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清零，全部，永宁的爱情、亲情、财富，还有“中国高空挑战第一人”虚名。从高楼坠落，像只蚂蚁样飘落。网上热议，片刻；媒体关注，一时。草根永宁之死，卑微生命之凋，如此热度，足够。
十万。
宏大目标，“如果火了可以拿10万”，永宁在存钱、准备向女友求婚。假设当初目标足够小呢？“比如挣一个亿”。又会怎样？更加疯狂，或者放弃。十万，以命去搏。单个器官，价格多少；父母养育，价值几何？
一百万。
100万，社交粉丝；100万只手，点击鼠标，骇人。凛冽的风，冰冷的墙，不屈的头，还有疲惫的手。多少次爬楼冒险，多少回死神擦肩，多少张照片惊险，多少段视频连线，聚沙成塔，方积累100万。其艰难，难以想象。
从零到百万，再从百万清零。其迅速，可以想象。
蚂蚁？如此不敬。马来西亚首富郭鹤年眼中，华人是“经济蚂蚁”。回忆录说，“他们比任何人都努力工作，愿意吃苦。华人简直就是地球上最惊人的经济蚂蚁。” 愿意吃苦，不是蚂蚁的逆境反击？
蚂蚁，你我皆是。郭说：“会做任何工作，因为有收入意味着有食物和住所。”所以爬墙，搏以生命。你我，也为食物和住所，或换以尊严，或易以节操，或卖以健康等等，差别多大。“任何工作”，岂非蚂蚁的别无选择？
一只蚂蚁已逝，一纸法规可出？让逝者永宁，悲剧不再。
2017年12月14日，周四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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