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了许多天的冬天在这个星期一的早晨突然晴朗了起来。
掺合着凛冽北风的阳光明朗朗的洒下来,笼罩着妞儿和她周遭的一切景象。瘫在沙发上发烧了两天的妞儿终于能抬起头眯起眼睛透过窗户向太阳方向看去,这一瞬间,她感觉很晕眩,很空洞。
二十八岁,一个人飘在这个城市里苦斗,独来独往,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病一个人工作养活自己,有车有房,但那份孤独感却让妞儿感觉自己只是这人声鼎沸的世界里一个抽象的存在。
走廊的电梯开始频繁的运行起来,而紧邻电梯住的祝家的狗开始不停的狂吠起来,仿佛祝家门外走动的人们都打扰了它平静的生活。
妞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得起来上班了。晃晃悠悠的妞儿挪到了镜子前,她想知道这两天浑浑噩噩的日子把她变成了什么样子。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安静的白脸,惨白里透着惨败,寂寥描在眉眼里。妞儿摇摇头,对着镜子长叹了一口气。
吃了药,挣扎着冲了个澡,妞儿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渐渐的回归。换好衣服后,妞儿坐在镜子前,打开化妆盒,挑了只莓红色的口红,仔仔细细的描了起来……
车子在早高峰的车流之中蜗牛般慢慢的挪动着。有人开始不耐的按喇叭,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妞儿皱了皱眉,好看的脸有些扭曲,她有些窒息,她想逃开,逃开这里的一切,在这个如常的星期一。
以后的日子里,妞儿依旧在这个大都市里忙碌碌的活着,她坚信,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只是空闲时她的思想会飘向千里之外的老家,还有那个建在森林边上她从出生起住了十八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