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2
在还没长胡子之前想——
我活到六十岁就够了
因为再老就会变臭了
可是当看到很多不到六十岁的人也开始有味道的时候
我反而觉得可以再活久一点吧
活久一点，可以让故事更有趣
老头有一对夫妻朋友
比老头小一辈，也头发花白了
今天早上，妻上门看望
空着手
带着皱纹的笑
老头迎进屋里，并排坐着
一聊就是两个小时
家常里短，身体近况，稀奇新闻
老头听的很开心
笑得岔气，红着脸咳嗽
笑进眼睛里的老头
和昨天的他不大一样
［死老头，甭入眼，就会添堵］
这句话是老太太的口头禅
热菜时要念叨
扫地要念
吃饭间隙饭粒掉了拿手捡的功夫也能念一句
睡着了还念也不奇怪
老头看电视入了迷不肯吃晚饭
我吃完了出来催他吃饭
我说你不是现成讨骂吗？
他笑笑
然后老太单手拎着凳子就出来了
杀气腾腾
左手还托着没吃完的半碗饭
—砰！「扔」在他面前又进去了
我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老太太好像多长了一双手
拿了鱼，肉，酒，筷子出来了
摆好，再把凳子挪正
「死老头，甭入眼，就会添堵」
说完又进去了
……这把狗粮我吃的猝不及防
我不要再待在这里碍眼了……
老头见过80个夏天
他有他生命里的丰饶激荡
现在
安安静静，稳稳当当
挺好
80岁老头的生活，你只能看不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