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年味的年

最近新闻都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主题无非是农历丁酉鸡年的到来,而由于过年引发的一系列归家的话题。对于禾子而言,即使在N城生活多年,父母也在N城打拼,禾子心中的家还是老家。老家是禾子成长的地方,禾子在那生活了十八年,熟悉那里的一切,又或许,在老家有家的感觉,有老人的关心,有亲人的关怀,在老家更像生活,而在N城似乎是生存。

今年老早就有人问禾子什么时候回家,禾子的回答大致都是,不知道,不确定。其实从母亲确定不回家那刻起,禾子也确定了不回家。朋友跟禾子说,你怎么可能不回家,家里有房子,还有老人。其实矛盾就在这里。禾子非常想念外公,外公外婆跟禾子的感情非常好,外婆去世后,外公就成了禾子最重要的牵挂。禾子也想回去多陪陪老人,可是家里这个情况,债务缠身,生存困难,他看到禾子只会更伤心。禾子三年级开始自己上学,四年级开始就要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那个时候外公外婆就心疼得不得了,觉得禾子吃苦了,恨不得搬过来跟禾子生活,给禾子做饭送我上学。现在的禾子呢,何止是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根本就是要挑起家庭的重担,他心疼,心疼家里带给禾子的负担,心疼禾子那么小就要面对这一切。所以对禾子来说,过年不回家应该是一种逃避,母亲也是一种逃避,他们不知道如何面对外公,看到他们过得不好,他也难受,他们自己过得不好,见到外公也是相顾无言。以前禾子每个月都会打电话回去,现在电话也不打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怎么跟他说好与坏。上次见外公还是十一的时候,有一次妈妈寻求外公的支援,后来,谷阿姨(外公女朋友)对外公说,你不留点钱给我买养老保险,都让你大女儿拿去了。禾子想,妈妈当时听到这句话肯定心酸得不行,如果外婆在的话一定会全力帮助她走出困境。禾子听了也气愤得不得了,同时也感慨,感慨现实。有句鸡汤文是这样说的,“父母在,人生还有来处,父母走,人生只剩归途。”这也是禾子怎样都不可能恨妈妈的原因,她做得再不好,再不对,她始终是禾子的妈,禾子始终要伴她终老。

不回家过年,禾子心里开始还安慰自己,也就是放了个长假而已,跟往常的假期没有什么不同,在N城宅几天就过去了。可是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无处不在的节日氛围,空旷的N城街道,喧嚣的微信群,无处不在提醒禾子,过年了!禾子印象中的年,是跟爸爸一起的大扫除,是父女俩忙碌的张罗还不断抱怨游手好闲的妈妈。禾子印象中的年,是一家人围坐在外公家,聊着家长里短,禾子跟表妹等待着洗碗。禾子印象中的年,是父母忙碌到年三十,而禾子早早的就把过年用品置办好。禾子印象中的年,是和外婆一起做年货,她问禾子家里还缺什么,外婆家有,拿回去吧。新闻上在讨论“年味”,也许,年的重要之处就是他的仪式感吧,过年总是感觉要完成这样那样的事情才是过年。虽然说和母亲两人在南宁过,也是小家,但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其实禾子很感激,这些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好的坏的,她全都接受。因为在这些难过的日子,她的很多朋友,都陪伴着她,给禾子属于他们的支持,禾子很感动,但也无以为报,唯有努力努力再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现在是除夕夜,在N城的小房子里,听着N城热闹的烟花声,忧愁着这些棘手的问题,也感慨今年的凄凉。2017,禾子希望她的日子可以越来越好,家里的日子能够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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