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新鲜椰子的人都知道,椰肉很难整下来,需要用铲刮的方法去剜着吃。忽然,这个取椰肉的动作好像让导师若有所思,他又回想起野外生存纪录片中的另一个取火镜头。对啊,可以换种技巧,不知道英语怎么描述这种物理现象,我们中国称之为摩擦生热。小时候顽皮从草地上坐着滑下来的时候,屁股火辣辣的疼,这种方法应该可行。
导师胡子拉碴的脸上换上了惊喜,眼睛也瞪圆了,要不是身体虚弱和腿上有伤,他估计会一跃而起。扔下椰子钻进灌木丛四处去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他咧着嘴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截干透了的树干和木棍。他把树干固定在地上用脚踩住,撕了些布条垫在手掌上,一手抓着木棍一手按着棍子头用力的在树干上来回摩擦起来。这种方法确实比钻木取火只能用胳膊和手上的力气科学的多,一是拉动相对省力二是可以用上力。甚至可以借用身体的压力增大摩擦的力度,导师先生从木头们彼此发出的声音就感觉希望大了很多。为了给木头们增加基础温度,他把木头放在烈日下作业,不一会儿就晒的浑身冒油。心急如焚是他最近的主要心态,方法大致有效,不由的手上的动作就越来越快。可是这种方法其实要求也很高,最起码要有极高的速度和一定的稳定性。莱特的状态很难把这两点控制好,身体虚弱力量不足,他本能的把身体的重量慢慢压在了手上。那根木棍跟本经不起他的重量,再加上方向略有偏差,木棍“咔嚓”一声折断了。更为糟糕的是断掉的棍子顺带着把他的手掌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钻心的疼痛伴着鲜血立刻染红了手掌。
从希望到绝望就是崩溃的开关,莱特的怒火瞬间爆燃,他抓起树干和折断的木棍远远的扔了出去。这还不解恨,他对着快递的包装箱一阵乱踢乱打,拿起那个足球也狠狠的砸向身后的巨石。笔者以为他盛怒之下会把海景房也拆掉,可他好像还有点理智或者已经发泄够了,转身一瘸一点的走向大海。他歇斯底里抬起头看着天空大喊大叫说:“天啊,我真受够了!这该死的鬼地方!你们都来欺负我,就不能帮一点忙么?我只是想要生点火而已,为什么要捉弄我?还有你们这些寄快递的人,就不能寄一把放大镜么?有副老花镜也好啊!还有这混蛋的民航局!为什么飞机上不让带打火机和火柴?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导师先生把胸中的闷气一股脑的骂了出来,边骂边走进海里。笔者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实在是有点为他担心。可他突然停住了咒骂蔫儿了下来,弯下腰在海水里洗了洗手上的血,又一瘸一点的回到了营地。从那件晚礼服上撕下一块儿布条把手掌上的伤口缠了一缠,又把树干和木棍捡了回来。
求生欲还是战胜了怒火,发泄归发泄,还是要生存下去。我们称他为导师是有道理的,莱特不仅善于说服别人,也能劝服自己面对现实,这点在逆境中尤为重要。他坐下让自己平静下来并攒续点体力,生火绝对是要豁出命也要办到的事儿。那只足球就躺在他脚旁边,白色的球体上面有一只血手印,那是他刚才扔的时候留下的。非常巧的是这个手印正好按在充气芯上,就像是一个鼻子。导师先生抱着足球端详了好一会儿,根据手印的形状他脑子里有了一个面孔。他用布条沾了沾头油和唾液,在血手印上画上了眼睛和嘴巴。一个生动抽象又有点恐怖的脸就出现了,那样子非常像我们看过的一部电影主人翁的样子。尼古拉斯凯奇饰演的灵魂战车里面,那个燃烧的骷髅头幽灵车神,只不过造型没有那么细致而已。这个红色的脸一经勾勒出来,莱特好像立即觉得不那么孤单了,好像有了精神寄托。
他把包装撕了下来,把足球立在一截树桩上,远远望去越看越像一个怒发冲冠的火焰小精灵。有了吉祥物心里又有了点斗志,他又准备好了一切开始生火。我不得不吐槽导师先生的粗心,刚才手掌被木棍划破还没有掌教训,他竟然用那只伤手按着尖尖的棍子头。最起码把它磨平啊,这样不还是很容易受伤么?
第二轮摩擦开始,这次好像比上次熟练了一些,也是因为刚才那番操作在树干上磨出了一道沟痕,不会轻易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