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公里的路导航竟然告诉我们要三个小时之余才能到,一路跟着导航,直到导航GPS信号弱,不断重新规划路线“叮叮叮,重新规划路线...”四周只有环绕山腰而宽不到两米没有任何护栏的路面。
终于,正前方来了一辆小电瓶,骑驰一路,风尘仆仆,赶紧上前打听方向,淳朴的女人说着当地话指引着我们,背上还有一个襁褓的婴儿。翻过这座山也许就到了她的目的地了吧,我想。
“沿着这条大路一直走,遇到岔路也要沿着大路走”这一走就是两个半小时颠簸的车程。而“大路”不过是有路而已,同样环绕山腰,只有少数的杂草作为护栏,幸而,我们有两位技术娴熟的朋友驾驶。
这次举办的公益画展,从4个人到1个人、到1组人、到一校观众、到98个孩子、到返程的9个人,两个车。最难的时候是从联系参展作品到联系公益落脚点都是一个人,不断联系,不断找寻。
导航彻底失效以后我们选择不断向乡民问路,“请问戈枪村怎么走?”颠颠簸簸,我们记不清问了多少人:依稀记得有路边洗衣的女人、杵着耕种的锄头的农民、背着背篓的老人、吆喝着一群牛的农夫和开着手动挡越野车上山下山的瘦小女人...
“老伯,请问下戈枪村还有多远?”“不远了,就在前面五公里左右”五公里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多走一座山而已。
我不知道还有多远,不断折返的弯道,上坡,下坡...好像已经到了戈枪村,可学校在哪儿,这里不过是依稀几户人家而已“请问戈枪小学怎么走?”“就在前面,前面不远”“谢谢”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孩子们在哪儿?
“还有多远?人家不是说就在前面吗?”坐在后排的我不断询问着同行的人。“老师好!”“叔叔阿姨好!”“耶”...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掌声,我望向窗外,孩子们几人成群站在道路的两边,或者欢呼、或者雀跃、或者鼓掌、或者敬礼,也许这是他们最为隆重的仪式——敬礼,没有车门高的孩子一个个仰着头看着车窗里的我们向我们敬礼,这是我受过最大的礼数,一瞬间我热泪盈眶,惹得大家笑话。也许深夜的布展和撤展以及四处奔走寻找作品、寻找场地、设计布置、展前只睡两小时...在这一刻都值了。能帮到你们,是我的荣幸。
我以为学校会有一个大门,或者有围墙,但是都没有,孩子们出现的地方已经是学校。
校长拿起话筒组织孩子们站队,一共三个年级三个班98个孩子。
我们把车里的物资都运出来,校长说十一月有企业下乡给孩子们准备了衣物,所以这次我给孩子们准备了新的文具:新书包、手套、文具盒、铅笔、笔记本、套尺以及12个颜色的彩色铅笔,通过画展为他们带来的物资和快乐,希望他们能认识色彩并喜欢艺术。
同时我购置了三个书架和三百册课外书,给孩子们建设了教室的图书角,希望他们知道虽然生活给他们的东西并不多,也依旧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努力走出去,也学会帮助像他们一样的孩子。
学校旁边有个村里唯一的小卖部,一向善良大爱的男友几乎掏空了小卖部的全部零食发给孩子们,孩子们开心极了。
发完了每个孩子的物资,还有铅笔、中性笔、本子等等以及为老师们配置的一台电脑全都放置在老师办公室。这时是下午四点半,孩子们已经放学一个半小时了。时间要抓紧了,很多孩子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家,那时都天黑了吧,没有手机没有电筒,孩子们怎么看得清回家的路。
“谢-谢-哥-哥-姐-姐,哥-哥-姐-姐-再-见”孩子们抱着书包,挥舞着手说着再见。这一幕很震撼,憾而没有记录下来。遂而孩子们一窝蜂的冲向“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希望他们能努力一点,能健康、快乐!
车辆驶出,后备箱的东西全部清空,轻松了许多。校长再三邀请吃了饭再走,我们婉言拒绝了,毕竟归途也是三个小时的车程。
回去的路也轻松了许多,看到了更多风景,不断想起他们的笑,他们的敬礼,他们的欢呼,他们的感谢。
但愿生活越来越美,但愿能帮助到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