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因为疫情写点什么

3月16日 NSW(新南威尔士州)从135例增至171例

3月17日 NSW(新南威尔士州)从172例增至210例

3月19日总理宣布对非公民和居民关闭澳洲国境,20日晚9点生效。

3月20日晚全澳确诊病例破千。

3月23日我写下这几个字的此刻,NSW确诊达669

全澳确诊病例几小时内由1608增至1650例。


2020年注定不平静,这是春节被困于老家时的感慨。曾以为离开了,这一切就会像2003年经历SARS时一样,很快成为留在身后的一段故事,多年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许,成为中华民族一次被写进历史的时刻。

于是在2020年2月8日,在几乎各地空城的情况下,辗转飞回了澳洲,然后自觉在家隔离14天。那时的澳洲,每天依然太阳暖暖的,人们刚经历过一场山火,空气刚干净起来,都在抓紧享受着初秋最好的时光。从人民到政府,谁也没有把这个遥远国家发生的重大事件当成预警。

2020年3月23日,此刻的我坐进车里,第一件事是拿下戴着的口罩,重重喘了几口气。今天是周一,因为有几件必须要解决的事情,我一早就开车出了门。原以为昨天政府宣布封城,心大的澳洲民众终于可以引起重视了。而我看到的依然是,街边小咖啡馆坐满了人,商场里人来人往,人们轻松地谈笑风生,没有看到一人戴口罩。放佛政府的禁令只是电视里的事。

来到银行办事,工作人员戴了手套,我凑近她给她看我手机里的通知时,她一把推开我说:请与我保持距离,并不是因为你戴了口罩,而是要求每个人都这样。哦,对了,电视里总理要人们尽可能在自己和他人之间保持1.5米距离。

离开银行到警察局上交报案的表格(关于案件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先不叙述),距离递交窗口大约一米远,拉了一条警戒线,警花妹妹们在里面也没有戴口罩。我伸直了胳膊,探起身把表格交到她手里后离开。阳光灿烂而刺眼,此地已经非常接近华人区,终于可以看到偶然经过戴着口罩的亚洲人面孔。

随后准备到华人超市再补充些食品。记得澳洲刚确诊的第五第六例出现在这个区时,爱吃爱热闹的中国人瞬间消失,平时根本没有车位的停车场,朋友圈里竟有人晒出了停车场可以打网球的照片。疫情严重的此刻,我想,应该也是行人凋落吧。

然而我又错了,华人们才不理会总理说的什么1.5米,几乎都戴着口罩,但彼此间说摩肩擦踵一点不为过。曾经我不屑一顾那些抢购大米、面粉,甚至油盐酱醋的人,可现在的华超里,几乎空了一半,连鸡蛋都没有半颗。

悻悻地离开超市,到对面奶茶店买了一杯去冰奶茶压压惊。因为从中午12点开始,允许营业的店铺,也禁止堂食,只允许外卖了。店里几个小年轻正在一边嬉笑打闹着,一边把桌椅都收起来。

家附近的CLUB果然漆黑一片,没有营业。这儿曾经是周围两三个区的居民们最主要的娱乐场所,酒吧、老虎机、咖啡馆、餐厅、健身房……每天路过都是人来人往。

如果按国内的说法,我算住在疫区中间。这里距离一所医院只有一公里,而那所医院两周前曾因医护人员确诊感染而暂时关闭过。三天前,新闻爆出在一个300人参加的集会中,7人已被确诊。而集会的教堂,也在距离我不到一公里处。

我想起在国内过的那个春节,那个清冷无比的正月;那个有四五百万人口的中型城市,截止正月初十才确诊10例而已。那个三千多万人口大省,确诊不足100例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掉以轻心。可现在……我感觉了一下我又想要咳嗽的喉咙,转身倒了杯开水,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公园里悠闲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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