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到看守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警察对我进行了搜身,解除了我的皮带、鞋带、手表、眼镜等,并剪掉了我羽绒服上的铁扣,所有可能让我自杀的一切物品,全部被清除。
在法院没有宣判之前,所有涉嫌犯罪的人都被称之为“犯罪嫌疑人”,只有法院宣判之后,才是“犯人”。看守所称关押嫌疑犯的房间为“号子”,每一个新来的嫌疑犯首先会被分配到“过渡号”,一般一个星期之后,就会从“过渡号”转到其他“号子”,无特殊原因,犯罪嫌疑人会在这个“号子”一直待到去监狱服刑,这种“号子”被称为“死号子”。
进入过渡号,看到一溜通炕铺上睡满了人,地上还打着地铺,睡了四个。还有两个人坐在凳子上,见我进来,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对我说:“先去睡觉,十二点起来值班。”
我见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便说:“算了,不睡了,值班是干嘛?”
那人说:“一个班两个小时,就是坐在这里,如果有谁打呼噜,你就去推一把,如果有人生病,你就马上报告干部(警察)。一会有人跟你一起值班,他会教你。现在什么都别说,大家都睡了,别吵着人家。”说完递了一根烟给我,并掏出打火机给我点着。
我道了声“谢谢”,找了个角落蹲下,不再说话。
在审讯室,老警察告诉我他姓杨,是负责我案子的主办人。他递给我的,是一些代客理财合同,有我签的,也有另外一个人签的。看到这些合同,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我是证券分析师,又经常在一些电视台和电台露面的原因,身边的朋友都很信任我,纷纷将资金委托我理财炒股,还介绍了不少人给我。我经常要讲课、出差、写分析报告等,没有太多时间,便成立了一个工作室,招了几个人帮我接待客户,其中一个,便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的发小蒋杰。
谁知道,蒋杰不满足我每个月给他几千元的工资,趁我外出讲课或者出差的时候,以工作室的名义,与客户签订合同,收取保证金,然后告诉我,他有朋友要打钱给他,他因为欠了银行信用卡的钱,不敢用自己的账户,让朋友将钱打入我的账号,我再取出来给他。
我当然不会怀疑他。更要命的是,客户也不会怀疑他,因为保证金是打入我的账户的。关于客户委托我理财的资金,蒋杰会告诉客户,现在名额已满,需要等一段时间或者说现在市场不好,暂时不要投资等等。客户自然不会怀疑,反而觉得蒋杰这人实在,在为他们着想。
发现问题的,是我的助理。当时我在南城,她在电话中告诉我,最近有一些客户来工作室,都是蒋杰接待,而且也拿了合同,但是都没有将合同给到她。助理问蒋杰,他说客户还在考虑,没签,合同在他那里。因为是我的发小兼好朋友,助理也就不好说什么。但是多次这样,助理就起了疑心,所以打电话给我。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另一个电话完全证实了我的猜测。打电话给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叫彭浩。彭浩在跟我那个朋友吃饭的时候,无意中提到自己已经签了合同,给了保证金,但是一直没投资的问题,希望我朋友能够走个后门,先安排他的投资。
我朋友对蒋杰一直就有成见,感觉事情不对,便告诉了彭杰我的电话,让他问问我。
至此,真相大白。我马上赶回东洲,找到了蒋杰。面对我的质问,蒋杰承认了他挪用保证金的事实,至于原因,他说是因为赌博输了不少钱,被追债。
事已至此,我知道责怪他也没用,唯有自己解决。看在发小的份上,我确实不忍心报警。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们这个行业,本来就属于灰色地带,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一方面,我让他通知客户拿钱出来投资,另一方面,对一些不愿投资的客户退还保证金,当然,这些钱都是我垫付了。
此次事件,让我元气大伤,于是,我结束了这家工作室,离开了东洲,专心做我的证券分析和金融讲师,即便后来再次成立私募,也都是我的学生,我亲自接待,不假手他人。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谁知道半年后,我接到电话,说他是我的客户,交了保证金签了合同,但是几个月了,还没开始投资。而与他签订合同的,正是蒋杰。我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事件,我让他去找蒋杰,解决不了再打电话给我。
但是恰恰就在第二天,我的手机掉了。考虑到我的号码是东洲的,而我长期在南城工作,于是,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没有去补卡,而是重新办理了一张南城的手机卡。这也为以后我的定罪埋下了伏笔。
一年后,客户报案。工作室是我的,合同是我的,保证金打入的是我的账户,联系不到签合同的人,也联系不到法人,警方认定,我与蒋杰共同策划了这起诈骗案,便有了前面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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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小,怎么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