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密”一词,曾经是在我心中的一片禁地。
以前,家里在城里买了套房子,从小我就生活在那里,看起来好像光鲜亮丽,但内心的的孤独像一根刺,在慢慢发酵。
唯有的乐趣,就是玩玩具,看电视。乡下孩子们习以为常的钓鱼,滚铁环,捉泥鳅,爬树,这些都与我无缘。
曾经,我也羡慕过别人,也曾傻傻地问过父母,为什么我不是生活在乡下呢?现在想起来,他们当时心里一定在嘀咕,埋怨自家的闺女怎么傻傻的,城里的生活不是比农村的好多了么。
之所以向往着农村,只是单纯觉得,哇,她们有很多人一起,无论去做什么,都一定会很开心。
从小我就希望有个姐妹能够陪着我,玩洋娃娃,或者捏橡皮泥也行。但苦于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独生女,这种想法暂时算得上是幻想。
父母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平时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当时的我正在读幼儿园,为了能够照顾好我,他们请了我的远方表姐来做保姆。
虽说从那时候起,我变得没那么孤单,起码身边有人陪着,但是相差十五岁这条沟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一个天真无邪,一个朝成熟稳重方向前进,两个差天和地那么远,几乎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小学五年级,遇到了阿茵。当时的我感觉自己快乐得有些飘飘然,好像喝多了酒,就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聊多几句的女性朋友,有种柳暗花明的小窃喜。
我和她成为了同桌,一起讨论作业,一起去上厕所,一起在短暂的课间疯狂地奔向小卖部,只为了能够吃到几毛钱的“美味”的辣条在家里人没空过来接我的时候到她家住,买小熊的时候不假思索地买一对,只为了能让对方感受自己的幸福。
可惜,这种幸福并不持久。六年级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下子对我冷眼相待,并写下一封信声称要和我绝交。
我当时并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木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时候我们已经分开了,不是同桌。
新同桌看到我状态有些不对,连忙问我是不是不舒服,还说她大方地借她的肩膀给我用一会儿,保证不收利息。
我摇摇头,努力牵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回应她的冷笑话,以证明我内心对这件事是不在乎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周,我都没怎么听课,每天像个木偶一样生活。我也曾跑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她讨厌我了。
然后,我释然了,没有再去苦苦哀求她什么。我不想自己在她面前看起来那么的可怜,不想通过妥协而得到没有保质期的友情,不想让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拉倒吧,在她眼里,我也许连根葱都不是。罢了,对于一个没把你看成朋友的人,这种友情,不要也罢。
虽说想明白了,但是那种感觉是无法忘却的,受到了情伤的我,选择了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
什么闺密之类的,通通给我滚一边去吧,老子我不需要。
自那以后,我虽然继续和别人交往,但是不敢投入太多感情,这就致使始终没人能把我心里那根刺拔掉。
初中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我转学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另一所初中。在这里,我遇到了蚂蚁和咩咩。她们俩,一个性子活泼爱闹,一个却说话文静贤淑,真不知道她们俩怎么玩到一起的。
我和她们相识,是因为我和蚂蚁是老乡。
老乡,你好。
这种在电视剧里反复播放几十次的老梗居然发生在我身上。
咩咩很喜欢叫我大姐姐,她长得很好看,白皙的皮肤,脸小小的,笑起来嘴边有个梨涡,看到她笑,你会感觉有圣母光环笼罩着你。
好吧,我承认,这太夸张了点,但不可否认,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有种治愈的效果。因此导致的结果就是,每天都有很多慧眼识人的男生来给她送吃的,这时的我和蚂蚁就会立马幸福感爆棚。
蚂蚁同学,人如其名,胆子很小,听到别人讲一丁点鬼故事,都会害怕到晚上尿急都会憋着直到有人上厕所才敢从床上出来。但是她人很勤奋,
那段时间于我而言,是很惬意的时光。
每天一起上下课,一起回家,一起去小卖部买吃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过去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开始感受到她们对我的情谊,但是我仍不敢轻易去接受。
我心里在彷徨,在恐惧,在忧虑。 我害怕这一切不过是我渴望友情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害怕这段情是一堆泡沫,经不起风雨的折腾,害怕最后我会再次遭受分离的痛苦,再见时已是陌路人。
但是,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这段友谊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这期间,经历了许多波折,我们也吵过,也闹过,分开过,相聚过。
如今,我们已经度过了那让无数人恐慌的“七年之痒”,正在坚定地朝第八年走去。我相信,我们还会在一起经历很多的七年,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会越发坚不可摧,就像我最爱的Running man里面的七只。
值得庆贺的是,最近有一位新成员龙兄,加入了我们这个小集体。虽说三女一男的生活刚开始会有些许的不适应,有时候还会有些小尴尬。但是还好啦,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都在,生活就会变好。
对了,差点忘了对亲爱的蚂蚁和咩咩说声谢谢。
谢谢你们刚好出现,及时拔走了我心里面的那根刺,使得我得以呼吸顺畅,也不至于让它在我心海中“情根深种”。
谢谢你们,陪了我这么久都无怨无悔。
谢谢你们,成为了我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