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实在是值得在日历上隆重地勾上一笔,标注上“好日子”,因为我两个好朋友都来告诉我ta们的喜事,一位七年好友下个月结婚,一位“天生的好朋友”年末也要结婚,对我而言真的特别激动,以至于朋友圈里有人评论说搞得好像我要结婚一样。
因为我朋友不多,所以每一个都是真朋友,每一个都是值得我倍加珍惜的,因此朋友的喜事于我而言更加让人觉得欣喜,我希望每个人都幸福,因为我也渴望幸福。
从前我常常为自己没有太多朋友而沮丧懊恼,我看到我的朋友周边能够有那么多人交好,我只觉得非常羡慕,我常常想如果我好看一点,如果我个性一点,如果我会说话一点,如果我优秀一点……可能我也会有好多好多朋友。我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拥有那么多朋友,也许是一种人有我无的失落心理使我觉得,如若人有我无,那一定是我不够好。因此我从来不满足于那三两知己。
我也曾经,为了得到一些“朋友”而做尽让自己委屈的事情,我很用心去讨好每个人,我努力去融入ta们的圈子,学着ta们聊的话题,小心翼翼维护着ta们,无限渴望这样能够获得ta们的恩宠,成为ta们的朋友。但我后来发现没有用的,无论我如何委屈自己去取悦别人,结果就是那些人只会觉得这个人排斥这个人,并非真的看不起这个人,只是本能地对于一个讨好技巧拙劣的人的排斥。我之所以知道为什么吃力不讨好,因为我也曾经遇到过极力讨好别人的人,我可怜她们,可是我心里真的抗拒着她们。
或许人还是更倾向于与对等的人平等交朋友,这样的友谊长久而又不累人,还很健康。
后来我上了高中,从初中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就决定,要在这个几乎没有熟人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也做到了一大部分,一个人想要完全摆脱自己是很难的,但是只要愿意并且多次尝试以及坚持,是可以改变一大部分的。
于是我开始自信,开始学着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方式去交朋友,不得不说第一年并没有很成功。或许他人没有太多知觉,但是自己心里很清楚,骨子里那股讨好别人的心性很挠人,尤其是不讨喜的时候,尤其是被某部分人孤立的时候,更加迫切想要去讨好别人,而忍住的结果就是,短时间内在一定程度上是很孤独的。
但从长远来看,那是好事。卑微的人才需要去讨好,而卑微的人自己都不够喜欢自己,更加难以让别人去平等地喜欢上。
后来我成了班长,也许在他人看来并没有太多意义的一个头衔,于我而言可能是一场小的拯救,因为那样会让我产生底气。这也就是在我真正看清之前,我为何如此执着于一个个头衔,因为那意味着,在世俗的眼中,我是有一定的值得被赞赏的地方,那种被认可的感觉,是我生存于世的底气。
之所以说是成熟之前,是因为成熟以后我才明白,头衔本身没有太大的意义,真正有意义真正值得被赞赏的是等同于甚至高于头衔的那种能力,有实力的人放诸四海都能够接得稳任何的头衔,这才是真正值得被赞赏的地方。
高中后面两年我有点小魔王的既视感,虽然我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认可这个班长,而且有的人,只是因为是我的朋友,才任我“行恶”,否则ta们也许分分钟秒杀我。可是我觉得这样我很高兴,因为这至少在ta们眼里,我是个值得ta们纵容的朋友,我曾经梦寐以求要很多很多朋友,可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也许我可以只有几个朋友,而这几个朋友并不需要我卖命讨好,我们在人格上平等,在交流上走心。
后来,我看起来越来越冷淡,只有在感觉合得来的人面前我才会成为一个活跃的人,否则我就是冷冷淡淡远观着。因为我发现,不是一路人,迁就只会大家都辛苦,何苦彼此为难,烦扰了别人有恶心了自己。
所以我至今仍然是朋友很少的人,并且可能越来越少,可是再也不会因为太少朋友而感到困扰,朋友少而精,不多的时间里,能聚的人本就有限,不必过于担心疏漏了哪一个;每一个真正的朋友有好事都能够被告知并且真心实意为ta们高兴,有机会甚至可以到现场见证ta们的幸福。如果朋友太多,恐怕精力不够,因为一个人的生活可能已经一地鸡毛了,能顾及到的能分出去精力的实在不多,也当属不易。
二十来岁并不是经历特别丰富的年纪,然而也经历过不少非常珍惜的人在人生的列车上中途擅自下车,从最开始的痛哭流涕都后来的淡然处之,这种心境的变化让我觉得甚为欢喜。
正是应了梁实秋先生的那句“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都去接你。”恐怕最令人动容的友情便是,时过境迁,原来你还在这里,真好。我期待很多年后,我依旧可以有机会对那些朋友们说上那一句话,我觉得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