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76、梦之为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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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适逢佳人
1
山东玩完回程时只剩我和汤军二人。
卢兵这小子因为发小给他介绍了姑娘，然后就毅然地抛下我们，将预定的北京3日游无限期推后，以便满足他的夏日恋爱之旅。
没了卢兵的做伴，我和汤军选择回到家乡的怀抱，我们肩并肩站在甲板上与山东挥手告别。
2
记得三天前，人生第一次登船时的冲动，对周遭的一切兴奋不已。
散席的票价最便宜，相当于火车的硬座，但是舒适感要比后者强百倍。
散席是在一处很大的船舱内，一个个座位甚至比乘坐飞机还要舒适，因为不仅座椅宽敞，而且可以随处而动，且没有座号之分。
乘客可以在空地盘膝而坐喝着啤酒打牌，也可以走上楼梯在甲板与海鸥起舞，而我和汤军早已看够了海鸥，于是选择空着大半的座位坐下。
每隔五个座位，就有一台电视机悬挂在我们前方不足半米的上空，靠在座椅上看着电影，感觉像是走进了某间洗浴中心的休息室。
细心的我们发现了电视的调频按键，一个个频道的切换，显示屏上变换着一部部旧旧的影视资料。
虽说时过境迁，但我和汤军依旧忍不住滑下泪来，经典的《大话西游》，经典的“杰克斯·斯派罗船长”，怎能不怅然若失。
所以当卢兵提议我们趁着夜色乘虚而入到空着的二等舱合衣就寝时，我们肯定的拒绝。
因为我知道其他舱室除了热的发疯的狭小空间和一张张紧凑的床，再就是暗无天日的黑暗，更没有电视消遣。
所以我们怎能舍弃影帝而寄一处蜷缩，卢兵摇摇头说我们是傻瓜，我和汤军齐刷刷的竖起中指。
但是今天，看着了然无味的电视屏幕，老的掉渣儿的电影重复播放，没有“星爷”，没有“哥哥”，只一堆拼凑起来的人摇摆屁股。
汤军笑着苦叹人生无常，谁能想到飘洋过海只为遇一知心人，而且还是年过花甲的忘年交。
更想不到自己会被新交的女友甩掉，原因竟是发小余米的出现。当然，不是尹娜娜，因为她根本算不上女友。
我开玩笑说要亲自出马为汤军再寻终生伴侣。
汤军不屑的撇撇嘴，“算了吧，搞定你自己再说吧。”
汤军的话刺痛了我，我信誓旦旦地转身走向楼梯，随口甩出一句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定让你不虚此行。”
3
船尾的甲板上一个约莫20出头的姑娘背身于我，正在给鸽子喂食，怪在鸽子只落在她的肩头或者扬起的手上。
姑娘缓缓转过身来，倚着护栏对舞动翅膀的肩上鸽子幸福地笑着。
待姑娘累了，重新转过身伏在甲板的围栏上看着海面翻滚的浪花时，这时天色已经添了一层浅墨，姑娘身体微微一颤，似有回舱的意思。
我见机不可失，鼓足勇气前去搭讪，不巧我说了没到三句，姑娘竟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看着我不说话，只是捂着嘴没由头的眼含笑意。
见状，我开始紧张，担心是不是自己太过莽撞，还是身上的某处有鸟屎。
我双手在自己身上伪装地游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挠挠头，对姑娘的举动很诧异。
姑娘笑够了，突然板起脸，“我想想吧。”
等我回过神“哦”了一声，准备离开时，姑娘在我身后忽然拉住我的手，甜甜一笑，“魄魄，老同学都不认识了呀？”
我急转过头，大惊，“啊？”
姑娘无奈一笑，“我是珍妮呀。”
瞬间我石化了，心道：世界真他妈小啊。
珍妮哈哈一笑，“其实我早就认出你了。你一上甲板，我就看到你了，真是巧呀。”
我仍然惊讶，“嗯？是吗？”随即，转过神来，口中打着哈哈，“昂，呵，没办法，可能是魅力太足吧。”
“切，我是在这儿等我妹妹，当然要看楼梯口了。”珍妮突然坏笑，“对了，刚才你是在向我示好是吧？”
我东张西望，装作不知道，随口回应，“没有呀，怎么可能，是我哥们儿想，我就帮他问问呗，你也知道，我为人有多么善良。”
珍妮突然下黑手，恨恨地吐出两个字，“是…吗？”
我大叫，“别…别别，真疼呀，姐，啊不，妹妹，啊……真疼啊，快松手啊，珍妮。”
珍妮缓缓松开正拧着我胳膊的手，同时递来挑逗的眼神，“哼，服了吧？嘿嘿。”
我揉着变了色的胳膊，“变了，你真是变了，都没以前温柔贤惠了。”
珍妮听后又要动手。
这次我早有防备，做服输状赶紧扭转话锋，“这样更好，显得坦诚，没隔阂，嘿嘿。对了，这么多年，你还能一下就认出我啊，你可真厉害。”
珍妮双手叉腰，“我们是QQ好友呀，你天天自恋发照片，我能不认识？”
“哈哈，见笑了。”
“不要脸。”
“……”
“……”
“天都开始黑了，你妹妹怎么走了这么久，要不我们一起去找找她吧。”
“没事儿，她那么大的人，马上就大学生了，怎么？不愿意和我单独呆一会儿？”
“没有，怎么会呢。”
就这样，我们渐渐回到曾经的无话不谈，没了尴尬。
聊到人影尽无，明星布满天空，闪烁着青春的活力，月亮已经升到头顶，映出完美的倒影。
4
汤军一人走上甲板，寻找左等右等不见的我。
他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为他择一良人去了，总之乌漆墨黑的甲板看不到我在哪里，手机也没有信号，只好回到船舱继续对着电视发呆。
甲板上的冷风随着黑漆的夜色变得冰凉，我和珍妮一同走进船舱，我说送她回舱室，她说陪我散席一座。
我们看到汤军已经睡熟，便随便寻两处空着的座位悄悄坐下。
珍妮渐渐露出困意，很快，我感到左边的肩头被软软的贴实，一种舒服的沉重感，耳边传来呼吸匀畅地喘息声。
我微微扭动脑袋，动作轻得不易察觉，生怕搅了珍妮的好梦。
珍妮闭着双眼，睫毛却活泼地灵动，我看着面前弯起的嘴角，心里暖暖的。
我心想这个时候身为男士的我应该脱下外套为女生盖上身体，这不是套路，只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的真诚。
我努力解开自己上衣的口子。
不知道珍妮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乐事，甚至在合着的双眼上依旧可以看到快乐。
就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下外套，单手盖在珍妮的身上时，珍妮突然将身体转向我的一边。
珍妮伸出双手环抱住我的腰，将脑袋埋进我的胸膛，然后我听到几声变了节奏的喘息声。
我四肢僵住，不久耳边又传来匀畅的呼吸声，距离之近，甚至可以感到对方的暖暖香意。
这时候，我确定了自己今晚的睡眠将不再随兴，但是看着珍妮香香睡着，瞬间生出绅士的保护欲，于是我决定天亮之前就坚持这个姿势了。
然而，不久后我还是被四处的梦中微声呓语包围，困意重重席来，脑中都是儿时的种种美好，却不浮夸。
5
珍妮在我的外套中睁开双眼，环视周围的黑暗，开心地心跳加速。
两天前的早上，珍妮躺在表妹家的床上玩着手机，翻着朋友们分享的快乐。
忽然一张泰山登顶的照片凝注她的双眼。
珍妮推醒刚刚高考完在家补觉的表妹，近乎于命令地口气，“走，姐陪你去山东，快点。”
珍妮妹妹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揉揉眼睛，“你不是说不陪我吗？说实话这么久了我自己都不想去了。” 说完，重新将脑袋缩回被子。
珍妮重复刚刚的动作，推着妹妹慵懒的身体，“不行，快点。”
珍妮妹妹将脸埋在被子里支吾，“姐，给我五分钟，现在我只想接上梦里抱着的‘爱豆’。”
珍妮顿时火了，忽然掀开妹妹的被子，一字一顿地，“立刻，马上给我起来，——1——2——”
“好的，长官。”
妹妹立马起身站在床上对珍妮打着军礼，这突然的举动逗得珍妮很开心。
珍妮让妹妹马上在网上订船票，自己则整理行李。
珍妮心道：去是赶不上了，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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