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笑着说解脱,还是哭着说舍不得

六月,有人笑着说解脱,有人哭着说舍不得,这就是我们的毕业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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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六一儿童节,一边跟别人要着礼物要着红包,一边却刷起了关于毕业季的内容。越看越难过。

最初关于毕业的记忆并不是小学六年级,而是初三。离校的那天上午,我出去给班里买蛋糕。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日子,我乐呵呵地奔到学校附近的蛋糕店,选了一款我很喜欢的蛋糕,还让店家帮忙写上“毕业快乐”的字样,然后跟关系很好的同学边聊天边等待。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外面却已经是雷雨大作了。我很讶异自己并不算好的记忆力,竟然能把那天的雨记得清清楚楚。倾盆大雨就那样没有任何预兆不经任何允许地到来了,就像“毕业”二字一样。

我们顶着密集的雨点护着蛋糕往学校走去。出门就被淋得浑身湿透,夏日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走到半路遇见了打伞来接的同学,说是老师怕我们被淋到特地来接我们。“分别总在下雨天啊”,来接我的同学感慨到,不知道戳中了哪根神经,一直对毕业都没有太大的感触的我,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就那样站在雨里,泪流满面。我不敢张口,也不敢去伞下,怕被她们发现。直到被同学拉到伞底下,才拿衣袖抹了一把脸,假装擦雨水,把眼泪擦掉。就像有魔法一样,走到校门前的那一刻,天忽然放晴,雨水消退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那三年啊,是我最欢乐最放肆最无忧最得意的三年。有一班好友,有优异的成绩,有一群宠我至极的老师,那是青春最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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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三年,再次面对“毕业”的到来。不同于之前,这场毕业,是我心心念念期待了整整三年才来到的。高中过的无比压抑,没有了出色成绩,没有了志同道合的同学,没有了老师的喜爱,高中的形容词只有“平庸”两个字。那是我一直想要逃离的一段岁月。我一直对班主任所说的“毕业后你们会发现再也找不到比咱学校更好吃的食堂,会发现你一直想离开的高中会变成你最想回来的地方”嗤之以鼻。我想我会逃离这里,再也不会想起,再也不会回忆。

直到高三最后一学期,随着越来越沉重的学习压力到来的同时,“分别”的情绪也越来越浓郁。突然觉得好多人我还没有彻底熟悉起来,好多地方我还没有完全走遍,好多事情我还没有去做。时间一下子走的飞快,像是有人把分针改成了时针,眨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毕业前夕,跟最好的朋友在晚上第二节自习后的课间去压操场,这是高三下养成的习惯,每周四的这个时间我们会出来散心。那天,我们躺在操场上,看着那颗因为每次都能在学校看到而被我们称为“倒霉星”的星星,心里都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突然就觉得好难过。我们看了那么久的星星,以后的日子里可能永远不会再看到了。我们走过了三年的操场,吃了三年的食堂,未来都不再属于我们了。我们相处了两年三年的同学,走着走着可能就会散了…那些同吃同住一起前行的人,未来的日子里,可能就会陌路了。

离校的那天,老班进教室的那一刻,我们起立,一齐向老班告别,她一下子就捂着脸奔出了教室。等她再次回到教室后,同学们一个个向她告别,然后离开。轮到我的时候,一向跟班主任不算很亲近的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一下子抱住她,那瞬间眼泪哗的就下来了。“您带了我三年”,我哽咽着说道。文理分科后,仍然在她班里的只有四个人,我是其中一个。我曾以为我对她没有太深的感情,直到直面分别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舍不得。她反手抱紧了我,然后拍拍我的肩,我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如此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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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四年后的大学,其实是第一次面对真正意义上的分别。中学时代并不懂得什么叫“千里之外”“天各一方”。那时的我们才知道,我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第一个送走的舍友家真的在千里之外,直到送她上出租车之前,都还在插科打诨,乐呵呵的。直到帮她放好行李箱,她要上车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紧紧的抱着她,不想放手。送走她以后,跟另一个舍友去喝冷饮,说起她也爱喝,刚想给她发微信,突然想起,她应该已经在回家的飞机上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四年里除了寒暑假朝夕相处的人,给你带饭帮她占座一起上课一起旅行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疯一起闹的人,就这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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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一段很火的话:“我们用初中三年去盼望高中三年,我们用高中三年去憧憬大学四年,而用大学四年去怀念中学六年,最终用我们的一生去祭奠我们的青春。”深以为然。

好想有一天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同桌推你的胳膊,老师点你起来回答问题。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你的脸上,耀眼而温柔。原来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真的希望这是最后的结局。时间这样残忍,岁月如此温柔。惟愿此去平安顺遂,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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