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脱离高中的苦海,我的身体就慢慢的变宽,大四那年更是过分的很,啤酒肚就像怀了孕一样。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开始对这个家庭的决定拥有了投票权,甚至是一票否决权。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肩上的担子变重了,但我确定的是我接收的各种苦水多了。
父母因为一件事争执不下,父亲会打电话一通生气的责怪母亲;母亲心里难受也会打电话一阵倾诉;父亲把同样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妻子,妻子本就受不了这种杂七杂八的琐事,打电话对我也是各种抱怨。对于每个人的抱怨、诉苦我都全部听完,我不能责怪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对他们人一个人发火,因为都是我的亲人,然而我就成了大家倾倒苦水的对象,苦水吃多了我也难受,我该对谁发发牢骚呢?
我选择吞下所有的怨言,尽力安抚每一个受伤的亲人。我不忍心怼回去我心里想说的话,其实我心里也有很多苦水要泼,只不过不知道泼向谁,谁沾上这脏水都会有我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心中不悦,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的苦、我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家更加温暖,我随意的一句抱怨都会让我努力营造的家温度下降,这与我的初衷相背离,我不能这么做,我只能用一种家人看不到的方式,把这些苦水变成文字流淌开来。
曾经在知乎看到一句话“最怕自己的成长追不上父母老去的脚步”,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我的内心虽没有崩溃,但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淌。大学毕业,父母拿出毕生储蓄给我付了首付,父母依然缩衣节食,母亲去超市看到运动鞋,说“这个鞋这么轻,走路一定很舒服”,但是促销鞋没有合适的尺码,没有买,我偷偷的看到母亲离开促销台后,还回头看了看,大概是希望销售员突然找到哪个尺码了吧。十月一期间,和父母、老婆一起回到农村,恰遇上老天爷天天伤心流眼泪,母亲在去奶奶家的路上,鞋底掉了,到奶奶家,爷爷给找了几双我叔家孩子的运动鞋让她穿,回到家我听到妈妈说:“这个鞋真好,在那边干活穿着一定舒服”,直到现在回忆起这俩件事,我才意识到该给妈妈买双她梦寐以求的运动鞋了。父母为了我能在城市生存付出了太多,每一份付出都意味着对自己的狠,而我每次听到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想,沉默,才是最可怕的,甚至于向他们大声的抱怨,也许,我肩上只是有一副担子,我不确定,是因为我还没有尝试去承担。
有一段时间,父亲的车因为违章被人罚款5000,停开7天,刚好那周母亲回了老家。周末的时候我去父亲那看他,我看冰箱空空的就说:“怎么不买点水果”,爸爸说:“我这周没挣钱还已经花了100了”,听完我心头一酸,想到有一次母亲对我说:“你爸这个月活不好干,今天去菜市场溜达一圈,看看苹果贵,香蕉也贵”,转身回来了,那一刻我强忍着泪水说:“爸,我想吃点猪头肉和鸡架”,这些都是我爸最爱吃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周他每天早上不吃饭,中午煮点面条,就这样简简单单过了一周。看着父亲给开关拧个螺丝都需要半天,我才知道他已经花眼了,我才意识到父亲变老了,而我还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慢慢”的成长。
大学和老婆五年异地恋,每年见面也就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毕业后,老婆收拾行李就跟我去了远方。在这里,我们和有孩子的合租过,每天吵得不行;和将要生孩子的合租过,屁事倍多;后来独自租了一个老小区独单,但厕所在房中间,味道很大,老婆都陪我一路租来,也抱怨过,但又不舍得租个好的,我把工资卡都交给老婆,即使很少,我要她放心。有出差我就争取,不是我不愿意陪着老婆,是我想更好的陪你。
我每天在努力的锻炼自己,瘦不下来大概是心里难“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