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4——冬冬
若非亲眼所见,我想我大概不会相信鱼是会“溺”于水中。
还记得那是冬天的某个清晨,我一个人沿着公园的小路晨跑,一边跑步,一边走马观花式的扫过公园的景致,一切似乎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在经过湖上的小桥时,我的视线被湖边的一个黑黑的东西吸引住了,我慢慢向那团黑色的物体所在的方向移动,因为近视和电视剧看多的缘故,在这短短的移动过程中我的脑中闪现出无数种恐怖的场景,但是好奇心就是那种东西,不会因为害怕就停止对你的牵引,所以我终于来到了这团不明物体的面前。并不是我所想象的恐怖事物,但是一眼望过去也被它触动。这是一条30公分左右的鲤鱼,一半身体跃于水面之上,一半身体斜插入水中,整个身体呈现出的是一种鱼跃龙门的状态,但是显然这不是一个开心的故事,因为鱼的生命已经被抽去(因为湖面的小桥依水面而建,所以可以仔细的观察)。而这也就是被我判定为溺于水的鱼。
其实后来想想,一条鱼死在水面上,并没有什么稀奇,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此,不是太过正常了吗?只是当时看到它跃起的形态,和想要脱离水面的死亡的静止,我私心觉得它是溺于水的。可能并不科学,但这一次我选择将大脑交给想象。
一条“得水”的鱼,为什么会溺于水呢?波光粼粼中,你还可以看到属于它的同伴的欢快,但是这欢乐不属于它,伴它的只剩下腐朽和幻灭。我不是鱼,不懂得鱼的悲喜。但是从它身上我却看到了自己的悲喜。
鱼溺于水,我想也许可以有三种情况,鱼变了,水变了,心变了。
第一种情况,鱼变了。或许它突然得到了某种可以陆生的能力,但是却失去了在水中遨游的能力,但是它没能及时抽身而去,因为贪恋那一些熟悉的感觉,错过了重生的机会,就像失去了右臂的杨过,却又没有像杨过一样跟随雕兄潜心修炼左臂,明明可以再创辉煌,却因为太过眷顾过去,而湮没在漫漫人群中。
第二种情况,水变了。也就是它的生存环境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适合它的生存,可它也没有像小伙伴们一样及时的改变自己,或者增加技能,或者添加装备,或者干脆寻找新的水域,以致最后难以生存,再作出挣扎改变的姿态,也没能逃过死亡的厄运。
第三种情况,心变了。这个情况很特别,鱼还是原来的鱼,水还是原来的水,表面上看它们依然融洽,依然和谐,可是鱼的心却变了,它在水中日复一日的生活和重复,虽然使它无比适应水的性情,可是却也让它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它的死也许只是一个假象,但也终究是个事实。我们姑且判定它为“假死”。它依然在水里重复着今天和明天,但是和昨天并没有区别,若我们能把它的时间凝固,提炼出它的影像,它的今天和明天都是昨天的复制品。它那样虽然活着,却丝毫感受不到心跳的感觉。就像肉体和灵魂的分离,它的形态依然活跃在水中,但灵魂却已经悄然枯萎在了岸边。
当然也许鱼永远不会溺于水中,一切都只是一个伪命题,但是人却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水域”,就想那条假想中溺于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