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远嫁,而我却偏偏远行,在湖北丘原的腹地里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2015年的冬夜;火车从南迎北而行,地形的转变让天空也有着不一样的情形。在丘原的一路直行,厚重的深灰色的雾霾一层层铺开,当我穿行在两层雾霾中间蓝色的部分,远处天际被太阳的余晖勾勒出浓重的金色线条,在漫天的墨色云层中,有种奇特的感受,对于自然的敬畏之感。
火车减速慢停,等待。我和来接我的人生从未谋面,在想像中甚至没有彼此给出任何有效的信息,凭着感觉认出,真是最朴实的信任,难道以后这里就是我落叶归根的地方。 丘原独有的清凉,渐渐的,灯火开始辉煌,麦苗开始在眼前蜿蜒,土质的土房座座相连,依序而建,酒香扑鼻。陌生人早已等待多时,落座,举杯,觥筹交错。问候,谈笑,犹如旧友重逢。可是我却不曾认识他们,就只因为对一个人信任。
然后一群人眼神顺我而上,看有些破旧的土房;又顺阶而下,这就是用来迎接我的目光吗?我知道这些目光里,有鄙视,有得意,还是怀疑;这就是记录着我这一辈子的残酷记忆。青青的麦苗向我摇摇头,几乎只有它们才是真的欢迎我,我仿佛也可以听到麦苗的心声,默默的感恩着这里的花花草草,这里铺满青青的花草;留过城镇,留过时间,留。过记忆。
初见,这个地方让我想起儿时,一样矮小土房,灯光在土壁上的倒影勾勒着一个轻身黑影的世界,如梦似幻。只不过,小小房间被岁月留下的裂痕,以及从屋檐上走过的几只老鼠,构成了那一首古诗独特的风景。
二天又见,那个下着小雨的上午,我还是待在“国本”的房窖,对!这里的房子,犹如我乡的瓦窖。当无数个巨大的房窖整齐的在我面前出现,确实有一种震撼之美。屋里的灰尘是时间的沉淀,从里面走出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偷偷瞄一眼刚从外地漂洋过海过来的我;而我羞涩的心声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空气、泥土、河水,这些得天独厚的东西,与我的心灵在漫长的时间里发生着奇妙地反应。酿,真是个充满智慧,饱含情感的字眼。 一辈子,一人品。初酿酸辣、陈酿醇香,经过每一天时间的洗礼,如今的我已经被酝酿成美酒上品;细细品味仿佛就能参透人生的哲理。
丘原的夜,是清冽的美。趁着酒兴,我开始旁若无人的背诗。我想应该有《将自己敬酒》吧?此情此景,实在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过,《赤壁赋》我记忆犹新,饮酒乐甚,扣弦而歌,一人一句,畅快淋漓。 江上之清风我耳未听之,山间之明月我目未遇之,唯有那时那刻,吾与子之所共适。
最后,终于想告诉你,那个地方,叫
(陌路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