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故事:经过陈嘉荣的事情 风荷为秦燊挡枪死了 秦臻精神失常 张筹却因着他与秦臻小时候的情谊对秦臻不离不弃
第二十一章 秦臻后记 上
一处空旷的院子里,一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搭了一条红蓝相间的斜条纹领带他安静地坐在破旧的石阶上,石阶有好几处裂开长出了绿油油的小草来。
他看见右手边不远处的矮灌木从中树影剧烈地摇晃起来,有一个粉色的小影子摇摇晃晃地窜了出来,他仍旧不做声响,当做从未发觉。
突然小影子整个扑了上来,用粉嫩嫩地小手遮住他的眼睛,整个人伏在他的背上,将自己的小嘴靠近他的耳朵,悠悠地吐气吹动他耳朵上的汗毛,有一朵花在他心里悄悄开放,
“猜猜我是谁”
女孩儿神秘兮兮地问道。
“我的小公主”
男子突然用手扒开蒙住他双眼的手,将她从身后一览,她触不及防,一下子跌进他的怀里,咯咯咯的笑成一团。
他抚了抚她鬓角的额发,两只原本夹在她麻花辫上的蝴蝶发夹又被她放在了头顶,她喜欢把它们放在她的脑袋上,
“它们一颤一颤地就像在飞多好”
秦臻就喜欢顶着这一对蝴蝶到处乱跑,跑起来的时候,蝴蝶的翅膀一颤一颤地好像在飞。
“哦,飞了”
他从来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好动,从小时候看到她她就是众多场合上最美的小公主,但总是安安静静,一双眸子闪着金光莹莹发亮。
或许这才是她人生中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刻啊,无忧无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从陈嘉荣的事情秦臻的精神失常了,她总是咯咯咯地傻笑,又呜呜呜地埋头痛苦,她单纯脆弱地像个小孩子。
有很长一段时间张筹带她离开了上海,去看塔伦湖的水去看亚特山的花,当他向众人辞行的时候,有很多人说他傻,
‘张筹,你奋斗了十几年,你就甘心为了一个疯女人放弃用自己的命博来的前途么。
’
他只是淡淡地说‘我博一个前途也是为了她,现在我能够守在她身边,又何须羡慕什么功名利禄,俗世繁华呢’。
他尤记得时隔十几年当他在秦燊的诊所门口遇见秦臻时的情形,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却没有认出他来,
‘她可能已经忘记我了吧’
他想‘毕竟在她记忆中的我还是那个年幼的小丑’。
他想上前与她相认却又惧怕起来,她还是那个生活在皇宫里,金贵雍容的公主,而他虽然已经不是曾经马戏团里那个被人任意驱使,消遣逗乐的小丑,却还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落魄小人物。
他逃似的转身躲入人群里,他将拳头攥紧,指甲掐进肉里沁出血来,他告诉自己,
‘不,不还不能与她相配,秦臻,原谅我,再给我几年我要为你打一个天下,然后风风光光地来迎娶你’
再那以后他就常去他哥哥的诊所,但他只敢躲在拥挤的人群里或转角口远远的瞭望,因为他怕她会认出自己,认出十二年前那个卑微的小丑来,他告诉自己,我只要远远地望着,绝对不要暴露,因为只看她一眼他已经很满足。
只是他长长久久地等候,她却再也没来过。
他再没她的消息,秦燊也没有出现在诊所,直到那次姜陶和联春带回来的那个消息。
说是秦家要倒了,秦伯汉要死,秦臻也要卖作舞小姐。
他发疯一样的奔跑,他要去找秦臻,他再也不要顾及自己时隔十二年在她面前出现风不风光,他只想此刻能将秦臻抱在怀里,让她的眼泪能让自己怀里流,分担她所以的痛苦。
只是张胜知道他失控,这样贸然跑去不但不会对局面有任何的影响,而且会害了自己的性命,更会连累大家。
那天他被张胜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像一只困兽,他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曾经多少鞭子的伤痛都不能逼出他一滴眼泪,一个秦臻就让他感到绝望哭得像个泪人。
陈嘉荣救下她的那天其实他也去了,他得到消息她被困在梦天堂里就拿起十几年前的行当扮作一个小丑混在人群中,他拨开人群一步步地向她走去,他看见她被那个无赖戏弄,他心如刀绞他恨不得一刀结果了那个混蛋。
他想带着她逃走,不顾一切,不论有多少人阻拦,如果有人要伤害秦臻,他愿意用身体挡在她面前,千刀万剐他一人承受,他只愿秦臻作那个公主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