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音乐,让我想到洁白的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彼此之间静静守护遥遥相望脉脉无语的感觉(忽然发现,最近的书写都跟月光、流水有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跳入了我的脑海,月亮和湖水如果相爱,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是不是就是他们最亲密的时刻了?他们喜欢这样的呈现吗?喜欢这样的相守和陪伴吗?
早上使用了莎珈教的除障句,发现自己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胃,发现胃上和小肚子这里悄悄的长了许多肉肉。我跟自己待了一会儿,体会到了委屈、愤怒和悲伤,“妈妈,我已经拼尽全力,为什么你不能看我一眼?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好一点?”莎珈说母亲=情绪=巨蟹=胃,我妈巨蟹,我妈喜怒无常,姥姥我妈和姨的胃都不好,你看,各个要素我恰巧都占了,没跑ヽ(  ̄д ̄;)ノ
从小我在家是要为妈妈情绪负责的,妈妈的掌控欲强到,我在家即使关门她都会觉得受伤,好几天不跟我说话;上大学她先打手机问我在哪,然后要求我用座机打给她;被翻包翻衣服兜被偷听电话的事也发生在我身上。每次想起这些事情,我都觉得自己像被脱光了衣服,站在空白的房间里,妈妈拿着放大镜在我身上一根汗毛一根汗毛的审视一样无法呼吸,仿佛在一座监牢,自己是个犯人。“你做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经过我允许,连上厕所都是。”这是我五岁时妈妈恶狠狠地跟我说的一句话。所以,再难受也得站在那里,没有允许不能跑。
在我们家,妈妈是太后,更是受害者,她永远是被欺负的。只要她情绪不好,那就是你的错,回到家怎么还敢呼吸呢?只要你跟她表达一丁点的不满,她就会说那我又不想这样。比如如果我跟她抱怨:“妈妈你昨天打呼噜太响了,我都没睡好觉”,那么她一定会说:又不是我要打呼噜,再说我打得那么响我也很累啊,她仿佛真的看不到我没睡好真的没精神。在我们家,很多时候,我跟妈妈有了冲突,即使我没有错,我也会被爸爸要求去被迫给妈妈道歉,好让事情快点过去。以至于,我初中的时候就问过爸爸:明明她是妈妈,我是女儿,为什么还要我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她呢?
我就这样一天天长大,对她的不满和怨恨也越来越多。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妈妈(我终于可以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但让我意外的是,早上用除障句清理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内心,并没有那么想放手。我的内心居然在跟我说: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那我跟妈妈的关系还剩下了什么?原来,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渴望跟妈妈有联结,我还是渴望妈妈可以看到我,可以回应我,可以满足我。面对着那个张开双臂渴望拥抱的孩子,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把除障句念出口了。我停在了那里,看向这个孩子的眼睛,除了拥抱她,我别无他法。
莎珈问我们:“你在不同的亲密关系中,是否总是在重复某一个模式,总是把很爱你的人推开,因为母亲的爱曾令你感到窒息?你是否在没有及时得到别人回应的时候就感到很焦虑?因为小时候总是不被母亲回应。是否有女性对你生气的时候你会感到非常不安全,觉得自己很糟糕,因为母亲认为你是个坏孩子?认为你有责任让她开心?”那些模式我全中,真的全中,我既渴望在新的关系里找到温暖安全的怀抱,又不相信这样的关系真的存在。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受伤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可是完全没法打破这样的循环。我好想要这样的关系,可是我真的可以得到这样的爱吗?我真的值得吗?我真的有那么美好吗?我配得上吗?渴望、期待和怀疑、恐惧仿佛一对双生子,交替出场,折磨得我痛苦万分又无法自拔。“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呢?”午休的时候,我终于肯这样问自己。
晚上去按摩,正好是我最喜欢的按摩师,她的双手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找到我的痛点,按过之后就能安眠一整夜。不知为何,我跟她吐槽起妈妈的坏情绪,结果她说她跟妈妈恰巧是同一类的巨蟹座,都对家人很依赖,家人的支持和鼓励最让她开心,家人很随意的一句话也能让她跌入谷底。听她这么说,仿佛是妈妈把家人看到很重要?今天按摩中间打了很多嗝,到现在都没有停,提问:我身体在做什么呢?
走回家的路上,接收到一句话:你的早年经历让你以为情绪是不好的,但其实是让你体验情绪的,身体和情绪可以为你提供信息。
写到这里,仿佛又沉到了湖底。夜深了,今天在湖底睡吧,也许抬起头,也能看到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