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小时候最喜欢放寒假了,放假就意味着快过年了,孩子们开心地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盼着那天的到来。
看着我翘首以盼的样子,外婆就会说“匣仔盼过年,大人望种田‘’。随着日子一天天减少,过年的脚步越走越近了。过了冬,村子里开始有点迎接新年的气氛了。村子里就会听到猪的叫声,有人家开始杀猪了,辛劳一年,庆祝收获一个丰收年。自己家备足之后,剩下的卖给村里人。那时家家户户门口的大木架上挂着咸肉、咸鱼、咸鸡、咸鸭。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看到一个背着一面大筛子,手执长柄的铁铲的人进村,这时孩子们会团团地围着他,他是村里人请来炒炒米的师傅。管饭,给工钱,挨家挨户帮村里人炒炒米。那时每家都会炒炒米,三十斤米,四十五斤米,人口多的人家,上百十斤米都有。因为过了这时候,就不炒炒米了。炒米炒好后,用固定的坛子装起来。家家户户都有一两个“炒米坛子”,炒米坛子上放个舀炒米的罐子。那时炒米是我们最爱的零食了。
腊月二十左右,人们天天去赶集,买过年所需要的物品。孩子们也上集市,把平时攒下的零花钱,买自己喜欢的明星画像,来装扮一下自己的房间。二十以后,家家开始忙着打扫卫生,家前屋后,角角落落都打扫一遍,把扫帚挷在竹竿的一头,打扫房粱,南方叫“掸尘”、北方叫“扫屋。”都是除旧迎新的意思。把之前贴的年画都撕掉,除夕夜会贴上从集市买来的新画。村子里一片热闹喜气的景象。那时是那么的期盼着过年,过年了,就有新衣服,新鞋子,还有好吃的。
到了二十四小年夜这天,妈妈会用糯米粉做团圆饼,做完团圆饼之后,趁着热锅炒自家收的葵花,花生。妈妈在灶上做饼,我在灶下帮着妈妈烧火,由于我心急,放很多柴火放在锅膛里,以至于老妈做出来的饼白一面,黑一面。做饼的火候很讲究,要小火慢慢的,稻草一点一点添。那时候就想着饼赶紧做完,好早点炒葵花、花生。炒好之后,妈妈会让我解解馋,然后全部装好放在竹篮里,让爸爸挂在房梁上,等大年初一招待串门的亲戚,邻居们。我也就只能望篮止馋了。
在一声声的鞭炮声中,除夕来临,吃完团圆饭,妈妈一遍遍地嘱咐我,让我年初一别摸剪刀、针什么的。大年初一早上向长辈们拜年多说吉利话。用写对联剩下的红纸包上钱和年糕一起放在我的枕头下,给我压岁。这天早上都是爸爸起来给一家人做早饭吃,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原由。是不是妈妈们一年如一日三餐做给家人们吃,今天让她们休息一下呢?
吃完早饭,美滋滋地穿上新衣服,新鞋子,相约堂姐,堂哥们去拜年,先给最长的长辈拜年,去太爷,太太家,这时太爷会拿出我们平时很少吃到的蜜枣,麻饼给我们,当然少不了我们最爱的压岁钱。我们开心地笑着,跳着和浓浓的年味融合在一起。如今的孩子们都瞧不上这些东西了,更别提几毛或一块钱的压岁钱了。曾经浓浓的年味留在岁月的记忆里,尽管有些褪色,可我还是非常眷恋和难以忘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儿时浓浓的年味也在慢慢地变淡。回家陪爸妈过年,村子里的人不多,村里没有以前过年的景象了。都是老人在家,儿女们为了更好的生活,都去城里生活了。老人们不习惯城市里鸟笼似的房子,便留在难以割舍的老屋。在城里过年更方便了。想吃什么不用自己动手,去超市推个购物车,看好什么拿什么,虽然有点过年的气氛,但更多的是浓浓的商业味道。年初一,亲朋好友在微信上发个红包,互动一下,算是拜年。觉得少了点人情味,人与人之间情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变淡。
孩子们对过年的期盼不如儿时的我们,他们可能理解为好好玩几天,不用补课,写作业。大人们平时不缺吃,不缺穿,缺的是休息,过年就是好好休息一下。或者趁着年假全家来个旅游过年。去年回家过年,老爸说现在为了保护环境,城里不准放烟花,爆竹,实施了禁放政策,每个小区有人守着。很庆幸农村还可以放鞭炮,烟花,不然不知道还能给孩子们从哪找寻一丝丝年味儿。
随着电子产品的先进,一年一次的春节联欢晚会不再吸引人们的眼球,还会奚落春晚,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只是人们平时不缺综艺节目娱乐,食之无味罢了。除夕夜还是陪着老爸老妈看春晚,等着新年的钟声敲响,和他们说小时候教我的吉祥话,包个红包给他们。让他们感到团圆温馨,暖意融融,曾经的年味还在,曾经岁月不曾远去。
流逝的岁月,再也回不来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对过年的定义也因人而异了。我对“年”也有了新的定义一一爸妈在哪里,哪里就是年!那又是一种年味!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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