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在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他坐在楼梯上面已经苍老,已不是对手……”有一段时间陈五九总是在水房,抱着一把破木吉他吼叫着这首张楚的歌。
我总是在倒洗脚水的时候打趣他:“你就不怕你爹抽你丫?”
等到我第三次说这句话时,陈五九向我抛来了那把他花160元买的红棉吉他,吼道:“王二,你他妈的才找抽!”
我一撤步,伸手接住了那把蓝色的吉他,拨拉了两下,唱到:“姐姐,我要回家,牵着我的手啊,心不会害怕……”
陈五九再没理我,愤愤然地走了。
彭六三一盆冷水泼过来,我一下成了落汤鸡。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彭六三甩下一句“王二,你他妈的真是欠抽!”也走了。
“咋得了,这是?”我一个人不尴不尬地杵在水房里。
等回过神来,我赶紧跑回宿舍去换衣服。一进门,就见彭六三在拿眼睛瞪我,却不见陈五九。
“你有病吧!泼我一身水!”我气不打一出来,但又觉得事有蹊跷,没敢发火,只是埋怨了两句。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彭六三冷冷地问我。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怯生生地问道:“啥事呀?我真不知道!”
彭六三长叹一口气说:“陈五九的姐姐和他断绝了关系!”
我一听这话着实一惊,顾不得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心情沉重地问道:“不是听说他姐姐对他很好吗?咋回事呀?就——就——断绝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