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曾经被《霍乱时期的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那就是爱情的全部状态,有冷漠、有热烈、有偏执、有虚伪、有真挚、有羞怯、有放荡、有犹豫、有决绝、有情、有欲……有半个多世纪的执念和等待,有无数个晚上的无关乎爱的风流,精神的忠贞不移与肉体的滥交纵情,在同一个灵魂里上演。也许,这部跨越半个多世纪的爱情史诗,感人的不是跌宕起伏的剧情,而是爱情的真相,和爱情无穷的可能性。
二
《白夜行》是我最爱的故事,亮司与雪穗的身世,亮司式的忠贞和雪穗式的偏执是我爱情观的银幕投影。某类爱情,也许连手牵手在阳光下散步都是莫大的奢侈,但也正因为这种奢侈,而成为两人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我是你的太阳,绝不是一句漂亮话,而是可以为之付出一生的誓言。他们相遇之前,生活皆是噩梦,相遇之后,对方就是太阳。诚然,不能在阳光下见面,不能在阳光下牵手,不能在阳光下接吻……但,如果对方就是太阳本身呢?我能理解,是因为我也经历了惨淡的童年,我无家可归,她被家束缚,于是我们相遇了。相遇之后,我的生活从此有了太阳。
三
她说《One Day》代表了她的爱情观,我努力去理解,但感觉看到的仍是皮毛。她说这是她能想象到的爱情的最真实的状态。男女主角是真正的完美心灵伴侣,但因为二人来自于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性格,所以他们最开始并没有在一起,但仍以好朋友的身份守在对方身边20年。在这段人生的旅途中,两人蓦然回首,终于发现一直寻寻觅觅,最好的其实早在身边。这样的爱情于我而言是否过于深刻或者缓慢?还是她只是在暗示我就是剧中那个狂妄自我、骄傲自卑的男主?女主是他的完美心灵伴侣,但他全然不懂得去呵护经营。只是把女主当做一个可以随时停靠的避风港,累了就倚靠,烦了就倾述,倦了就束之高阁。女主更像是他的私人日记本,只不过记录的都是虚空寂寞冷。巧合的是,她也好像女主,表面婉约,内心狂放。为男主封闭自己的感情生活,一会儿认命,一会儿不甘,坎坎坷坷地前行却是脚踏实地。
四
一起笑着,目眩眼花,浑身懒洋洋的,满怀感激之情。我们拥有阳光和大海,拥有欢笑和爱情,恐惧和疚悔赋予它们以鲜明强烈的色彩。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像那年垦丁一样再寻找到它们?寻找到那么鲜明,那么强烈的阳光、大海、欢笑、爱情?塞班还没去,但太平洋不远,我会带你去。
五
有人说暧昧是一种过渡的状态,是情感交流最为闪烁的瞬间,在这样的瞬间你能欢喜得像个孩子,又能随即低落如等待一场暴雨的燕子。暧昧的发生始于情感或是眼神、气味,捕捉和记录的是人生的明灭转换。暧昧是爱欲模糊的界限,似是而非的喜欢,也是温柔不可触摸的光线。于是脸孔和精神也似倘泳,漂浮在空气的颗粒之中。暧昧制造了保留和间离,捕捉到人心最为迷幻的忧愁,或者鼓舞。写完这段话,我想到的只有她问我“所以你方便告诉我你家里到底有什么事情”的那个瞬间,那一刻,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有些事,只有在结束后你才能感受到它的发生;有些爱,只有在消失后你才能感知它的存在。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想这份喜欢至死不渝。因为喜欢与爱相异,无需任何誓言。你又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爱到心痛,爱到骄傲的自卑让我作祟,爱到想要娶你,爱到需要誓言。总有一天,我们一起回到上海,回到衡山路那天下午,回到乌鲁木齐路,回到阳光透过树荫洒下光斑的黑鸟桌布,散着步,晃到了Green and Safe,聊啊聊,再回到我们公寓的那条路,手牵手,买点简单的食蔬,品尝我们爱情的漫漫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