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湫瀑布是雁荡三绝之一,发源于百岗尖,流经龙湫背,从连云峰空泻而下,如银龙俯冲,阳光所普,绚丽五彩,千变万化。龙湫亭在瀑布之上,几十丈外便是山崖绝壁,号称百岗之尖。
众人登上百岗尖,龙湫亭内已然摆下果品酒水,可亭中早已有四人落座,齐齐向外,好似专程等待一般。
金无佞迎上前拱手道:“亭中的朋友,这酒水是我家主人摆来招待贵客的,各位若是歇歇脚无妨,要是想吃酒兄弟这有二十两银子,请各位移尊下山去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恭恭敬敬地敬了上去。
其中一人伸手摸在银子上,可就在这摸银的一刹那,翻手一把扣住了金无佞的脉门,另一只手一掌击在胸前,金无佞吃不住这一掌,一口鲜血赫然喷出。另外两人各抓着金无佞腰间,齐齐一抛,将金无佞硕大的身躯如物件般抛了出去,只砸向奇剑五雄。
赵贤启一见,凌空施掌,四两拨千斤卸去了抛力,将金无佞稳稳接住。朱定山见家仆受伤,断喝:“大胆。”霎时面露紫气,这一手内功,着实深厚。
亭中的四人齐齐立在亭前,接银子的人看了看手里的银锭笑道:“二十两?难道还想买个天下太平吗?”说着手劲一吐,银子猛地射向朱定山面门,朱定山一把接住,只觉虎口震痛,随手将一锭银子化作银丸,这一份功夫绝不是寻常人家的本事。
为首者朗然道:“朱定山莫说你是达摩院首座弟子,就是少林方丈,欠了债也得还来。”
“不知我欠了几位什么债?”
“赌债!”
四人话一出口,朱定山更是奇怪,自己并不好赌,何来赌债?
话已尽,人以动。四人一起出手,直取朱定山,朱定山向身后诸人道:“各位不必相助。”
他并不取剑,空手去接四人的招数,这四人双掌如壁,未出攻招而先取守势。朱定山单掌一横,气结于袖,外罩的紫袍“呼”地一下扯了起来,朱定山将袍为器,摔向掌壁,这招本是少林寺的绝技之一“袈裟伏魔功”,以纯气劲作一拂之威,朱定山外号“剑气冲霄”当年气功之强就已少有,如今十年磨一剑,气功想必更加了得,这锦袍拂动所发的破空之音如擂鼓般,那四人所化的障壁,被这袈裟伏魔功震的作颤。
武良铭摇头道:“这四人也无惊人业绩,何苦来自讨没趣。”
卫子龙悠然道:“要债的向来比欠债的要着急,你没欠过债自然不知道其中酸苦。”
“噢?”武良铭道:“我一直以为你都是欠债的,原来你还懂要债的苦楚。”
卫子龙苦笑一下:“欠债欠的多了,总要想想要债的难处,这样才还的快些。这是我的心得。”
“原来如此,难怪少见你被讨债的追。”武良铭点了点头。
“他欠的债是情债,还不完的。”沈长峰解释道:“赌债不能欠,情债还不完。”
“这是为什么?”赵贤启在旁问道,修道的他不太明白。
卫子龙无奈的一摊手:“因为女人很多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快看快看,变了变了!”沈长峰眼见战局起了转折。
只见朱定山的袈裟伏魔功撞在八掌齐施的障壁上,初始拂袖声音如同擂鼓,此时那四人虽依旧画掌但八掌变作六掌,拂袖之声也逊色下来,就在紫袍拂袖而去时,左右两人的一拳一掌突逼向朱定山胸前。朱定山只觉一炙一寒两股掌力齐齐袭来,竟是极高明的混元功。起初四掌齐施朱定山并无感到异样,无非是内力刚猛些罢了,如今想来这四人,两人作阴掌,两人作阳掌,阴阳交替,四象分季,和则唯一,散则均分,如此法门今日还是第一次见。
朱定山恐怕掌力古怪,不敢轻易接掌,一纵身越到圈外。还未站住脚,四人又分上下左右袭来,上首者掌势如大雨将至,铺天盖地;下首者掌势如风卷残云,托天倾海;左手者掌力作雷动,骨节间崩崩作响,好似放了一串炮仗;右手者掌势极快,电光之间以化八掌,尽盖朱定山左胸要穴。这一手合击非是眼劲、手力、变换、配合至极所不能发,当真是风雨所至,雷电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