。

“你脚好得怎么样?”谨严问。

“能走路,走得有点慢,你要是赶时间的话,你可以先走。”

“我不赶时间,要我扶着你吗?”

“不用啦,我的腿又没有残废,我自己能走。”

“马上中期考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把老师讲的课都记下来了,你要不要看?”

“那是最好的啦。”

“那到学校给你。”

“你还不如现在给我,到了学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发生什么事情?”

“鬼知道呢?有的时候,人对一些问题是无法预知的。”

“那行。”谨严翻开书包,把里面的讲义递给夕诺。

“中学考试要是没考好的话,你是不是又要被父母……”谨严说。

“那是肯定的,但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我把课本看了无数遍。”

“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参加艺术节。”

“你不用为我担心,这次艺术节我是必须参加的。”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这次艺术节对你来说意义很重大吗?”

“是的,这是最后一次狂欢了,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到了中午,夕诺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已经冷了。郑和与李枫依然在第二层,郑和说:“感谢各位了,这一次艺术节非常成功。”

夕瑾问:“哦,怎么成功?”

“这次艺术节,我帮学校拿到了80万的赞助。”

“这么多!”李枫感叹。

“我也没想到,竟然可以这么多。”

“拿到再多赞助又不是你的,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夕瑾不明白。

“呵呵,这是我为学校做得最后一次策划活动,我非常高兴,咱不说这个,我吃完了,你们慢慢享用。”郑和换了个姘头,他摸着对方的肩膀离开了食堂。

看着郑和离开,李枫说:“把这件事做成了,郑和那小子,可以得到老师们的支持,他是做生意的,他需要人脉。”

“认识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说得好像他用的上一样。”

“别人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你快点吃,吃完了之后,回教室复习功课,应付期中考试。”

“好讨厌考试啊,我连学校都不想来。”

“为什么这么讨厌考试啊?”

“你明知故问啊,读完书之后有什么用?还不是去打工,我有个发小,她现在在工厂里面做事情,每个月还有2000块钱的工资呢。”

吃完饭,俩人回到教室,他内心很痛苦,这时候郑和过了来,把他叫到厕所:“你快点跟这个小妮子分了吧,会拖你后腿的。”

“怎么说?”李枫问。

郑和表现出无语的样子:“你自己明明知道,好吧,你可能需要一个理由,那我给你一个理由,这个女人不能做你的妻子,她的眼界太低了,以后你做生意,她不但不能帮你,可能还搞得你里外不是人。”

“你既然知道还这么问——哦,你完了,你动情了啊!”

李枫哑然一笑,郑和摇摇头:“你自己的未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到时候别说兄弟没提醒你。”

夜自习放学,谨严和夕诺与李枫和夕瑾一起回家,李枫问谨严:“你上次月考考第几名?”

“比你少一名。”

“哦,你是年级第三啊。”

夕瑾问李枫:“你不知道?”

“我没去注意这件事情。”李枫回答。

“你们学习都好厉害。”夕瑾附和。

“夕诺呢?”李枫继续问。

“夕诺考了第七名。”谨严说。

“夕诺有半个月没来上学吧?我这儿有本讲义,你要吗?”李枫问夕诺。

“不用啦,谨严给了我一本,我会努力的。”夕诺回答。

“那还好啦。”

“我们到了,拜拜。”夕诺说。

李枫向他们挥手,回去的路上,他看见夕瑾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问:“怎么啦,有谁惹到你了吗?”

“你干嘛对她这么好?”

“对谁?”

“哼,还能是谁,夕诺。”

“哦,我有对她好吗?”

“好的不得了,还要把讲义给她。”

“维持同学关系嘛。”

“那你去跟她维持关系吧。”说完夕诺快步地走了。

“你慢一点,我跟不上你了。”李枫追上前,拉住夕瑾的胳膊。

“你跟她好去啊,你们这些臭男人,见异思迁。”夕瑾继续向前。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她好啦?”李枫又追上去。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这样子了。”

“你吃了什么药,不许说这种话了!”

“你不要缠着我了。”

下雨了。他从书包中掏出伞,走向另外一条路。

夕瑾看了看身后,没有人,叹了口气,低着头。

这时,她突然被一个男人抱住,她慌张地抬起了头,见到冷漠的李枫,他将嘴巴贴到了自己的唇上:“明天我还会在你楼下等你,伞你拿着,免得生病。”说完,李枫跑开了。

一个礼拜后,期中考试如期进行,两日的考试,零零散散的试卷,遍布希望,犹如上帝说:“跟随我,拥有光亮。”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夕诺第一名,谨严第二名,李枫第三名。

谨严问他:“这道题你不应该错的呀。”

“没注意。”

我作为旁观者和本书的撰稿者,期中考试结束后的半个月,李枫对我说:“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我把他当成我的好朋友,我能为朋友做这点事情,你没看见他在台上领奖的时候,有多开心吗?”

“他知道吗?”我问。

“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小秘密。”

在期末之前,他们四个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别的故事,夕瑾还是呆在李枫身旁,夕诺更加努力,夕瑾的母亲还是很晚回家,每日疲惫,谨严的父母依然瞧不起夕诺一家,夕诺一家还是吵吵闹闹的。

中期考试之后,夕诺拿到了一笔奖学金,5000元,她母亲很高兴,数着钱,装进腰包。

中考后,夕诺、谨严、李枫都考上了重点高中,他们即将前往梦寐以求的学校,接着,三年后,他们都能够去一所一本大学深造。

李枫很高兴地告诉夕诺:“你上线了!”

“那真是一件好事情,你也上线了。”夕诺说。

“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又被你发现了,你这么会察言观色,以后去做心理医生倒是挺好的。”

“怎么了?”

“我倒不太希望自己考上。”

“为什么?”

“其中点高中读书,学费更贵,我没有钱去读书,我父母不会给我出这一笔钱,徒增烦恼。”

“你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考上重点吗?”

“是,早知道,就不那么努力了,从天堂掉下地狱比从天堂掉下地还要痛。”

“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还没有主意,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联系一下李枫,快乐一下。”

“那我打电话给他。”

“不了,我们出去走一走吧,也许能碰见。”

“这样的几率……”

“总是有机会的。”

俩人在江边,杨柳依依,两个小时后,果然遇到了李枫和夕诺。

李枫说:“恭喜你们考上了。”

“你也是!”谨严说。

“不知道咱们会不会在同一个班。”李枫说。

“我可能不会去,还是留在母校。”夕诺说。

“为什么,你考上了,为什么不去呀?”夕瑾问。

“我没有钱。”

三人突然间没有说话,就像热闹的马路上忽然间鸦雀无声。

“这倒是个难题,要不我们发起一次捐款?”李枫说。

“说的好像有人会为我捐钱似的。”夕诺说。

“好歹要试一试。”

“不用试了,明明知道事情的结果是怎么样子,如果不去承认事实的话,当那个结果真的来临,那也太打击了。”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未来?”

“我没有放弃未来,我还在想办法。”

“要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话,咱们还在一所学校。”夕瑾插话。

“对呀,就算没有办法,我还有你呀。”夕诺捏了捏她的脸颊。

“李枫也要去重点了,本来我还愁没有人陪我玩了。”夕瑾说。

“这样也好,我可以帮你照顾她,免得她玩疯了。”夕诺说。

为何要作这月朦胧,本也无人看,现代人爱笑不爱哭,爱甜不爱苦,只道钱财是梦想,一本无铜钱味道,也没爱情美满之幻象,何人愿意观看。那看者或么是学术研究,或么是闻人其名而翻看几页,待到不知多少年,本书依然在,或许才受众观摩。

苦难造就大智慧,观看苦难方才知道自己在天地间的位置,明悟世间众生疾苦。

一日不创作,一日不看书,浑身便有臭味,洗不掉,抹不去。为何不写书,无人看本书。

不同时代,不同写作,自身的能力写出本时代之缺乏,才是上乘。

写作十余年,双手练就了一番写作本事,人有旦夕祸福,若一天走了,这番本事倒是可惜了,为人类之精神可惜,为民族之未来惋惜。人在苦难之中不惧生死,没了也就没了,更应多作流于世道,才算是朝生暮死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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