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但丁的阴影下》这篇文章是《小于一》其中的一篇,《小于一》是一本散文集,作者约瑟夫·布罗茨基,俄裔美籍著名诗人、散文家,1940-1996年,1987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书读起来并不是我的菜,但冲着名声又不能不读,既然当初在千千万万本书中选了,肯定当初有钟爱的理由。
耐着头皮继续读,快一个月了,才读了110页左右,全书430多页,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完,但我明白,我不能中途放弃。因为我中途放弃过好多书,最后都被证明,那书当初真值得读完。
《在但丁的阴影下》讲的也是一位诗人,“欧金尼奥·蒙塔莱今年(作者写于1977年)八十一岁了,并已把很多未来----他自己的和别人的----留在背后。他的传记中只有两样东西可算是瞩目的:一是他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服役,在意大利军队里任步兵军官,一是他在197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看到这里时,我突然有所醒悟,就是作者关注的首先是诗人,其次是名诗人,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熟读研究对方的诗作,并写出自己的理解和评论。1977年写完《在但丁的阴影下》,10年过后,在1987年,他自己也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也许,在某种程度上,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目标,只有坚定了目标和努力的方向,他才能一步步追寻心中的方向,才能最终达成吧。
作者对诗作的研究很透,包括诗的语言风格、诗作的节选、诗作的评论等都很别具一格。到目前为止,才看了七篇文章,其中第一篇《小于一》有点类似于自传性的,第二篇《哀泣的缪斯》、第三篇《钟摆之歌》、第四篇《在但丁的阴影下》,第六篇《文明的孩子》讲的全是跟诗有关的内容,佩服作者的专一,对诗作的专一和浓厚兴趣。
《小于一》的第四篇《一座改名城市的指南》讲的是一个城市的历史,作者带着批判的眼光去审视的,旅居美国后用另一种视角去看曾经居住的城市。那对而我言,是完全陌生的国度,但他的语言还是很不错的。有一段描写非常棒,我忍不住用铅笔划了线:
“温度计愈是降低,这座城市看上去就愈是抽象。摄氏零下二十五度已够冷的了,但是气温还在不断下跌,仿佛收拾了人民、河流和建筑物之后,还要把理念、抽象概念也埋掉。随着白烟在屋顶上飘浮,沿河一带的建筑物看上去愈来愈像一列开往永恒的列车陷在那里动弹不得。公园和游乐场的树木看上去就像学校的人类肺脏图,树上的鸦巢如同一个个小黑洞。
而在远方,海军部大楼尖顶的金针总是像一束逆光,努力要麻痹云层的内容。并且,你永远搞不懂谁在那个背景下更不协调:今日的小人物或他们那乘坐塞满保镖的黑色轿车匆匆驶过的强大主人。至少可以说,两者都使人感到很不舒服。”
《小于一》的第六篇《论独裁》,我感觉是一篇写得比较大胆的文章,对统治者当权者的一种冷静客观极其到位的描述,书中有一段写得很精彩:
“要成为独裁者,最好是变得沉闷。而他们人沉闷,生活也沉闷。他们唯一的奖赏是在往上爬时获得的:看着对手被超过、推开、降级。在本世纪初政堂林立的时候,尚有额外的快乐,例如派发粗制滥造的宣传小册子,或躲避警察的监视;此外尚有在秘密大会上发表热情的演讲的快东或用政堂的金钱到瑞士阿尔卑斯山或法国里维埃拉休养的快乐。
现在这一切已一去不复返了:近切问题、假胡子、马克思主义研究。只剩下等待晋升的游戏、永无休止的繁文缛节、文书工作、寻找可靠的伙伴。就连小心你的舌头的那种战栗亦不复存在,因为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你那些装满窃听器的墙壁去留意的东西了。使人爬到顶尖的,是时间的缓慢消逝,他们的唯一安慰是时间赋予这一事业的真实感:费时即是真实。”
感觉这一段描写得很真实,政党官场大体是相同的,书中写到的沉闷也许就是某种涵养、某种冷静某种不变应万变的行为处事方式。
在枯燥乏味的阅读中,能看到上面几处精彩的论述和独特的语言魅力,感觉还是有收获的,没有白看。
获得诺奖的作者、作品肯定是与众不同的,水平很高的,如果专注于诺奖的作者和相关作品,熟读并写出自己的心得,那是怎么样一种体验呢?!
当莫言获得诺奖后,跑去图书馆借他的作品看,图书馆居然找不到一本,在那段时间全部借出去了,每个人都想读关于莫言的作品。后面我居然忘记了这事,没有再想起莫言。也买过一两本,读起来有点玄幻的那种,有些情节不太懂不太理解,按他的书作去寻找,发现莫言对古典文学蛮有研究,包括聊斋志异类的。他的经典作品应很好看懂的,毕竟同居一国,描述的很多事物还是易了解的,肯定胜过读翻译过来的作品。
要读诺奖作品,肯定先从读莫言开始,有这想法,但并不代表会立即开读莫言或立即买他的书,因为家里还有好多库存,是当初钟爱老舍和张爱玲时选回来的,没有拆封的新书。
我是不是也该专一一些呢?!比如,我钟情于小说,那优秀的经典的小说,我是不是该重点阅读和反复阅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