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深深处,中有千千结

在我青春一片内心深处,南京是梦中情人,是不能解释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莫名其妙,我毫无保留把自己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每一层瓦砾和琉璃尚且知道珍爱,每一幅日落与华灯初上都舍不得忘怀,更何况,我走过她面前,那一张张活生生的脸孔又如何能在回忆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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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结情

    此前,我对南京没有什么了解,只去过一次,因为路途短且方便,所以我们被毫不犹豫地安排到这个地方修学旅行,在三年前三月底。就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南京大学的声誉,我对“城”也没有什么想法。

    就像“故事”这个词伴随着“故事与酒”才散发着故事性光辉,连接着人和过往。我大概还是因为林徽因,那个我在两年前开始痴迷的才女,与之相关的种种给我的综合于一体除了她本身这个形象外,大概还要有一个地方安放。建筑、诗里的建筑意、蔓延开来的民国情愫等就那么一起凑到南京上面去了,与此同时,南京给我的不是它“把古城的气息渗透到每一个角落”里这样的描述,是我的心自然而然放进去的。应该不可避免有些现实的因素,比如我本身去过的城市就比较少而且大多年纪小的时候不记得,比如东南大学是建筑系排名很好的大学,比如它正好在我脚步局限却喜欢畅想的年纪向我涌来,而且它是实际的比起来只能想和看图的康桥来说。它的实际也在于它确实近而容易到达,应当是没有什么束缚的可以追求的地方(有人跟我谈到上海很好,繁华和安静都可以找到,哦那时候想,肯定也是很好,但……多少有羁绊我对它了解的地方)。

    至于我与南京的联结很简单但情愫为什么累积得十分的多,我当时是个十分感性的人,但也不对,我的思维特别多,那里有我所能想到的很多美好的东西,包括很多很多的希望,好像是个易解的方程式,它们在我身体里就成了一个有模有样的,有空间的有形象的,可辨认的有层面的……城!我喜欢文字自我内心,我写的许多意境都或多或少沾染上那里气息,虽然我并没有赋予它魔幻城堡的定位,它自有那种清净和自由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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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就这么随便去了

    和室友两个人考完试后事情弄完了就去了,连续好多天没睡好且头天晚上只睡了四个多小时,大清早出门还摔了一跤,两个膝盖摔肿走路也疼,好不容易到了已是半上午,大概就是前后吃了两个甜筒在南京大学鼓楼校区随意游荡了几条路,我唯一把魂牵梦绕这个词安放的地方我们俩穿梭在炙热里平淡的走完了,因为是两个人而有各个因素它像在其他过路人眼里那样在我这里也成了个过路景点,免不了有些不甘也要坦然接受。南大周围主题色都是紫色的,包括水果店大伞的底座,路过南大纪念品店捎了纪念品,好像已然不在乎这些但至少免得以后万一后悔,这匆匆地走谁能说得准。

    睡眠不足抵抗力很差,奔走劳累,暑天炙热而又忽地钻进空调室,我终于头疼,想着中午就在旅馆休息半个小时冲个澡下午还可以精神倍爽继续游玩,结果头一直疼一下午晕晕乎乎地睡,起来还是吐了。自此我得出两个结论,出来玩之前精力一定要好,还有产生了对抹茶味甜筒的憎恶。身体不适我仍坚持着一定要在黄昏赶去玄武湖,以前那里的朋友拍过一张照片,黄昏里的玄武湖,暮色包围着枝头上的一只鸟,目光里没有企盼和守候,因为它纯粹真诚而与自然相得益彰而恰到好处,黄昏本就心向往之而又是久久体味的画面里更是值得奔赴。我们在那里划了船,湖心的大黄鸭播放外婆的澎湖湾,此前我们在听贝加尔湖畔。在柔软的湖面上静坐,眼睛不只看前方,头转向别的地方看辽阔里瞬息的万变,云的留痕,浪的柔波,黄昏吹着风的软,这——是第一次真切感受,真就在这当中。

    晚上天黑了一定要去秦淮河的,无论别人口里夫子庙是个怎样的小吃街怎样没有什么特色,我深信这是我最爱的南京而我不止留下游客的足迹。人很多而这并不使我失望,霓虹灯与一派繁华我也是接受,各种的美都有包含它的道理而刚好我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多棱角。我像老熟人一样,走过家门口的街道我也尝尝有意无意这样注视,有时也陌生地看着梧桐叶里的吊灯,也在斑驳的树影里把马路浓缩的很窄,没什么两样。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车马喧嚣中的江南贡院是静静沉寂的,秦淮河在灯火下把它的历史无所保留的静静流淌,不妨碍我只看见暗黑的波浪穿过桥洞,还有在青灰的砖石平缓地起伏。

    翌日,早上吃了碗小馄饨,到东南大学四牌楼校区,建筑十分的熟悉,刚看到那青色墙角和枝丫我就惊喜地确信是体育馆,看过许多这里建筑的相片与景色,对这里最喜爱,青灰色墙体、细窄窗户的布局、隐没在浓密枝影里的上半部分、安静的石阶、门前清净的道路、古老静谧的气氛,我认得路过的人哪些是这里的学生,剥开烦劳、奔波还有黯然路过,与融入这里这份安然不同,说不上有什么关系和相连接的感受,就像墙上贴的学术活动的通告、门外的西瓜铺、花店自然都有属于这里的样子,要说这里与外界不是共用一片月色也可以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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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印象

    原以为有精力和兴趣可以玩到晚上,所以早先订的晚上九点的高铁且取了票,两个人有各种因素最终我们还是心安理得的不得不早就窝在南京南的肯德基里度过大几个小时光阴,在南京的这最后一个傍晚,我毅然选择在外面走走,平凡宽松的时光要满足以前最奢侈的欲望,我以前想哪怕就是我一个人坐着车到南京来在我街头慢慢走走也就很满足,就像每次回家那样简单一样,不管是不是图一种心安理得。三年前和同伴们来这里,那时候我们迷许嵩,我最喜欢断桥残雪,上中学的年纪,只知道学习,旅行和城市都属于未来,不知不觉就又单曲循环着断桥残雪真在这个地方重逢了,而这样不带有印证目的的相逢更让我沉迷。刚下过雨的傍晚的站前,稀疏的旅人,花园里还有水迹的道路,我大概在寻求一种放松与宽慰吧,还有满足与留恋。那些精细化的布置与设施总把这个城市的善意和温暖展示给路人,花园里有一块牌子上写的“愿此株寓意幸福美满的樱花树,守护者每一位来往旅客平安回家的旅途”,它既不向路人展示它害怕摧折的柔弱,也不展示它自身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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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于“情怀式”的旅行

    在上次去苏州地时候,和诗社的同伴们一起,一行五六个男女同学,十分的匆忙,只是游逛了拙政园,在苏州大学外围走走未能进去。没有怎么游玩,我只是感慨晚上在山塘街人多走的太匆忙,在彼此等待与店面之间匆匆穿梭过去。

    这次旅行很短,不过不论去哪里纵使是一个礼拜,相对于不能常驻大抵都是短的,当然喜欢的地方我倒是觉得不一定要拿久居来满足自己……撇开长短,到底是旅行,算不上辛苦奔波,也多少更加同意钱钟书先生说的话:旅行最能叫人原形毕露,只有经历了长时间舟车劳顿与各种麻烦,彼此仍能合适共处、互不嫌弃的夫妻,才真正适于生活。我想不仅是因为旅行能显现出更多的现实与品行,还因为它体现一个人的三观与志趣以及生活形态是怎样的,可以非常细腻又自然地表现出一个人的内心与情怀。

    白岩松说他们一家去厦门旅行,大家都知道鼓浪屿是最著名的景点,一下车就一窝蜂冲到鼓浪屿,抢占“制高点”、摆姿势、发朋友圈,而他们一家则先去附近别的地方转悠再回来,却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洞,风景很好而没有几个人,就这样,在最火爆的黄金周里他们在鼓浪屿悠闲自由地玩了一整天。记得大连的大冰的小屋挂了一块牌子:“30一瓶酒,可坐一天”。即便是在屋内坐着,你周旁是异域的空气,也能生出许多你不曾有过的遥想,悠然曼妙而不可思议。就像《远方的鼓声》里,淡季里人烟稀少、环境恶劣的斯派塞斯岛却拥有吸引村上的美,那种寒风撕扯中的平静、海潮咸腥味中的纯净、冷清小酒吧中的冷静,不是寻常人所欣赏体味的。相对于余秋雨带着任务、带着文化储备、带着家国意识去探寻文化景点,村上则倾向于坐在草坪上看修女、看警察、看热气球、看狗。我偏好这种“常驻游客”似的旅行。

    我认为好的旅行不是一味地跑景点,而是去走走当地的街头巷陌,了解人情风俗,与当地人谈谈话,再去品尝当地的特色风味。很多人喜欢实际性的景点,比如瀑布,海边,而且要是未曾见过的一定要有特色的,旅行的机会只留给一种叫做见识的印迹,图着见识到未曾有过的风景,自然不可完全否定这种态度,人繁忙并见识得多了,大多便只抓住短期的休闲形式上放松一下。我喜欢自然之景也喜好去个别城市走走,城市不同外表下的生活都一样,我们或许能看清这内在,而又感情上尊重这“因地制宜”的感觉和印象,情愿在异质文化的包围下最大限度挖掘自己的脚下。心的某一部分需要有地方安置,一个地方可能安置着你的某些情愫与偏好,这与他人要尝尝,一个人也尝尝便更好了。

    撒哈拉沙漠之于三毛是内心深处的梦中情人、前世回忆似的乡愁;欧洲传来微乎其微的鼓声召唤村上踏上漫长的旅途;斯特里克兰着魔似的追求画画、奔赴塔西提岛。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有这样的感觉,会有一些地方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不知在哪出现过。我个人对于南京这所城市也是这样。

    我这样小小交代一下这个我爱过的城,因我不敢对最爱的东西至少深爱过的东西说了结,哪怕它相见争如不见,或者往后经不起他爱而脆弱。语言有许多以往的情结和晦涩,有青春年华的心绪和寄存的几份天真,还是不假思索全照搬出来为好,不愿蒙上华丽的外表,就寄存在这个20岁时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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