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沟,是有两千多年历史的人杰地灵之地,其饮食文化也如其名般深邃。沙沟大鱼圆,藕夹子,茶头,麻饼,花卷,春卷……对于吃货,谈起吃,腹中瞬间雷鸣。而作为有着四分之一沙沟血统的我,尤为汗颜。这沙沟饮食文化,竟是在他人的馈赠下,方领略它的丰滋。
昨日下午,接老进电话,下班于她家小区传达室处,每人领麻饼十只,花卷四只。迅忆起上周末,一众友小聚。老进的一袋沙沟麻饼引来两篇沙沟麻饼美文半阙。
我偏于一隅,道: 其实沙沟,我最馋,也认为最好吃的是蒸的花卷。那才是香。最好是寒冬腊月,半分饥时,抓上一只刚出笼的,那个绵软,那个香呀。馋虫顿时惊醒,魂里梦里都是湿漉漉的相思意。
度娘道: 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七擒孟获,班师回朝,途经泸水。阵亡将士无法返回故里与家人团聚,故在此江上兴风作浪,阻挠众将士回程,须用49颗蛮军的人头祭江。诸葛亮不愿再杀49条人命,遂生一计,命厨子以米面为皮,内包黑牛白羊之肉,捏塑出49颗人头,陈设香案,洒酒祭江。 从此,在民间有了“蛮头”~“馒头”一说。诸葛亮创始的馒头,里面加上了牛羊肉馅,工序复杂且花费较多,后人便将做馅的工序省去,就成了现在的馒头。而有馅的,则成为包子,捏有很多褶皱像花开一样的,则起名为“花卷”。
所以这花卷,不过是烫了头发, 穿了裙子,和诸葛亮也能攀上关系的馒头。花卷和馒头都需要揉面粉,都需要发酵,都需要铺上纱布上笼屉蒸。工序差不多,然而滋味却是大相径庭。一个微微甜,一个淡淡咸。
花卷的制作,比起它的馒头亲戚,过程如同沙沟的人要细致精妙些。关键是发酵好的面团(当然是用从烧饼铺上讨得的老酵母最好),得用擀面杖擀薄,越薄越好,用小刷子均匀地刷上一层香油,然后洒上用盐拌匀的细碎葱末,卷起来,切成块,每两块叠起来,用筷子拦中央压,上笼屉蒸20分钟左右,就成了。我住在张阳时,做过一次。
初邂逅沙沟的花卷,是科室的同事,正宗的沙沟人氏捎来的。极惊艳沙沟花卷的咸香里带着沙沟地域特有的美气和贵气。花卷,还是那花卷。盐,还是那盐。葱,却是青青白白的,如美人指根根向上的小香葱。擀薄的契子上,还多洒了一层切碎的,熬成金黄色的滋油渣。在日子艰难的年代,滋油渣是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的物什,平常人家只有大日子才熬制一回。刚出笼的沙沟花卷,绵软鲜香,那个美气和贵气是随着腾腾的锅气在胃里直往心坎上窜的。往上窜的,想必还有沙沟人的红火日子。
老进的花卷,让我饱了口腹之相思意时,油然而生的还有心内的感激。俺只是随意的口头一句,老进竟放在心上了。在此谢过!
2016年3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