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中的操场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育红大道的尽头
坐在高三四班的门口
八月十七日,我们回到一中。
回到那所拥有我们人生中一整个三年的地方,而那些年的生活记忆仿佛都在脑子回放,像看一部青春电影一般。只不过没有过多的跌宕起伏,平淡出奇,却依旧刻骨铭心。
进校门之前,很害怕门卫叔叔会认出我们不是高三的而阻止我们进校。他们的眼力十分厉害,记得曾经一个同学因为剪了头发而被拦下,再三盘问之后才放他进校。所幸我们长的还年轻,几个人拉在一起装模作样地走进来了。
其实母校也很残酷,因为你毕业了似乎就不属于这里了,也就失去了进校的通行证。
我怀念一中的操场,日日夜夜。
烈日,可我还是去了操场,没有逛。只是坐在大树底下,抬眼望着这个怀念已久的地方,然后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人,仿佛自己还是个高中生。
曾经在这走过无数遍,即使是雨天。挥汗如雨的男生,手挽手的女生,拉着小手的情侣,并排散步的老师们,还有那个总喜欢倒退走路的校工……这些熟悉的场景每天都会遇见,而自己仿佛像个老者一般,默默看着这些孩子。
高一的自己会拿本书,边走边背;高二的自己会和小远一起,边走边说;高三的自己会独自散步,边走边想。然后,三年一晃而过。
犹记得,高二夏天的某个夜晚,我们几个在下自习后抱着书,背着书包在操场上闲逛。聊着过去,聊着未来。因为一个什么玩笑,我将手上的书砸到了小振的身上,而后捡起发现少了一本信息技术的课本,想到过几天就要考试了,焦急不已。
三人又围着操场走了一圈,仔细寻找,却寻无所获。脑子里想到的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书掉进了操场的排水道,可再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毕竟缝太窄书太大。是谁曾说: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就算剩下的答案再不可思議,也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而这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真相。
三人都没带手机,排水道太暗看不清。操场上还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刚好其中之一是高一的同班同学。于是找他借手机,发现书果然在下面,此时困难的便是如何将书从排水道里拿出。似乎在焦急面前,男生的主意会多些一般,也会冷静一些,他去食堂找大叔借来火钳,于是书也就被夹上来了。
那一刻,男生的光辉形象一下子就树立起来了。在说过了数声谢谢之后,他回到球场,而我们三则在不断感叹:康爷好帅啊!那时的我们已经开始不再觉得颜值高才是帅,我们评判男生帅与否的标准多了一条:人品。
与操场的记忆还有很多,似乎都尘封在脑海里。当某一瞬间,它们就会冲破封印,充斥在脑子里。
时间在走,人在变,很多东西都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的改变。就像原本的高三楼变成了笃志楼,而原来的高三四班变成了高三十三班。
课桌上凌乱的书本,歪歪扭扭的课桌,五颜六色的水杯,还有曾经被段长嫌弃的烂窗帘,都如同以前的高三四班,我的高三四班。
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白天看窗外的绿,晚上看夜晚的黑。然后重重地叹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丢掉所有的不快与疲倦。
语文课上突兀的一句:“干你娘”还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晚自习时谈论一垒二垒三垒时,班主任突然出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办公室里总有发不完的卷子,我们总有写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而这些突然就在那个六月戛然而止了。
那个夏天,四张卷子,散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