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破苍穹 - 草稿

                                (一)

      公元162年,隆冬时节,颍川郡北部一座名为“密县”的小城突降大雪。是夜,万籁俱寂,一声清脆嘹亮地啼哭声却在此刻打破了周边的静谧,分外引人注意。

        “生了,生了,是个男娃,恭喜恭喜!”接生婆陈妈此刻笑容满面地将手中那啼哭不止的婴孩递到一位半卧着的青年女子面前,后者此刻也是喜笑颜开,颤抖着手,轻抚着那刚出生的骨肉。随后扭头兴奋地看向身旁那个同样年轻却早已满脸沧桑的青年男子,而后者也是回以淡淡一笑,随之便走出茅屋,望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神色变了几变,终究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

        延熹五年,颍川郡以北,密县,有一男婴出生于一寒门之家。时逢乱世,宦官当权,民不聊生, 其父空有一腔保家卫国之热血,奈何力不从心,既而对其子予以厚望,为其取姓名为戏忠,字志才。

        戏志才虽为寒门子弟,倒也争气,勤奋刻苦,游学各地,广交朋友,深得众士子赏识,其中甚至不乏荀彧之流。待得戏志才方及“弱冠之年”,便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才子,时人称其为“戏公”。戏志才虽学得满腹经纶,奈何当下的朝堂之上却是宦官当权,民间则是权贵当道,戏志才依旧报国无门。

        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辛苦供他读书的老父亲积劳成疾,偏在此时倒下,不久便撒手人寰,含恨离世。戏志才的老母亲因悲伤过度,不久也离开了人世。戏志才就此孑然一身,也因此愈加痛恨这个社会的政治现状,不愿出仕,去做那趋炎附势的谄媚之辈,宁可在父母墓旁搭了间茅草屋,每日弹琴读书,以期明主。


                              (二)

“兴平元年,吕布合张邈,陈宫,于濮阳与曹操大战,青州军大败,曹操坠马受伤。双方相持百余日,粮尽而罢战。”

                                          ————《三国志》

        深夜,亥时已过,议事厅中依旧灯火通明。一位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 ,愁眉不展。此人虽面色颓唐,却难以掩盖身上那一股枭雄的气势。 主位之下,众人跪坐两列,皆面露难色,不发一言。一时间,偌大的议事厅中竟诡异地宁静。

        这种状态持续了良久,文臣班列中走出了一人,犹豫了一下,向主位之人行礼后说道:“将军,以臣愚见,此次出师不利究其根本,实则由我军之综合实力与敌军持平所致。论武力,温侯之勇,锐不可当,我军不如。论谋略,我方谋臣众多,对方陈宫虽才略过人,奈何独力难支,总有疏漏,因而我方在军略上占优。不过此二者差距都不算大,因而综合而言,实力持平。”言及此处,还未待他继续说下去,那主位之人便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那依文若之意,似那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我等只能坐视不管了?想我曹孟德纵横半生,大小百余战,从未像此役一般憋屈!文若?看你这欲言又止的神色,是有什么建议么?但说无妨!”荀彧这才接着开口说道:“我等无用,深负将军厚望,然而我知道一人,深居颖川郡中,姓戏名忠,表字志才,乃不可多得之大才。我与之相较,就如同萤火之光与皓月之明般的差距。只是,只是此人乃是寒门出身,至今依旧是白身,将军若招纳此人,恐自降身价,遭人非议。”曹操听完,反而乐了:“荀文若啊,在你眼中,我就这么看重身份么?寒门怎么了?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曹孟德不仅能招纳像你们荀家这样的世家子弟,也能礼贤下士,不问出身,只求贤才!”荀彧听闻此言,向曹操恭敬地行了一礼:“将军英明!”

公元194年,戏志才经荀彧举荐,后加入曹操麾下,曹操厚待之。


                              (三)

      北方的冬天,总是来的格外早。戏志才站在庭院里,静静凝望着随风飘舞的雪花,若有所思。“哈哈,志才好雅兴啊,不知赏雪能否带我一个?”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打断了戏志才的思绪,戏志才急忙扭头看去,之间曹操正披着件猩红色斗篷,信步向他走来。

“拜见主公!”


“欸,你我二人何苦行此虚礼?你来我这儿不觉也有月余,不知是否满意?不满之处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尽力改正。”


“主公待臣甚善,臣以为,与主公相见恨晚。话说主公好像面有愁容,不知因何时烦忧?志才斗胆,愿闻其详。”


      曹操不答,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缓缓说道:“我自十常侍之乱起,举义兵保驾除奸佞,不经意间已经过了不少年月了。好男儿,当名扬四海,可这天下之大,时至今日,我依旧声望不足,却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你让我如何不烦恼呢?”

        戏志才听罢,微微一笑:“此事极易,不知主公可曾听说过汝南许子将之名?”曹操抚额:“许邵之名,如雷贯耳,今朝倒是我疏漏了,多谢明公提醒了!”

        “主公过谦了。”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太祖恐无名望,问计于戏公,戏公献策寻许子将,许绍后谓太祖:‘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曹瞒传》


                                  (四)

      归途,曹操依旧闷闷不乐,戏志才拍马上前,不禁疑惑:“许子将乃天下名士,他对主公的评价,定能流传到天下人的耳中,到时候以主公的雄才伟略,结合声望,名利双收,众望所归,一统中原也是指日可待,不知主公还在烦恼什么呢?”曹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志才你有神鬼莫测的才华,许子将一向以看人极准著称,我若真是那乱世奸雄,你辅佐我,岂不是助纣为虐,连累你遭后人诟病,我于心不忍啊,可又舍不得你离开,因此烦忧。”

        戏志才听完,淡淡一笑:“志才自学成隐居,至今日方遇明主,我岂是那种看重那些虚无缥缈身外之物的人呢?人生中但得一知己,足矣。”

        “哈哈,知我者,志才也!”曹操心中松了一口气,迎着戏志才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五)

“兴平二年春,曹操出兵袭击定陶,在南城击败吕布。同年夏,在巨野再次战败吕布,斩吕布部将薛兰,又设伏兵败吕布,占领定陶。至十二月,攻破雍丘,平定兖州。曹吕之争,以吕布完败告结。”

                                          ————《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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