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追风筝的人》

追风筝的人,初初看到这个题目就很感兴趣,当时,还不知道里面的爱恨那样纠葛。

风筝可以是实指,当然也可以是虚拟的,善良,包容,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却恰恰是某些人穷其一生不可得的。阿米尔倒也不算可悲到极点,至少,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他做了和当年哈桑一样的事,只为重新赢得一个孩子的信任。他对哈桑的伤害,因为时间和空间成为跨不过的鸿沟,内心愧悔多年,有些伤看不到,可只怕每一次呼吸,都会有刺痛心肺的感觉。他伤害了哈桑,可只能选择补偿他的孩子,错错对对,时光里错落着。

可这个世界到底亏欠过哈桑,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单纯到近乎傻的人,他不属于人间。他是天使迟早要飞去他的国度,那里,没有背叛,没有伤害。你第一个叫出的是谁的名字,记得吗,当然,这没什么关系,可哈桑不会忘记,他第一个叫出他少爷的名字,喝同一个人母汁的人是兄弟啊,哈桑可以为少爷挺身而出,可少爷不愿意为了一个仆人站出来,在当时,身份的不平衡让人无奈,世界上有原罪一说,可他不免背负了太多,阿米尔目睹了世界的丑陋,可他选择了与世界同污。我好像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他,可这不能阻止我讨厌他,至少,他让天使跌入了尘埃,我宁愿他的谎话巧夺天工,这样,是不是可以少一点伤害。

为你,千千万万遍。就只有那么七个字,可是,那么轻易赚足了眼泪。我一直都认为文字是尘世最奇幻的东西,就如这句话,我可以做任何事,要我怎样都可以,只要是为了你。阿米尔于哈桑应该是信仰一样的存在,毕生的忠诚,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这个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追随信仰,我追随你,由生到死。

拉辛汗说过:“当恶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救赎。”人性,很复杂,就像阿米尔的父亲。他可以告诫自己的孩子,他想和做了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他在枪口下执意为无辜的人发声,可他也曾经背叛了至亲的人。他没有执着于名利,可为了声名,拒绝承认哈桑。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阿米尔父子有很多相似之处。都背叛过至亲的人,人性的卑劣曾经占过上风,犯过错,其为恶也,可也都努力去弥补,各种方式,其为善也。从恶行到善行的路,风霜雨雪,走过,风晴雾散,这才是救赎。

在看这本书之前,我没有深入了解过阿富汗,可从书中,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也许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一个民族,在混乱的年代,挣扎着,但也有感动,背井离乡后,在异国,仍然固有古老的阿富汗传统。人说落叶归根,在看到阿米尔父亲因病长眠异国,有那么一刻我很同情他,他是个很有争议的人物,背叛与救赎,在我看来,至少他倾其一生去平衡,这也是一个可怜人。

从甚至不能为自己挺身而出到如今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去接一个孩子,拉辛汗没说错,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多年前的阿米尔不敢走,多年后的阿米尔没理由退。在阿米尔踏上去喀布尔的路,救赎来到人间。

战乱的阿富汗充斥着贫穷,可贫穷毁不去那里人朴实的本质,瓦希德一家人把所余不多的食物分给远来的归人,尽管,孩子都还饿着。26年前阿米尔把钱塞在席子下成功逼走了哈桑,当再次做出同样的事,只为回报善良的瓦希德一家,当时空交错,四分之一的世纪仿佛云烟,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坦然离去。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人举枪射向哈桑,顺着枪管看,惊愕锁在喉头,我就是那个人。”也许梦是对的,我,是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我梦到花儿再次在喀布尔街头盛开,音乐再次在茶屋响起,风筝再次在空中飞翔”可真实是,花儿盛开在美国街头,可你不在,音乐响起,可你不在,风筝再次飞翔,蓝天下奔跑的人里也没有你。尽管如此,哈桑你依然有一个可以安心的理由,你的孩子正如你预想中那样成长,轮回中你将看到成才的自由的他。

没有过多的描摹,平铺直叙却给人视觉最强悍压迫,人性的一幕幕,命运的轨道上叠出,我又想起了《人间失格》里的一句话“生而为人,对不起。”故事还在继续,他们的,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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