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妮在一起的四天

一 与安妮相识

和安妮相识于一场活动中,那天来自各地的人到这个庄园来参加这个一年一度的盛会。男士穿着西服,扎着领带,戴着名表,女士穿着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戴着耀眼的首饰,相继到场的人们,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互相打着招呼。

孟春的风带来了河畔春水的清凉,也拂动着庄园湖畔的柳丝,庄园中央喷泉里的水花在阳光下欢乐的跳跃着,白色房子的倒影在湖畔微微荡漾。安妮,拉着一个行李箱从绿茵山墙的拐角处出现,只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的与众不同。没有浓妆艳抹,只是把嘴唇稍微涂上红色,按照后来我对安妮说法:“那天你的嘴唇像红色樱桃。”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皮鞋,斜挎着一个单肩包,披到肩上的长发在风中飘浮。这个女孩儿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有着淡淡的书香气,但又不拘于书的古板,有着干脆的理性,但又充满着火热的生命力,有着成熟知性的典雅,但又有独特的天真。

与安妮参加同一场活动,因为分工,又在工作中多次相遇,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我主动的从工作群里加上了安妮的微信,安妮同意了。

二  与安妮一起逃跑

“你好!安妮”,在微信上写到。

安妮回道:“你也好!”,加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正在犹豫着该说什么的时候,安妮的消息回过来了:“晚上一块儿到湖边走走去!”

我回道:“那楼下见。”

不一会儿安妮从楼上下来了,我向着安妮挥了挥手,说一声:“hi,安妮!”

安妮也抬头看见了我,微笑着说:“hi”

我们并肩走到湖边上,记得那天,天气稍微有点热,但夜晚确实非常的凉爽,湖面上倒映着城市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附近街上的流行音乐在夜风中轻柔的摇曳着,我们绕着岸边走了一圈又一圈,聊了很多,从工作,到生活,到各种各样的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两个人时而沉默,时而又止不住的把对方想说的话,抢着说出来。

夜深的时候,庄园里的人们都渐渐地回到房间去休息了,夜风也有些寒冷了。

安妮提议:“那我们就在一起吧,为期四天。”

我们拉钩定下这个约定,并且约定第二天就离开,管它工作呢。

于是,我们趁着夜色,各自回房间收拾,并定了明天离开的车票,第一站我们约定要去安妮的母校,那是一个美丽的都市。

                                                        与安妮在一起的第一天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赶上了高铁,安妮靠在我的肩膀上打盹,我看见远处的太阳从村庄里缓缓升起来,到逐渐点亮了整个天空,渐渐地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到达城市的中心时,已接近中午,肚子也开始饿了,但安妮笑着说:“坚持就是胜利,一会儿到校园里就可以吃到美味的大盘鸡了,我保证,那一定是最好吃的。”我笑着说:“我绝对相信。”

于是我们怀着对美味的向往,打车向安妮的学校出发,在路上的时候,司机用一口浓重的方言调侃道:“小伙子,真是人生赢家呀,哈哈!”,我也大声的说着:“谢谢!”,安妮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没一会儿下雨了,闪电在头顶的高楼大厦间穿梭,雷声滚滚奔腾在乌云里,雨水打落在车窗上,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的躲着雨,乱成了一锅粥,我心理还在念叨着,这个季节的城市就是这样的,然后不知不觉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是的,在梦里一切都十分的清晰明了!是的,一切都清楚了! 是的,一切都回忆起来了!

安妮与我同在一个城市上学,我们是多年前的恋人。

也是在一个雨天,一个秋雨绵绵的阴雨天,我肩负着家族的全部希望,从一个相对封闭的城市,到一个广阔的世界,从以学习为主线的抢占独木桥的战场,到可以自由畅游的大海,无助,迷惘,自卑,无所适从,不堪重负的拖着那颗心在湖边踟蹰着。

那时,一个活动刚刚结束,承办活动的女孩子们一人拿着一个气球,一会儿把气球放逐在空中,一会儿又飞跑过去紧紧的抓住,跑着,闹着,来庆祝成功的喜悦。

我认识了安妮,那个追着蓝色气球满校园跑的女孩儿。

我主动约的安妮,第一次我们一起到别的专业去蹭课,安妮和我都比较喜欢金庸的小说,于是就冒充着别的班的学生,去听金庸文学作品赏析课,课程讲的很有意思,我们听的很入迷,但是中途还是被识破了,我们被赶出了课堂。

我们一起参加了社团,一起在沉重的雾霾中学习武术,安妮看起来弱小,笑起来两个小虎牙,甜甜的样子,在上大学之前,安妮是市级跆拳道运动员,所以轮到我那拿拳靶的时候,安妮就会轻蔑的笑一下,然后,拳头的力量就会穿过手靶直冲手心而来。

我和安妮一起去做兼职,到大街上花店推销鲜花,记得情人节那天,我们一起站在大街上,穿着礼服,手捧鲜花,过往的人们投来祝福的目光,那一刻,我看到安妮的脸红了,红色的像娇羞的公主一样。结束了,那天的工作,我和安妮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一人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安妮像个小鸟一样的哼唱着幸福的歌曲,“小呀小脑斧呀,上呀上灯台。。。”

像歌里唱的那样,“总是说日子很慢,转眼就到了毕业”。

那天,我和安妮,在路灯下的校园里走了很久很久,雾霾还很严重的日子里,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一条闪着光辉的路,就这样走着,走着,我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

在年青的日子里我们都稚嫩的不知道该怎么告别。

我回家继承了我的沉重家庭使命,安妮在另外的城市继续着学业。

雷声在马路的不远处炸开来,司机一个猛的停车,我在安妮的怀里醒来。

安妮莞尔一笑说道:“做什么美梦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我紧紧的握住安妮的手说:“我梦到你了!”

安妮笑着说:“傻瓜!我知道。”

我们深情的注视着彼此的眸子。

到地方了,我和安妮一起到学校去,去吃了那家大盘鸡,去见白发苍苍的先生,去见了湖边的天鹅,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像曾经那样,握着手。

晚上,我和安妮决定去安妮的家乡,在暴雨初晴的霓虹灯闪烁的城市中,我们赶上了高铁。

与安妮在一起的第二天

凌晨时分,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安妮还在酣眠,我窗路过一个小镇,此刻,小镇也在沉睡中,只有路灯还在打着盹儿,街道上被封吹起来的塑料袋在空荡荡的街头漫无目的的漂浮着,一会儿飞向空中,一会儿又跌在地下,月亮在小镇上空高高悬挂着,有时还会传来几声蛙叫,月光透过车窗,照在安妮的脸上,安妮像一只小猫一样熟睡着,几缕头发垂到脸上。

在清晨的时候,伴随着晨曦在广袤的平原出现,远远的看见了几个高大建筑物的轮廓,安妮的家乡到了。

我轻轻呼唤着安妮,安妮在睡眼惺忪中说着:“我们到家了。”

下车之后,安妮的父母已经远远在出站口迎接着我们,安妮像是一只小鸟一样,飞扑到母亲的怀里,安妮的母亲嗔责道:“这么大人了,还没个正形。”

然后,向父母介绍着我,我欠一下身子,握住安妮父亲的手,说:“叔叔好”,然后又欠一下身子,面向安妮的母亲,说:“阿姨好”,安妮的父母眼睛眼睛高兴的眯成了一条缝。

我们一起回到了安妮的家,安妮的家是在县城的郊区,坐落在一片茶园里。

打开园子里大门,安妮家的小狗就迫不及待的往安妮身上扑去,安妮搂着小狗,亲切的说着:“豆豆,你瘦了。”,然后安妮又跑到后院的池塘里,去看那条被他成为“老金”的锦鲤,从边上拿起鱼食,喊着:“老金,我回来了。”那条锦鲤,听到了安妮的声音,向岸边游来。

安妮在屋里和母亲说着话,安妮的父亲拿出了今年的新茶,在客厅的茶台上烧起来了热水,我们一边聊,一边等水开,不一会儿水开了,冲上茶,我们喝着茶说起职工作,说起家庭,说起安妮,说起茶叶。

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安妮又求着父亲要去骑马,那些马儿是安妮小时候的玩伴儿,安妮的父亲开着车带着我们到马场去,马儿听到门口的安妮的声音,立刻在围栏里撒起了欢儿,安妮迫不及待的下车,到围栏前,与每马儿打起了招呼,给马儿喂萝卜。

骑马的时候,安妮熟练的一跃上马,然后抚摸一下马的鬃毛,轻轻拉着缰绳,夹一下马肚子,马儿就嘚嘚的走去,看的我很是吃惊,而安妮的父亲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珍爱的艺术作品一样,眯起眼睛,欣赏着安妮的背影,面带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不一会儿,安妮加速了,马尾巴和安妮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安妮屏气凝神,像一个女将军一样,手握着缰绳在场地的跑道上飞驰起来,那天,天空是那样的湛蓝,阳光是那样的明媚,马场里的牵牛花是那样的美丽。

午餐到很晚才开始,安妮的母亲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其中就有安妮说起的梅菜扣肉,还有辣椒酱,安妮的迫不及待动筷子,开始炫了起来,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菜,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还对我说:“赶快尝尝我妈的手艺。”安妮的母亲也招呼说:“尝尝阿姨做的菜,到家里来了,别客气。”我一边应和,一边去拿餐巾纸,为安妮擦去嘴边的油,安妮嘴里嚼着,手里还不住的往嘴里塞,还向母亲竖起大拇指,说着:“妈妈做的菜,天下第一!”,安妮的母亲乐开了花,说着:“行了,别贫了,慢点吃,别噎着”。

席间,安妮的父亲拿出自己酿的酒,给我倒了一杯,安妮吵着也要喝,安妮的父亲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杯子,给安妮倒了一小杯,我们共同举杯,干了一杯,渐渐地我和安妮的父亲喝的都有点多了,安妮的父亲开始讲起了年青时候的事,我和安妮听得眼泪渐渐地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安妮的父亲又拿出了茶叶,我们在门廊的小亭子里,又了聊很多。

傍晚的时候,平原上的树影开始渐渐地变长,空气也明显的凉爽了许多,鸟儿开始出来觅食,远处学校里的铃声也在平原响彻。

我和安妮决定要去我家,安妮的父母开车把我们送到车站,站在检票口向父母挥着手说着:“爸爸,妈妈回去吧!”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甜美,一转头拐过候车厅,眼睛就开始红了,开始,铺在我的怀里小声啜泣着,我紧紧的抱着安妮,轻抚着她的额头。

与安妮在一起的第三天

一上车,安妮就沉沉的睡去,我就那样静静地守在安妮的旁边,直到夜里,安妮醒了,拿出零食,车厢里的其他人都睡了,只有车窗外灯光时而闪进来,我和安妮在小声的聊着天。

说起白天的哭泣,安妮说:“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特别的伤感,在那一瞬间。”我说:“我懂,有段时间,我会坐着一列车,从中途下车,再买另外一班车,只是不愿去面对见与离。”我们一起分享着汪国真的诗《生命的列车》:

就好比是一次搭车旅行

要经历无数次上车、下车

时常有事情发生

有时是意外惊喜

有时可刻骨铭心的悲伤

降生人世

我们就坐上了生命的列车

。。。

我们在轻扬的音乐中缓缓睡去。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在乘务员的声音中,我们醒来。列车已经到了山区,晨曦从山顶上来到车厢,向外看去,一层层的山脉绵延着向远处爬去,炊烟从沟壑里升了起来,大河两岸的城市在河边静默着。

不一会儿,列车就到那里了,下车之后,吃了早餐,我和安妮商量着,要在这个城市走一走,虽然在各种表格中,无数次的写过这个城市的名字,但从来没有仔细的了解过。我和安妮骑着共享车,在这个城市的主干道上,慢慢的行走着,看着。

到快中午的时候,我和安妮又乘车,赶回到了县城。车在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广场前停下,我和安妮先在酒店登记了房间,然后中午到街上去吃了特色农家饭,特意又买了卤肉,安妮吃的很开心,一边吃,一边好奇的向我问着起这些菜的做法儿,特别是炒蒸菜,拌酸菜,安妮一连加了两次菜。

吃完饭,我和安妮回到了童年的故乡,那个位于山里的小村子。车到山底停下,我和安妮决定走上去。路边的野花开的五颜六色,有的像散落在地上的黄金,有的像蓝色的星星,溪水在山间潺潺的流淌着,安妮开心的的草地上采起了野花,一边赞叹“好美呀!”,我走到堤坝上,采下柳条,用安妮摘下的野花,编成了一座“王冠”,对安妮说:“公主请闭眼。”为安妮戴上了这顶“王冠”。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和安妮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安妮的脸这时累的稍微有点红,我们坐在石头上,我回忆着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路,我一点儿也不怀念那些日子,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借着星光在黝黑的山里心惊胆战的走着,无数次担心,会从浓密的草丛里冲出来一些什么,担心,那堆柏树下坟茔里会爬出来什么鬼怪,担心乌黑峡谷里藏着什么野兽,累到脚痛,但是就迟迟还是看不见家的影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对安妮讲这些,此刻,安妮正沉迷在鸟儿的争鸣中,被花丛中飞舞的蜜蜂,拖着长尾巴的蝴蝶所吸引,眼光照耀着草地,青草萌发出旺盛的生命力,空气中充满着植物的清香。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还拉着安妮的手,尽管手心里已经出汗了。我指给安妮看路边的本草植物,地丁,半夏,蒲公英,安妮很是佩服。一路讲着关于山的传说,关于水的故事,关于树的精怪,不一会儿,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从树林掩映中漏出的村子了。

那个白色的房子,在绿色的山野里格外的亮堂,我向安妮坦诚,那个就是我初次心动的女孩儿的家,安妮,似有些生气,也似有些开玩笑的说:“我很愿意听听这个故事。”我说:“那你不许生气呀。”安妮点点头说:“绝对不生气。”

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好像是在某个瞬间,班里的男女小孩儿们全部觉醒了,后来仔细思考下才知道,在香港电影,琼瑶阿姨的情感电视剧,流行音乐的多重影响下,我们都提前的早熟了。

就像歌里所唱的的那样,“那时候什么也不图,只是想天天的和她待在一起。”突然有一天觉得曾经在一起打架,吵架的女孩儿,似乎是有一些美丽,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辫子,散发着魅力,不可名状的魔力,看到她,让人心理暖暖的,看不见,就止不住的想念。

关于那些心动,也仅此而已,无非是每天到学校时候,有了很大的动力,不用每天抵抗着负面的情绪艰难的到学校去,无非在明月的夜晚,对着月亮有了一个想念的人,再不是那个只会在月光下捉迷藏的小人儿了。

安妮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真是可爱。”安妮说着,我也说道:“可爱的年纪。”

我和安妮走到了房子的前面,院子里已经荒芜了,到处长满荒草,只有几棵树,还是原来的模样,墙上还残留着用粉笔写下的字迹,除此之外,这里已经重新被时间和大自然改造成为自然。

我们继续向前走,来到了村子的中心,儿时玩耍的地方,已经破败不堪,当时以为是广阔的场景,在长大之后,却是那样的狭窄,村子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只有几个老人还守着那几座低矮的土坯房。一路上安妮很好奇,问我:“为什么不跟他们打招呼。”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岔开话题,告诉安妮,前面有一条小路,可以到山崖下的小溪边儿,那里有泉水,有鱼儿,有螃蟹,安妮一听两眼放光,小跑着向小路奔去。

我们在小溪边上,用泉水洗了脸,还尝了一下清澈甘冽的泉水,然后顺流而下,一边向山外走去,一边在石头下捉螃蟹,摸鱼,那天安妮很开心,我也很开心,重新找到了那些遗忘的快乐时光,

我和安妮决定明早再出发,到附近省的道教名胜景区去旅游。

当天吃过晚饭后,我和安妮在小城的广场上漫步,广场上乘凉的人们很多,前面是广场,退休的大爷大妈在广场跳舞,在人们的注视下,在聚光灯的照射下,舞姿更加的夸张,安妮也站在队伍后面开始了跳了起来,我拍了照片给安妮看,安妮大笑不止。还有带着孩子在广场上骑车的,散步的,广场四周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加上音乐声,好不热闹。

在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与当时相比有很大的变化,我很确定就是她,高中的同学。身材发福,手里牵着孩子,孩子向人群里跑去,她在后面追着。

当年,也是在这样的春天,我们几个同学,到山上的樱桃园里去采摘樱桃,那时我们都还很年青,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在山里唱着歌,朝山谷扔石头,在悬崖边上大声呼喊,听着回音在山间蔓延开来,摘完樱桃后,我们在山下的同学家里吃的饭,饭后我们各自向家结伴回去,在路上,一个好兄弟,向我说起那个女孩儿,并坦诚,有点心动,我当时是自作聪明的说:“你们不是一路人。”

说完之后,那个兄弟很久都不说话,只顾着踢着地下的石子,想想也确实不该那样的莽撞,那女孩儿时艺术生,家里条件很好,在我们都还在被作业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年纪,她已经走过了全国大部分城市,学艺术女孩儿很有灵劲儿,像是水一样的无拘无束。在那个年纪的女孩儿已经知道要追求强者,所以对校外的染着一头黄发的男孩青睐有加,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喜欢听他们的调侃,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劝告,是忠告,还是错误的阻碍,毕业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在我分神之际,安妮已经拥挤了一片交谊舞的场地,放的那首音乐,正是多年之前我和安妮代表班级去参加交谊友大赛的曲子,安妮拉着我进入场地,我们在这个小城里,又重新的跳起了青春,回忆着那时候的舞步,随着音乐,渐渐地熟练了起来。我看着安妮,还和当时一样的清纯可爱,只是不再像当初的那样拘束不安,那样的拘谨。记得当时我穿着燕尾服,安妮穿着白色的裙子,临上场的时候,我们都紧张的手里出汗,在场上我们小声的数着节拍,直到音乐结束,我才彻底的松弛下来。

跳完舞后,我们就回去休息了,准备着明天的旅程。

与安妮在一起的第四天

当东方泛起了红晕的时候,我和安妮就出发了,在门口吃了早餐,就坐上了向那个旅游景区行进的车。

找到作为后,邻座是一对老夫妇,前座是一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在座位上坐定后,我和安妮又相互依偎着补了个觉。

我们是被孩子的笑声叫醒的,那孩子望着窗外的风景,高兴的在座位上,蹦蹦跳跳,安妮拿出零食,逗那个小孩儿,让小孩儿喊姐姐,结果小孩儿只会喊阿姨,安妮也乐的要哭了。

和这个孩子的母亲聊着,她说,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在特定时间,有特定的心理特点,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段儿,才会有爱情的心理,过了这个时间段儿,那就不是爱情了,是陪伴和依恋。应该在有爱情年龄步入婚姻,然后共同抚育下一代,将全部心思倾注到孩子身上,也许是我们作为普通人平凡的一生写照,真爱,一生有一次就够了。

邻座的老夫妇,此刻,正在互相依靠着,看向窗外的风景,老太太的一只手不停的按揉着先生的膝盖处的穴位,过了一会儿,我和安妮,与他们聊了起来,老夫妇退休之后,孩子各自成家,他们单独居住,退休前,忙着孩子的抚养,忙着工作,退休后,终于有时间走出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和生活环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说起人生,他们说,我们这一代人,很知足,经历过饥馑的年代,有工作,有爱人,我们很幸福,虽然回首半生,我们的视野,我们的认识有很大的局限,但是我们很知足,也很满足,在一个小小地方,我们结婚,生子,与有限的人和事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有苦,有甜,有笑,也有泪,我们一直都在彼此的身边,对于人生,我们也算交出了自己的一份答卷。

我和安妮,听了这番话,陷入了沉思,我紧紧的拉住安妮的手。

车到站了,我和安妮与在车上认识的朋友们,挥手告别,然后换乘去往景区的车。

车向那座云雾缭绕的山进发,能够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威严肃穆。

到门口了,我和安妮买了登山杖,在景区门口,我想为安妮照一张相片,安妮不知不觉的有有些伤感,此刻天空中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我见状又去买了雨衣,在景区指示牌的指引下,我和安妮向着这位道家祖师的道场前进。

一路上,山里的空气异常清新,生机旺盛,青苔布满石头,树干,千年的古树直冲云霄,遮天蔽日,石缝里渗出清澈的泉水,滴滴答答的回荡在山谷,前面云雾遮盖,走过的路上也隐没在云雾里,无名的花朵在静静地绽放着香味,山路崎岖,我和安妮每走一会儿,就停在祖师当年修道的特殊地点上,拜读着这些故事。

到达峰顶了,那是一小块平坦的地方,中间有一块天然形成的石碑,上面镌刻着祖师的生平,我和安妮,一边缓缓的调整呼吸,一边拜读着这些文字。

稍事休息,我和安妮向祖师的道场继续拜谒,祖师的道场屹立在云端,祖师的塑像正襟危坐在当堂,爬上台阶,我和安妮,在门口买了香,跪在祖师的面前,向祖师许下心愿,我许下的愿望是希望祖师保佑,安妮和我身边的人身体健康,幸福常伴,能够在今后的日子里,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美丽的生活着。

在坐缆车下山的时候,我问安妮许下了什么愿望,安妮神秘的说:“不告诉你。”缆车在云雾里漂浮着,我又一次紧紧的抓住了安妮的手,安妮也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缆车在山下停止,我和安妮乘车到城市里,在一家特色饭店里,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吃饭的时候我和安妮都心照不宣的沉默着,偶尔一两句夸赞着美食的味道,窗外又是大雨,街道的车亮起了等,商店广告牌的灯光,倒影在积水的马路上,一会儿又被过往的车辆荡起的水花打破,雨水顺着窗户缓缓的滑落着,撑着伞的行人匆匆的向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和安妮还是沉默不语,甚至不敢看彼此的眼睛,无意的互相躲闪着。

吃完饭,我们在车站告别,是的,约定的日期到了,到了分别的时刻了。

我和安妮,终于互相对视了,强装镇定的说着:“那就此告别,江湖再见,哈哈。”是的,我们握手告别。

然后,我走向开往西部的列车,她走向开往东部的列车,是的,我没有回头,又不确定到底回头了没有,我肯定看了看自己手,手里空落落的。

我隐约的闻到了焦糊的味道,听到了窗外郎朗上口的叫卖声,然后,从梦中清醒过来,罐子里的药熬到烧糊了,昨天晚上高烧到四十度,然后,意识很清醒的吃了退烧药,凌晨又醒来一次,决定把药熬上,吸了一根烟,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此刻,才知道,已经快到中午了,

关于昨夜的长梦,我拼命的回忆,但像是有一重无形的阻碍,阻止回忆浮现,同时身体的酸痛,脖子紧绷的筋,骨骼里的疼痛,把注意力拉向它们,不得不关注着痛苦在身体的发生着,持续着,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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