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曾经走过两年。最深的记忆,就是那株七里香。
不知名的小巷,位于小城南边。东接南大街,西头是新南街。三百多米长,刚好容俩小汽车会车通过,两旁是围墙。叫街巷,着实勉强,不过很幽深。它就是中医院的小后门,以及几家小区的进出通道。巷道里自然没有林木。在中医院变电房的围墙上,寄生一小窝杂木树。能看到的绿色,似乎最美的就是这株七里香了。
七里香,树龄应该一大把,就在退休老中医的家门口。
单看树干,如虬龙盘旋爬升向上。树叶茂盛后,将老中医的院落遮盖严实,犹如一把华盖。春来七里香发芽,紫黄嫩绿,逐渐爬满围墙。银白色小花,不经意里渐次开放,一阵风吹来,如蝴蝶飞舞。花香也随着风去。弥漫整条小巷。
我早晚都会路过。老远就闻到了七里香花香。尤其是夜晚路过,我都要伫立一阵,站在树下,细细嗅上一番。仿佛要将此花的香,深深吸进肺里,记在脑海里。
家人说,你又不懂花草养殖。看你陶醉的模样,不是搞笑,就是在做作。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评价,谁叫我喜欢它呢!喜欢总是不错的,学会欣赏,也是一种进步。再说我每日都要经过,总不能不发现一点点身边的美好。即使它再普通平常不过的花草。
小巷幽深,七里香也许是无意被人栽在那里的,点缀吧。有时匆匆,你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自然野长,自然开花,自然落叶,或许懂它的人,不多。它还是春夏秋冬,日复一日,陪我走过两年。夜深回屋,脚步声回荡在巷道里,看到了七里香,我知道,我到家了。
七里香,花期不长的。我从她的身旁走过,对于那股夜风里飘来的花香,我努力想找到形容词,可是词穷意尽,无以表达。就这么,走进我的脑海里。
离开小巷,一晃又是两年多。今日回去,我去看望它。模样几乎依旧。可那里曾经熟悉的面孔,我一个都没有遇上。只遇到了我的七里香。
走出巷子,小巷有一个新名字:城南巷。这是后来立的街道名字,因为我知道,它一直都没有名字,一直默默地存在。如今有街道名了,仍然没有门牌号列举的。也许压根就不需要,有一个名,估计方便找寻或者地理普查吧。
原来,城南旧事,是不是这样,我无从探讨。我一直以为,我曾离不开它的怀抱,一直都会在这里,每日闻到七里香花香。
——應緣荼仁,初春丽日里再回城南巷。2017年3月12日,探望我的七里香,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