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悠悠我心
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村里每家每户都种西瓜,所以每到夜晚,村里的男人都到地里去看西瓜。大溪地那一坡,大片大片的西瓜。每家地里都带有一个棚子,看西瓜的人就躺在棚子里睡。或者三五个人聚在一个棚子里玩。坐在棚子里说闲话唠瞌,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我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刚子,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是村里的大胆人。他家的地也在大溪地,也种了一块西瓜。
有一天他和朋友聚会完,喝完酒才去地里看西瓜。那是一个多云的夜晚。月亮一会儿躲在云中,一会儿露出半边脸。他一个人骑着车在去地里的那条小路上,本来就坑洼的路加上有点醉酒,车子被他骑的歪歪扭扭,终于还是翻到在路边。他站起来随意拍拍身上,准备扶起车子继续走,可是他无意的感觉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他扶起车子正视那个人。好像是个女的,不太清楚的月光下只看到她头发挺长,长到直至膝盖,刚子的酒瞬间清醒好几度。这快半夜了谁家女人会到地里?再说看西瓜的都是家里的汉子,哪有女人看坡的道理啊。
“谁家女人站在那?”刚子问道,但是那女人并没有回答,依然站在那里。刚子想走近点去,他推着车子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卡链了,他弯下腰去修车链。弄好车链儿等刚子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那女人不见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刚子正纳闷,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叫是他家的大黄,刚子吹了一声口哨大黄朝他这边奔来。刚子并没有多想,骑上车子就往前走了,大黄跟在他的身边跑着。
走到他们地里,刚子把车子放倒在棚子旁边,就走到棚子里边和衣躺在那张窄窄的小床上睡下。半醉酒的情况下加上半夜很晚了,他很快就睡着了。
刚子突然被狗叫声惊醒,狗叫的声音很大,也很急促,不知道为了什么,非常的急促。刚子起身,准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听到大黄发出唧唧唧的声音,好像被人打了,发出非常害怕的声音,而且唧唧叫着跑远了。
刚子出了棚子才知道,月亮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且下起了蒙蒙细雨,远处没有看到大黄。刚子抬眼瞭望了大片的地方,他又发现了那个女人,站在他不远处,很长的头发好像到了膝盖那里的样子。这时候的刚子已经酒醒。他不仅也犯了嘀咕,到底什么原因?怎么会有个女人在地里呢?难道是……刚子心里不仅也有一点恐慌起来。刚子转回棚里拿着一根棍子出来,他准备会会到底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居然发现外边什么都没有,并没有什么长头发的女人,细雨依旧蒙蒙的下着。在外面站了好一会,细雨都把他的头发都淋湿了,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刚子回到棚里,点上烟,一连抽了好几根。好长时间,困意又来了,刚子就又躺在床上睡着了,但是他迷迷糊糊感觉旁边有人。刚睁开眼,猛然看到那个长发女人就在旁边,吓得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女人并没有动,依然站在那里,长发直至膝盖。始终都是看到她长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到底是什么样。
刚子颤抖着问道:“你是谁?转过脸来,”女人并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依然站在那。刚子下了床,准备走近点去,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站在那里又不说话,他往前走了几,却发现那女人始终跟她保持那么远的距离。刚子心里非常害怕了,但是也没有办法。依旧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更半夜还会在地里?你是出来吓人的吗?”女人依旧没有说话,刚子有些恼怒,手里拿的棍子一下掷了过去。棍子似乎打到了女人身上,又似乎没有打到她,悄无声息落在不远处。
女人猛的转过了身,而且一下子逼近了刚子。这下子刚子看了个真真切切:那并不是一张活人的脸,惨白惨白的脸上,两只眼睛泛着红光,眼睛里流着血,在脸上留下两道恐怖的血痕,一条大长舌头伸到胸前,她呼出一股股臭味,那恶臭使得刚子差点背过气。刚子吓的拼命后退,可那女人一下站到刚子面前,伸出两只手去掐刚子的脖子,那哪是手。分明是两只骨头爪子,吓的刚子“啊——”的一声大叫。
纵使刚子在大的胆子,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魂飞天外的刚子只有一个念头,逃!
此时的刚子已经慌不择路,转身就往村里的方向跑去,慌乱中听到村里有狗的叫声,西瓜藤被他踏的乱七八糟的,好几次差点被西瓜秧子绊倒了。心里期待路上好跑一点
谁知道地里还好,由于还在下着雨,路非常的滑,刚到了路上,刚子脚下一个趔趄,就滑倒在地上,脸着地的趴在地上。他想站起来继续跑,可是他爬不起来,手脚都不能动,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好像谁在死命的摁着他的头,他鼻子里连泥带水的吸进去不少,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意识也在一点点模糊了。当狗叫声和着人嘈杂声在刚子耳边响起的一瞬间,他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几天以后,可是刚子从此也就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他家的大黄狗总是唧唧的叫着,躲在某个角落,很害怕的样子。很是健壮的大黄活了一个半月,也就死掉了。
谁也不知道那一晚,刚子和大黄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只是村里多了一个痴痴傻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