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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绣,长辈们都羡艳它的惊世之美。轻抚绣布,千回百转的历史厚重感和其独特的温柔气质曾引得无数人为之迷醉,一时间风靡亚欧大陆。它从西方走来,曾因被誉为“最美的舶来品”,深受国人喜爱。它在这里生根发芽,繁荣昌盛,逐渐有了中国韵味,成为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可惜它却随着时代的变迁几经凋零,在现今的这片华夏大地上鲜为人知。四川农业大学“寻陌”团队几经波折,在重庆发现了一位绒绣的传承者,74岁的蒋克荣老人。两年的沉淀,两年的酝酿,7月12日,“寻陌”再赴重庆之约,为传统工艺而来,只为“挽留传统,拥抱现代”。
陌上绣绒千百度,经年数载荣枯
坐着轻轨三号线,横跨三百余米的嘉陵江。从小什字地铁站9号口出来,直走100米的人行道旁,在小排档的门口发现了一位身穿老式绿色衬衣,戴花边眼镜的老人,他就是今天要找的人——蒋克荣。初见老人,正架着老花镜,在绷好的白布上绣花。见到团队成员,立刻满面笑容向他们挥手示意。蒋老告诉团队成员,他做的就是绒绣。
如果你不知道绒绣是什么,那你还记不记得幼时枕套上、手绢上毛茸茸的花鸟图案?蒋克荣的临时绒绣教学摊,让有些从未见过绒绣的年轻人来了兴致,同时也唤起了不少中老年人的回忆。几个过路的老年人偶尔也会驻足观看,有的人也会时而感叹道:“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个了。” 对做绒绣的蒋克荣来说,或许背后有着的是一份对传统文化的留恋和坚守。
一缎白绫,几回寒暑
有人在纸上书写 有人在布上作画,而蒋老用针绣出人生。蒋老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跟随师父学习绒绣,今年已有74岁。在绒绣这门手艺上,已经花了大半辈子的功夫。在与老人亲切交谈的过程中,团队成员了解到绒绣实际上是刺绣的一种,所有的刺绣想要绣的好,前提是要画得好,制作绒绣都是从勾稿开始,蒋老从未学过绘画,更没接受过系统的美术培训,虽然凭想象在绣布上勾勒线条,但他的笔法流畅自然,这有赖于五十多年来的笔法锻炼。勾稿是做绒绣的基础,只有勾稿细致,才可能绣出好的作品。
观赏着老人身边完成的作品,层次分明、结构丰满、立体感很强。轻抚绣布,绒绒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这不过是一条人们常用的手帕,而时光却已穿越了几百年。实践团的成员出于对绒绣的好奇与喜爱,向老人请教这门手艺的技法并切身体会了做绒绣的过程。为了保证相应部分的绒用毛刷刷过后在视觉和触觉上达到统一,对施针者的视力及下针的精准程度都要求的很严格。亲自上手体验过的实践团成员才知道想将它绣好的难度有多大,再看老人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钦佩与敬重。看似轻松的每一次运针,其实都是针线与绣布的较量,都是对先人智慧最虔诚的印记。下针的流畅全靠稳定的双手,高度的专注与精准的转换,还有这位74岁老人那份与世无争、平静如水的内心。作品完成之后的圆满欢愉,是对自己最好的犒劳和享受。
在荒芜中盛开,在没落中传承
蒋老回忆到:以前在老家时,经常有人到家里来找他学绒绣,还有人来买他做的绒绣针,但后来这样的画面越来越少。因为子女都在主城,六年前蒋老也来到主城,“我特意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想教教大家。”蒋老每天七点出门,走几站路去石桥铺坐地铁到小什字,一坐一整天,担心手艺失传才在这里免费教。24岁的小谭住在沙坪坝,她每周末都到小什字来跟着蒋老学习做绒绣,已有两年时间,蒋老向成员介绍时甚至说她的技术都快超过自己了。听到这句话的成员都能感觉到蒋老心中的落寞。“年纪大了,视力跟不上了,手指也没年轻人灵巧了,现在有时穿针引线都要很久时间”
就像年轻时与绒绣结缘一样,选择的同时就意味着孤独。很少有人能够凭借灵感与悟性成为大师蒋,蒋老靠的是心无杂念和历经大半生的沉淀与磨砺。绒绣已越来越少的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在与虚拟世界博弈的今天,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往往会感到力不从心。但困境中的坚持,正是为了人们不要将这古老的手艺遗忘。习惯了人来人往, 看惯了聚散离合,仍在坚守传统技艺已的人寥寥无几。能够静下心来的年轻人太少,但蒋老并不焦急,他明白目前绒绣还不是面向大众的快消品,这门手艺哪怕只有一两个人懂得,那么他就能够传承下去。
所有人都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顺势向前,而一旦恢复传统,将成为洪流中的逆行者。庆幸的是,在这个时代,还有很多蒋克荣,他们逆流而上,用匠心打造着一个又一个先辈的物件。只希望这古老的香火,不要断在这个时代。
方寸时间,大千世界。穿过飞速发展的城市,蒋克荣常常坐在小什字路口提针做绣。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曾经的简单、平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