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新朋友】
前年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交过新朋友了。
当时,区里组织赴外地高校的培训,百来号人分批次前往。
行前,发了一本培训人员的名册,我翻开查看,结果惊奇地发现,居然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而我,在这个系统里已经整整十年了。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我感到羞愧。
我对自己的社交障碍一直有着非常清晰而准确的认识。
我只是感到惊奇,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跟环境脱离得如此彻底。
掐指算来,如今在身边的好友已多半是要以“十年”来计算的旧相识了。
身边玩得最好的小伙伴,也几乎清一色都是童年的发小和同学。
某天,看到一段话,说:“童年的伙伴就像童年的衣服一样,长大了,就穿不上了。”这样的尴尬也未尝没有经历过。
比如,有一个童年耿直的小玩伴,多年后相见,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未来得及好好品尝,嘴边脱口而出的话竟然是:“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我不知该怎么拒绝,但那之后也再没有想过要再见面。
时间是一个大筛子,把三观相近、志趣相投的人都留在了生命里;也把不适合的人,如同浮尘一般,轻轻都吹走了……
【你靠谱,你的朋友才会靠谱】
我想出去散心,到小伙伴定居的城市。
他说:“你来,吃饭的地方和住的酒店我都安排好了。”
后来才知道,我去的那个时间,他的太太正好要外出培训。
我怕他独自带娃有诸多不便,推辞说等他太太回来以后,我们再聚。
却,接到他太太的电话说:“你一定得来。只要你来,他必须有空。”
几日前,车子发生一些小意外,当场懵圈。一个人茫然地处理各种问题,完全理不清思路。
给发小去了电话,他从三十公里外风驰电掣般赶到我的身旁。
那几天,除了家里的事外,他们两口子还在张罗新酒店开业的事,但只要我这里有任何需要,他们俩一定第一时间就出现了。
发小的太太每次跟人介绍我的时候总是说:“她是我先生的发小,是我的闺蜜。”
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黄小椰问我:“为什么你的朋友总是那么靠谱呀?”
我说不上来。
我想,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解释,那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只有靠谱的人才会遇到靠谱的朋友吧。
【愿有人陪你一直疯狂到老】
“巧虎”约我一起看电影首映礼,我欣然答应。
他一直以为首映礼是在周五的晚上,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正确的时间是周四的深夜、周五的凌晨。
我问“巧虎”怎么办,说要不然就约周五晚上吧。其实电影一样看,是不是首映其实也并不那么重要。
但“巧虎”还是坚持来陪我看首映——周四的晚上从上海赶过来,看一场午夜的首映,然后周五的凌晨再赶回上海去上班。
“巧虎”说,再不疯狂就老了。
我一直庆幸自己有一群会陪我一起“疯狂”的小伙伴。
有一个周末,我说想了却一个少年时的心愿,打算去现场听张信哲唱一次歌。
东东说:“就今晚,上海八万人体育馆就有。”
那时候是下午两三点的辰光,演唱会就在当晚,我们人还在南通,并且连门票都没有。
我很心动,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于是,我问东东说:“我明天还有考试,看完演唱会赶不及回来考试怎么办?”
她说:“我们自己开车去,当晚就回来。”
演唱会算不得好听,可能是因为我已经过了追星的年纪。
散场的时候,天空陡然降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我们战战兢兢地驱车往回赶,凌晨三点半终于到家。
第二天,我正常参加考试,并且顺利过关。
这样的事,东东陪我做过不止一次。
有一次,我们要去塔川旅行,途径南京的时候,我旧伤复发。
我们在就近的小医院完成了小手术,两个小时后依然驱车去往塔川,期间还负重徒步五小时。
我常常觉得,有些人的年龄虽然一直在增长,但心却永远不会老,因为,总有一些人陪你一直疯狂。
【越长久越势均力敌】
我和陈老师、小易姐以及“老板”有一个四人小团伙,这个团伙存在的目的就是一起吃喝玩乐。
开心的时候,聚;难过的时候,聚;生日的时候,聚;就连家里出了点什么意外,也能成为我们聚会的理由。
我臭不要脸地把我们这个小圈子称为“F4”。虽然这名字臭不要脸且有抄袭的嫌疑,但毕竟比“四人帮”叫起来好听多了。
陈老师是我们公认的会长。
我天生数学不好,小易姐没有主见,“老板”太善变,所以执行CEO加财务总监的大任就落在了陈老师一个人的身上。
我们只负责交“会费”,至于吃什么,在哪里吃,以及要花多少钱,完全就成了陈老师的职责。
假期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去旅行,我负责做攻略,姐姐负责带娃,“老板”负责貌美如花,陈老师照旧是管钱。
有一次,“老板”乔迁之喜,我加完班顺路,带上黄小椰一起去蹭饭。
回家的路上黄小椰对我说:“我发现,她们都不太会使唤你做事。”
我说:“对呀,老板在的时候,老板做;老板忙不过来才会使唤姐姐,姐姐不在才会使唤陈老师,陈老师也不在的时候……”
黄小椰抢答到:“才会使唤你。”
我说:“错,陈老师也不在的时候,老板还是只能自己做。”
黄小椰大笑起来。
后来有一天,我问陈老师,我们四个人是怎么可以玩这么多年的。
她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人与人之间要建立一种长久的关系,就必须在一个相同的水平线上,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物质层面的。”
我想了想,问她:“那你为什么总盼望我能一夜暴富?那样我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她说:“我只是不想劳动,想有人养我。”
“恩,”我说,“这也是我的理想。”
所以,我们的思想境界,还是在一个水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