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暑假,我“遇到”了三毛。
初见时,她在沙漠简陋的房子里,请西班牙人吃中国菜;一遍一遍教荷西写汉字;拿小黄瓜代笋片骗大老板。
三毛是那么有个性,和我很合得来,她也喜欢看闲书,有很多书,跟她在一起,让人觉得安静,幽深。她很浪漫,把沙漠中的陋室改造成了有浓郁中国气息的家。
可是她使我害怕——她太疯狂了!
不必说她放着高等学历跑来沙漠,也不必说她中学时逃学去坟墓堆看闲书。单是她来到沙漠后的疯狂行为,足让人后怕。至少我不会在黄昏后深入沙漠寻找化石,不敢半夜去墓地,更不敢帮助游击队。
初时的记忆,也很模糊了。只记得,她带给了我沙漠的故事,带给了我前世的记忆。我是三毛的一双眼睛,我看她学习,生活,成长。在荷西走后,也经常下大暴雨,直到我再次看到撒哈拉的故事,又明白了,泪水打湿眼眶,想起了前世的主人,那我的眼睛,又是谁呢?
那一天,我在小屋里,经历了太多太多,回忆了太多太多。往事如烟,有它的魔幻与奇特,要不,为什么人们如此向往呢?书页翻动,一个大漠的形象渐渐清晰,我对自己却很陌生。我一遍遍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哪儿才是我的故乡?什么才是我的思念?黄沙迷了我的双眼,大漠又陌生起来,是撒哈拉威人,还是印第安人?是在中国,还是西班牙?我是源于撒哈拉的大漠还是安第斯的高山?是漫天黄沙,还是牧草牛羊?
我放下书,把头埋在膝盖上。无数个片片段段在我脑中闪过,最后,只剩下绵延的沙丘。第一次觉得,沙漠也有温柔的一面。
最终,她又像儿时那样不按常理出牌,逃离到没人知道的远方,继续以自由不羁的灵魂浪迹天涯,只留下我坐在沙漠里,一刀刀把她的故事刻在心中。
这天,我记住了,我遇到了心中最浪漫,最真性情,最勇敢潇洒的——三毛。
2018年12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