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盗走沙漠的繁花,
头顶繁星,照耀春秋
不辨方向的行人莽撞地醉酒
写下一个被搁置的命题——
“繁花的归属?”
倚着骆驼,方敢挥霍酒意
杀伐。何处有花何为花,
他自问,又摇头,捧起如星的沙子
臆想有仙人,也捧起如沙的星子
执拗于星沙之辨
他路过一座山,又一座山
春花漫山,然后花落、叶残、果熟,
摇摇欲坠,离枝便凝露秋凉
于是秋凉躬身,为高山加持、更衣,
抷上一头白雪
花总该去哪里,
白白地开放
人说他的命数是照花折的
而他还没有死
河水蜿蜒,啃食着死亡的星空
漠上繁花已死,而星空永生
开开落落却无一被他私有
梦中城池陷落,他大悲
回头时,竟无一砖一瓦
仅一匹骆驼
行走时,也被行走着
的行人深谙这条悖论
独自击节和歌
酒意渐渐开始下雪的时分
他目击星星如雨水
落英缤纷
目力所及局限于直觉上最后一颗
星星,一寸一寸为天空作注
张开双臂,他跃起
落下时,一枝萎蔫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