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底藏着几件街头偶然拾到的“小事”,每次想起,很感慨,也很感动,就想把它们“讲”给别人听。
春天风大,公园游乐场旁时有纸片随风起舞。有一个年轻女人领着孩子玩耍。孩子在风里追逐起舞的纸片,像捉一只只漂亮的蝴蝶跟着跑,抓住后放进垃圾桶内,直到把地上的乱纸拾净,女人帮孩子拍拍手上的土,走了。
我觉得,这女人是个天生的教育家。教会孩子捡公共场所的废纸比懂得教会孩子1+1=2更合乎做人的道理。教育中的“德”,一个很重要的成份是公德。公德的根本是重视他人的存在。
与此相对照的,是单位里有一次外出旅游,有人吃了香蕉,随手把皮扔到了路边,无人察觉,亦无人反对,习以为常而已。刚走出几步,有个青年人追了上来,猫腰拣起香蕉皮,塞到一个废纸兜里,追上说:“这样别人会滑倒的。”同事刚想发作,说“狗拿耗子”之类的闲话,看看随青年身后的导游,知是新加坡人,不觉脸一红。
过后,有人说新加坡人过于认真了。跑咱们中国也认真来了。认真不好吗?在很多时候,认真是善待生命。
下班回家,遇到下雨。我就躲到一家超市的屋檐下避雨。超市面对十字路口,雨大了,行人和车辆一下子不知了去向,变得稀少。
看到一个骑车的女人,没披雨具,浑身淋得湿透,她下车,因为是红灯。
事实上,街上一辆车也没有,她完全可以从从容容地骑车过去,但她在等绿灯。
那女人平静地等来了绿灯,上车,平稳地骑过去。我真的被女人这种定力感染了。雨天,在无人迹街口等绿灯。这女人在我眼里立刻有了“圣”的感觉,假如她不是一个循规蹈矩者,假如我是个警察,我真想给她敬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