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思索着己与知己之辨。
文字堪掩缛繁,唯情,注行里,满溢难止。
新近,听来一席玩娱,寻得一位朋友,习相互扶持欣赏,识小妹秦观互为闺里之趣。
《还珠》循环充斥电视屏幕许久,初始未解紫薇尔康文绉对诗互引知己情愫。
迩来,似明白一二。
个人文风有异,垂髫至终,接收大小学习成长环境自有疏异,所谓世界无可能有全同之人,定不会有完全相同文风。
何谓文风?读书百遍,自见之意;遣词之隙,自领的情。各人写文目的当有异。许是自怡,或为磨笔。
当是名家,也有深浅之喜。便是同一人不同时期之作,也因时境之变,修为内省参差。
世上书千万重,便是同一领域当有些许不同流派。便是为文,同一内容相异体裁。
偏今人羡学通才,大家之风自当博览而后愈精愈通。
若契合大领域寻得小领域知二至交,便是极乐之事。若性格相契,更是佛前求得五百年,今世回眸,不在一瞬。反而谈之,若真能契合,便无所谓性格。
人常说找不得聊。若是契如这般,任暌违千里,快如觌面;参商数载,见犹伊始。所历所悟,固有不同,籍却能永恒。
若经典复大众的书籍,读来自悟的梗,被旁人参,便愈聊愈合;若小众书籍,闻也未闻,却是你我公有藏,便更是投机之交。
有目的寻,天下之阔,便定能寻得一二?读书愈丰,蓦然回首,寻友堪比觅书更难。
随缘反成明理。
说起这般,不过前几日才将《围城》奉来膜读。
钱钟书与杨绛,清华相识,赴英留法,辗转数年,“亦步亦趋”。
杨绛曾说:
❈
“钟书选注宋诗,我曾自告奋勇,愿充白居易的‘老妪’——也就是最低标准;如果我读不懂,他得补充注释。可是在《围城》的读者里,我却成了最高标准。”
❈
青灯黄卷的陪伴,我们当是看着艺术创作后的小说,猜测孰是孰非。杨绛却当如饮岁月稠调品,作着自己的译者。
“好比学士通人熟悉古诗文里词句的来历,我熟悉故事里人物和情节的来历。”
有类情书,名满纸诉旁,字隅行隙,互通有无却是你我共历凡间烟火;心照不宣,唯尔乃堪注释岁月悠情。
这当是众文人心心念念的。
看过这样一段评论,关于网恋,见光死,所为何?爱上的不过是自己的影子,虚构完美,耽自我构造,兀自摇尾。
凭书识友,借文觅音。烂熟话题,自不必说。
当有这般想法:若一辈子,虚拟间同所谓知己建立友谊,也是极好。最美面,呈于当下。无问来去,不入世俗,依托文字,山河日月。
人当是真切存在,避却见光预言。有纯粹文字欢喜?喜于文字,评判作者修为?观剧,甚在意演员?因人废剧,依人弃文,恰当?
回归初始行文目的。时人构造想象未来如意之人,免陷于镜中人构想。投影,溺而不自知。依托文字,更是如此。
眷恋过往美好,不为人,似更为情人间仪式交往。悸动砰湃之心,时可供覆原。错过的当是自省厚参之遇。极端一侧,不过夸大爱己之嫌,单月数月形同陌路的缩影。
爱己,爱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