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妈走后,菜园边缘的艾也不长了,不晓得怎么回事?”老父亲灿灿地说道。
“她把爱也带走了吧,随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哈。”我喃喃自语。
不知道老父亲是否听到,他只是想不通:
“这片艾草自发自长,十几年了,很茂盛,今年没有一株啦,真是奇怪……!”
老父亲是我家公,手上提著菜篮,我和LG跟在后面,在菜园里转悠。
从菜园地往上走,是后坡,那是一片山茶林,大朵大朵雪白的山茶花,绽放的正欢,我的家婆坟茔卧在茶花之中,墓碑干净整洁。
LG与我讲过,阴历九月,他们那里有个风俗习惯,需要在这个月里给刚逝去的亲人送“棉被”,全家人都需要参加。
刚好此今年九月家公也过八十大寿,姐弟们商量一起回老家,给老人热闹热闹。
LG告知在老家姐夫,大概准备六席的菜,LG先给姐夫打款,用于买菜,买果子,等等。
等我们到家时,所有物品已经准备齐全。
第二天凌晨,妹夫和姐夫穿上围裙,在厨房忙碌,煮肉,油炸,厨房里热气腾腾,我也帮忙摘菜,洗菜,大家都在动手劳动。
中午的正餐,我们只是想自己家人聚一聚,谁知道,快到中午时分,左邻右舍都来祝福,一下子,六席也坐不下了。
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没有办法,又加桌,又加菜,而我们自家人只能站着端碗吃饭。
家公也忙的不亦乐乎,脸上笑开了花,招呼
“快坐,快坐!”
大家开心的吃完中餐,又上蛋糕,家公戴上寿帽,家族人们一起唱响了“祝你生日快乐”歌。
做完这些仪式,大家一哄而散了。
家公满头白发,满嘴白胡须,脸上皱纹不算多,背也不驼,清瘦的身体,透出几分落寞,爱他的那个女人已经躺在另一个世界了。
第二天要去家婆的坟上祭拜。
灰蒙蒙的天,下着清冷的小雨,准备好烟花爆竹,纸钱,香,糍粑,活鸡,洒,肉,一行人往后坡走去。
“老娘子,你的子女儿孙都来看你了,棉被(糍粑)也送来了,冬天不会冷了哈,你要保佑儿孙平安啊!”家公喊道。
我们跪着烧着纸钱,想着家婆平时对我的好,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善良纯朴勤劳的性格,永远记在心里。
被烧的纸钱,旺旺的火苗,最后化为一堆灰烬,烟消云散了。
我们再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温暖了。
善解人意的家婆,愿仁厚的大地黑母能够厚爱她吧!
那一片曾经茂盛的艾草,也长满了野草,荒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