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说的呢,全都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虽然珍惜这个词,看上去很飘渺,看似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但是我们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词变得丰富多彩。
十八年前,我们一家子人还住在小农村。村庄大概由七八户人家组成吧,房子排版呢就是前后两排,中间有一条非常大的门,进门跟着楼梯走接着左转走一户就是我们家了。那个时候大部分年轻父母都出去打工赚钱了,全村几乎都是五六十岁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带着几个小朋友。
我们是其中的一家,五十岁的奶奶带着我和我堂姐。在我们的心中,奶奶的形象就是战神一样的存在,既会做事又会做人,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
而我的小奶奶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什么事都要争个第一。由于封建思想的滞后性,以前乡下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一辈人吧,大多数就觉得男孩比女孩有用,若生了个男孩能高兴的飞上天,不止把孙儿宠上天甚至把儿媳也宠上天。
当然了我奶奶对孙子或者孙女就没有任何意见。
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家人,本来A的媳妇和婆婆处不来,几乎每天都要小吵一下,每天都能听到她俩都吵闹声,村里人都说他们八字不合。
当她得知儿媳被检查出是个男胎的时候,高兴到似乎忘了之前她们不愉快的事儿了,见一个人就聊起这个事。
当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每天有事没事就笑咧咧地问儿媳想要吃什么,注意事项啊,连家务都不让她做了,整天没完没了的了。
在我记忆中,我奶奶对我们姐妹俩也挺好的,即使是个女孩儿。而和我奶奶对着干的小奶奶家里添的是一对孙儿,这就有了他们吵架的理由……
“我儿子生的是男生,将来是干大事的人,不像你们家,生两个女孩子……”
“谁说男孩就一定能干大事?!我的孙女也可以有一番成就。”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吧,每天吵吵的话题也是离不开孙辈。
在我的中学时期,奶奶常常和我聊起这些往事,也是我生性多疑,总是想凭借着脑海中的那点记忆问个所以然。
比如你们为什么每天都吵架?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不可以和睦相处?当时的我还是太小了不懂事才问出这么无知的问题吧……
在我读二年级的时候,家里人说要去城里读书,我们一家人全搬出去了,这才断她俩的口舌之战。这一搬啊,就是十几年……
慢慢地,小村里的人几乎都搬出来了,这几十年也没有在回老家住过了,最多每年回家拜年去看看老房子,拜访拜访亲戚。
在城里的日子啊,过的算是舒坦。刚开始住的地方,邻居也大多和善,大概城里人书读的多,说话做事也甚是讲究,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好像也是住城里以后,就没看到我奶奶和谁吵过,或者说吵得厉害。值得庆幸的是,城里的人也没有很嫌弃我们从下乡来的,看她老人家就是欺负她或者怎么样啊。
时间如流水啊,不知不觉中,我们家就住找个地方住了九年了,我们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九年。
在第十年的时候,我最可爱的弟弟来到了这个大家庭。而我奶奶的负担更重了,一个人带着四个,数我和我姐姐最大,我俩分别有个弟弟,我弟也就是最小辈。
爸妈考虑到弟弟要上学的事情,我们不得已搬去了学校对面的一个小区,本以为解决这件事之后,又是风平浪静的日子……
事实恰恰相反,我家对门又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奶奶,比我奶奶稍年轻点,听说自己的儿女都是学识渊博之人,怎么妈妈这么可恶呢?按年龄,她还要敬我奶奶三分呢,毕竟是晚辈。
而我弟弟和她孙子有着不一样的缘分,竟然分到了同一个班。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虽然她看我奶奶不顺眼,但是孩子的思想还是无法轻易改变的。在孩子眼中,看到了是天真,是真实。
曾经有那么一次,我问我弟
“怎么没看你和对面的男孩子一起上学了”
我弟说:“他奶奶叫他别跟我玩”
我听完这句话我就无语了……现在的老人家都喜欢去剥夺孩子获得朋友的权利吗??着实为他孙子感到悲哀,都不能好好的和朋友一起玩了。
我也不是没骨气的人,于是我就说:“那就算了呗,你就别跟他玩了”。生气倒是不至于,毕竟没对我们家造成什么影响,只是站在我弟弟的角度去看的话,小小年纪难免心里会有点难受,莫名其妙地叫自己不要和朋友玩。
但是或许也是好事,他至少可以亲身经历一下,但后面的那件事我是真的生气了。
某天,我弟弟在家楼下玩,他们家的自行车放中间,然后我弟往那边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好像还撞坏了什么零件,她就直接骂我弟弟,骂的还不了口的那种。
“你瞎了眼啊,没看到车子放在这里,还往这里走,坏了要你赔”
我弟自然是被吓坏了,出生这么久还没这样被骂过……
关键时候,我奶奶回来了。于是她就一本正经地把我奶奶也骂了一顿,真的很让人生气,奶奶便好言好语的说去帮她修。
她就偏偏指着让我弟去修,让一个上二年级的人,自己推着车去修,我奶奶还要用很好的语气去和她说,住同一个小区的邻居都看不下去,拉着我奶奶叫她别去!依我奶奶的性格,肯定是去了。
我听完之后真的特别生气!我觉得就是欺负她一个老人家,
就跟奶奶说:
“她就是喜欢欺负弱小,看起来很和蔼的,下次再这样欺负你,你就回她,用你以前和小奶奶吵架的霸气去压制她”
我说着说着,竟不知,奶奶已经哭了……
“你知道吗,我因为你大伯走了以后啊,我就没有那么有精力去管这些了,不然要是搁以前,谁敢欺负我”,哽咽的说出这句话。
我,瞬间接不下话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我也想哭......大伯的离开确是对奶奶影响很大,同样对我也是。在我高三的关键时候,白天安安静静上课,晚上一个人躲被窝哭,那时候跟奶奶一起都不敢提他的事,还老是笑嘻嘻地跟她聊天,实在忍不住就假装上厕所......
不知道这件事过去几年了,提到他还是会止不住流泪。她,看似放下了,其实是埋在心底……
我也在那一刻,怔住了……听爸爸说奶奶和大伯在老家天天吵架,在城里的事我倒是也看到了,基本也是年年吵架,过年必吵……这些对于奶奶来说,应该都是爱他、关心他的表现,奶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可能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对大伯来说,有一位很爱她的妈妈;对奶奶来说,再怎么差劲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和奶奶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奶奶其实是个聪明人,能跟上时代的步伐。从乡下来城里的时候,老是能听到她骂我们,各种粗话。慢慢地,就没怎么听到她骂了,她说城里没几个骂人的,她便也改了。
大概,不论是奶奶还是爸妈,都是打心底里想待你好的、愿你有一个美好未来的人,我们都应该更加珍惜,用他们付出的爱去回报她们。
(偶尔情绪泛滥,文笔也略差,但就是想写点东西,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