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看完的时候,我问凯哥,挪威的森林你肯定看过了吧,我也不知道,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回家的时候,跟姜沁说,你快看挪威的森林啊,然后我们一起聊一下。
不知道,好像在发现什么很有感触的东西的时候,想和你找到共鸣感,分享给你我在我的时间里看的书,听的歌,做的事,好像就是想让你多了解我一些。将一些比较亲密的内心的东西,想让你知道。就像我一直很想让你看小林家的龙女仆,康娜对小林那种质朴纯净的喜欢真的让人心都融化了。然后也一直觉得你很像《樱花庄的宠物女孩》里的真白酱,个性温和,天然呆,几乎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房间里地上总是散落着衣物,书本,漫画,像龙卷风卷过一样。但是对空太的喜欢是真的纯粹,笨拙。就像你对我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说不来,笨的只会写。
——传说,挪威的森林是一片大得会让人迷路的森林,那种让人进得去却出不来的巨大原始森林。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即使你最心爱的人心中都有一片你没有办法到达的森林。
以上是村上春树网络主页上针对《挪威的森林》的两则扉首语,在《挪威的森林》中,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玲子瞥起眼角的皱纹,许久的盯着我的脸:“你这个人,说话方式还挺怪的,”她说“是模仿《麦田里的守望者》里那个男孩吧?”“从何谈起”我笑了。
这句话并不一定说明渡边与《麦田里的守望者》霍尔顿有确切的联系,事实上他们之间有一种情感的共通,这是因为一种直觉,最先入感官的直觉:痛楚。
《挪威的森林》中轻淡柔和的语句像流水缓缓淌过全身,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心痛,痛定思痛,在这拥挤又无比空旷的都市中,那一片“森林”是人们渴求寻找而无从到达的圣地,而渡边,就是生活中的你,我,他,毋庸置疑,他就是你,我,他。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以主人公渡边彻和直子,绿子的爱情为主线,展示了他和他周围的朋友的过往、成长以及死亡。
沉浸在都市和命运泥沼中无法自拔的青年和少年于无声处的让我们震动和感动。
成长是永远咀嚼不尽的话题。
《挪威的森林》留住了人们心中的永远的青春。在平缓舒雅的文字背后,掩藏着生活的存在质感和生命的伤口,有别于单纯的青春爱情小说,村上春树描写的是都市年轻人情感的痛楚和生命的苍凉深刻。
主人公渡边彻生长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在私立大学中读戏剧系,除了每天看各种喜欢的名著外,他从未表达过自己的理想志向,喜欢洁净,每天认真地熨衣服,吃饭,过着水一样的生活,褪去青涩的面孔看不出年少时追求梦想的锐气的痕迹。
不同于整天叫嚣着理想和未来的参加学潮的激进青年,渡边每天随着时间沉沦着,甚至多年以后,连直子的记忆都模糊了“时至今日,我才悄然领悟到直子之所以求我别忘掉她的原因,直子当然知道,知道她在我心中的记忆迟早要被冲淡”。对宿舍生活和大学生活充满讽刺的渡边看似被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中,这种“消极”是抗争还是堕落?困惑和不安都压在心底,上课时以锻炼自己的忍耐力为由而认真记笔记,而老师点名时,明明坐在班级里却不答到,从而孤立于班级群体,他自己则无所谓的安然自得,这或许就是他最大魅力的所在,绿子就是这样被他吸引的。这种青春是不是叫做轻狂?渡边的生活是有选择的,比如看书,一个对书执着的人说明他的心中仍有美好。他推崇《了不起的盖茨比》也正因为他是把《了不起的盖茨比》看过三遍的人,而交到了永泽这个与他人生观完全相反的朋友。
空虚与困惑一直是渡边无法摆脱的,和女孩儿去了旅馆,永泽会很惬意,而他则觉得越来越空虚,在理念上和潜意识中,渡边有一直追寻的却又无法追寻到的东西,只是他不明所以,理智的永泽则清楚这种东西的实质,是的,这种东西是他们也是现实中的我们一直追寻的东西,是青春带给我们的财富和遗憾。
初美,最初的美丽,这是我们生命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我们在繁复的人群中需要它去慰籍喧嚣中干枯的心灵,永泽明白,所以各方面都优秀的永泽和并不出众的初美保持者关系。后来初美自杀,永泽给渡边写信说“由于初美的死,某种东西消失了,这委实是令人不胜悲哀和难过的事,甚至对我来说”。因为这句话,渡边和永泽断交了。
初美这个人物是一种象征的凝聚,她的死也是一种暗示,那些我们曾经拥有的美好终究会埋葬在时光中,而我们追寻的将永远也不会得到。这是我们成长所付出的代价:遗忘与背叛。
只是渡边一直在探索、寻觅它而在多年以后才恍然大悟。而永泽则是一直都知道,享受其中却不珍惜。这也是在人生路口的两种选择,永泽选择突出这个临界点去彻底毁灭成为“适应社会的人”,让那种拥有成为永远;渡边选择内心流浪等待岁月自然流逝而从未拥有,再回首已是惘然。
米歇尔·福科认为,人是短命的历史的化身,脆弱得转瞬即逝,人死了这一主题弥漫在后现代文化中,已不仅仅标志西方的衰落,而是一切文明终结的启示性到来,同样的,对于死亡命题的关注也成为后现代文本的重要内容之一,后现代文学要求作家的创作贴近生活,追求经验的直接性和情感的冷漠性,因此,死亡的概念被淡化甚至消解,作家用不动声色的冷静笔调描写死亡。
《挪威的森林》描写了很多人的死亡,年轻的生命静静的退出渡边的生命中。好友木月在和自己打完桌球后自杀,没有描写渡边有多伤心,只是从此,渡边决不轻易再碰桌球,木月的死使木月永远停留在了美好的17岁,而渡边也认清了一件事“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死本来就已经包含在‘我’这一存在之中”而后直子,初美的自杀,又使渡边认识到死亡可以永远保护一些活着不可能保护的东西,然而至此我们也终于看到了渡边生命的韧性和其生存体本身要求的意志,因为他还活着,努力地活着,而且玲子说,还要幸福,连我们那份一块带着。
生存与死亡的密切关系在小说中其实还是绿子在与渡边接触中体现出来的,直子、初美、玲子与主人公之间都有一层阻隔的关系,绿子是唯一比渡边更热切,更想救赎渡边的人,渡边认识绿子的时候她正在照顾垂危的父亲。
渡边后来经历了朋友的离去与情人得分手,但是面对朋友的非正常死亡他不知所措,在迷茫时他听到了绿子父亲咀嚼那根黄瓜的微弱声音,体会到了生命的张力,最终在以后的生活中,他表现出了刚毅、清醒和如释重负般的释然。
现实世界的动荡和人物的非自然死亡,势必使人感到恐惧,这时人们渴望出现的人间“安稳之地”也应运而生了,那就是阿美寮疗养院,这里相比较现实社会,好像是一块和谐的净土,然而这块封闭式的天地,却是比现实世界更为可怕的异化世界,直子就是由于自我的缺失难以与社会相沟通而自杀的,作者用事实证明了逃避现实更是对自我的毁灭,所以最后玲子勇敢地走出阿美寮去寻找新生。
绿子与渡边第一次对话时,问渡边“喜欢孤独?喜欢一个人旅行,喜欢一个人吃饭,喜欢上课时一个孤零零的单坐?”渡边回答说“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乱交朋友罢了。那样只能落得失望。”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对话,绿子成为了渡边孤独的救赎,对于渡边来说,绿子就像太阳,散发着他所没有,他所渴望的光和热,可是沉浸在直子的情感和困惑中,他并没有意识到绿子对他的价值。这种感觉敢死队这个人物表现的更为明显。
敢死队,没有真实名字的室友,这注定是渡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和渡边不同,敢死队充满了生活的希望,有着明确的理想,一心绘制国家地图,这样的梦想对于渡边来说,可能是不屑却不能否定它的耀眼,当敢死队没有回来时,渡边打扫房间,并且等待敢死队回来夸他几句“渡、渡边君,怎么搞得干净得很嘛!”可是敢死队再也没有回来。
渡边体会到空前的孤独是绿子离他而去时:“对于只身独处的人来说,4月实在是不胜凄寂的时节。4月里,周围的人无不显得满面春风……而我却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直子也好绿子也好永泽也好,所有的人都远远离我而去。现在的我,连问一声‘早安’或‘你好’的人都没有。甚至对敢死队我都有怀念。我就这样在无可排遣的孤独中送走了4月。”
“5月比4月还要难以打发……在浮动着玉兰花淡淡幽香的苍茫暮色,自己的心开始无端的膨胀、颤抖、摇摆、针刺般的痛。”
这种巨大的孤独是人生中最大的刺痛,书中的人物都或多或少的承受着这种孤独,书中另一个主人公直子更是承受着一种心灵上的孤独,最喜爱自己的姐姐和青梅竹马的男友先后自杀离去,孤独的她无法见容于这个社会,没有人能理解她,当她试图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意思时,接受者无法从中体会到她的心意,久而久之她甚至因为无法“正常地”与人沟通而不得不住进了“与世隔绝”的疗养院“阿美寮”,当然那里是个更加孤独之地。所以她选择死亡结束一切。
像是一次异度空间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