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的电影大热。直到现在我却没有看过,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内容。但是,我又自负地认为,其内容我大略也知道——如果正象片名所示,或者说其片名还算不错,算是写实而又概括准确的话,它的内容不会超出我臆测的范畴。
始终,我也认为,在浩瀚的宇宙中,地球正象我们人类一样,也象一切的生物一样,都似孤儿,流浪汉一类。其居无定所,无所寄托,无以凭借的状态都是差不多的。
我们的古人也是,“杞人忧天”——我相信这位“杞人”不是神经病,不是在想入非非,而是一位正常的有着忧患意识,甚至是有些先见之明的未雨绸缪的智者。“流浪地球”的电影也是,正是我们现代人对地球,对我们的生存环境与状态的一种诠释。我也是,两个月前,我写《宣告:我对地球放心,对世界放心》这首长诗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有“流浪地球”这部电影即将上演,也全然不知道这部电影在创作,拍摄,制作中的一切过程。如果说,“杞人”,我,以及“流浪地球”电影的主创人员之间,有着某种契合,那也纯属偶然。但是,也恰恰说明了,我们对地球,对世界,对宇宙的感知大致接近。现在,我为这种共同的感知与意识而欣慰,因为这至少也说明了,原来,在这个星球上我并不孤独。
西方于文学界一直有一种说法,认为卡夫卡的小说,乔伊斯的意识流,艾略特的诗歌,构成并揭示了现代人的精神状态的三大支点。能为时代,为人类代言,并充当一位解说员,是所有作家,诗人与艺术家的梦想与义务。我也不例外。
最后,对于当代人的精神状态的揭示,《宣告:我对地球放心,对世界放心》这首长诗究竟做了些什么,这不应该由作者我本人来解释。我期望读者诸君,以及诗歌同人们的批评。
2019.3.4.
附诗:
《宣告:我对地球放心,对世界放心》
历史上,那个杞人的确有问题
人们讥笑他是对的。我也仰头观察半响了
认为天不会塌。即使有一天,天真塌下来
也不过如同一个气球砸在脑袋上。对于气球
人的承受力还是足够的
我也从来不担心地球的安危问题
地球似竹筒,滚动起来一直都很安稳
很有规律,一天二十四小时
一天转动八万多里(四万多公里),基本上就是个定数
所以,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一旦
地球滚落地面,或者
滚落到了天之外的非正常事情的发生
既然天无忧,地无忧,对这个世界
我也同样信任。每天,我照样吃喝拉撒
照样地睡觉,照样在地铁车厢里,穿过了人的腋下
接受人们鄙夷的目光。同样,我身边的小伙伴们
也都很泰然。金鱼最悠闲
连同窥视它的光线也无比地悠闲。蟑螂嚣张
将厨房里面的碗筷翻了个遍。小狗的汪汪声
让窒息的室内有了火药味。唯有
楼底下,阴沟里面往来穿梭的一窝蛇鼠很忙碌
也很慌张。然而,我与蛇鼠向来无交集
蛇鼠们的生活,本不在我的关注之列
房间里,我养育的几盆草木也都很淡定
他们一年到头郁郁葱葱,对四季的变换
已经麻木,也无惧室外肆虐的狂风。远处
压路机的噪声很大,有一队蚂蚁正面临死亡的威胁
太平洋上空,火山灰仍然在游荡。昨晚
又有几颗陨石跌落在原野。但是
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与地球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我仍然在房间里拨弄着键盘
我窃喜于键盘侠的称谓。在钢筋水泥的笼子里面逡巡
沿着固定路线,然后,又在铁皮包裹的飞行器里面
来到了又一个水泥笼子里面。不管这是怎样的一种机器
又是怎样的枯木,死水与管道。就这样
日子在空气里面放肆地流动,也无需雾霾的恩准
仿佛,入夜有深渊里的猿啼声传来
镜子一样的湖面上藏匿着天上鸿雁的影子
鼾声大作,你刚刚从西半球的龙卷风中脱出身来
又在东半球朝窨井里呼出了一大口气
无聊的蚊子声,伴随蝉鸣,将懒汉一样的夏天
叫醒。你把光阴做成了火腿肠
先腌制,风干,再剁成一截截——
或者,干脆,将自己也做成了腊肉
象吃掉火腿肠一样地将自己吃掉。既然
你这人历来目光如炬,又何惧光阴从鱼竿上脱落
然后,又在流水中一刷一刷地被消融呢
于是,一切都释然了。一切也都停顿了下来
人不畏活,奈何以活惧之。亿万年内
原来地球一直都是如此。世界也是如此
一直世界都没有亏欠谁,你又何求于世界
我也应该学着,象崖石,一任亿万年地风化
直到成为了灰烬,尘埃。尘埃
灰烬从来不怕再进一步地成为尘埃与灰烬
此刻,我也需要警惕
那心中永远的默念——
面对如此世界,如此地球,你心底里究竟还留存着
怎样的绝望,以及
怎样的惶惑,恐慌与迷惘
2019.1.20.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