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飸傀之夜》第一章〈噩梦〉

引子:

  北京,中国最繁华的现代化大都市之一。从东灵山顶放眼过去,最注目的莫过于矗立在市中心那栋高大的圆柱形建筑–世界最高层国际防卫组织“FourLear”,中文译为“四叶”,其宏伟壮丽让人叹为观止。

  三月,正值雨季。

  北京的夜,浓幂着它独特的帝都气息。深沉而不显沉闷,清俗而不失高雅。璀璨的光芒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间纵横交错,灯红酒绿的大街小巷跳跃着参差斑驳的人影,光和热纵情的调剂着这座色彩缤呈的繁荣国度,菲菲淫雨使这里的一切变的别有风情。

  穹庐冥冥。刹时紫电青光,掣出天边一片煞白。

  北京市上空。几架“夜鹰-M739”直升机正严谨细致的巡视着市区每一个角落,像是在构建一个紧密的屏障,保卫着这座城市的安全。

  就在一架低空视察的直升机的照明灯掠过的瞬间,清晰的看到了一位背着书包刚从学校门口走出来的少年。双眼正深沉的凝望着学校门匾刻着“北京凉户大学”几个大字,吹来的冷风微微撩起他额前滴着雨水的刘海,此时身后一辆飞驰而过的黑色轿车在路旁溅起一米多高的水渍。

  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雨,终于放慢了脚步。

  路灯光下,细细的雨帘淋浴着这位还不曾饱受过风雨沧桑的少年。但此刻,他那看似瘦弱而修颀的身躯却显得格外坚实挺拔,本是清瘦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庄严肃穆,从他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笃定。

  或许是这种坚定,让站在路对面公交站厅下的女孩多望了一眼。一头蓝梅色的短发,一双淡蓝色的水眸,一袭天蓝色的衣着,怎么看都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纤细的双手紧护着胸前浅色的布袋,生怕冷风和雨水钻了进去。只要透过层层严密的防护,还是能够在袋口处的缝隙间看到印有蓝色花案模样的精致方盒,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终于,从不远处逐渐闪烁出两束耀眼的灯光,人们讯速坐上了等候已久的公交车,带着一身的疲劳向家的方向驶去。

  ——————~~~——————

  D1区21号

  某栋古旧的住宅内回响着粗犷的吼声。

  “我的,我的女儿,你…你在哪?”

  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不停的四处张望,瞪大得眼睛似乎要把看到的一切都吸进去。

  头顶上破旧的老式吊灯被震的摇摇晃晃,散发着微弱的光线照在一片狼藉的地面。

  沉重的鼻息声应着他那野兽般的咆哮。

  “你…在哪?在哪?”

  “哟––”

  一股轻悠曼妙的旖旎之音伴着高跟鞋与地板相敲击出“嘚嘚”的脚步声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

  这种声音与男子之前粗犷的吼声可谓是天壤之别。

  蓦然,一位下半身掩藏在黑暗中貌美浓艳的女子出现在这位举止近似疯狂的男人面前。

  尽管房间内的光线十分黯淡,但她那娇艳欲滴的长发足以令人驻足醒目。忽如艳丽似火的颜料勾芡起微微发紫的唇瓣,又忽如绽放风华的玫瑰调戏起婀娜多姿的腰身,最是那迷人的眼睛隐隐渗透着致命的冷艳。

  “段千绯世。”

  男子一看是熟人,便暂时压抑了心中的怒火,神情不悦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大白鱼,多年不见,火气还是这么大。”段千绯世带着挑逗的语气微笑道:“生气对身体不好哦。”

  “大白鱼”,她可是好久没这么喊过了,但眼前这个男人对于这个称呼显然感到十分厌恶。

  “哼!”

  男子故意用手压低了喉咙,转了转右手食指那枚十字戒指,然后一脸戏虐的嘲讽道:“段千家族的旗帜?呵,无尽的废墟,腐烂的尸体,伤心的小女孩,还真是让人可悲啊!”说完还拍了拍头,似乎是要回想起更多的东西来。

  段千绯世轻蔑一笑,优雅的走了出来,终于露出了她妩媚妖娆的身姿。开始在黑暗中就看见段千绯世的左手似乎是托举着什么,现在看原来是一个封闭的椭球形鱼缸。

  只见鱼缸内蜷缩着一只铅球大小的章鱼,整只章鱼都紧贴在满是鲜血的四壁上,不断蠕动的腕足间还可以依稀看到散发着幽光的紫色眼睛。

  “你的女儿很可爱,不过真可惜。”段千绯世看了看鱼缸里痛苦挣扎的章鱼,又看到男子一脸怔住的表情,嘴角会心的微微翘起,故意调侃道:“少了四只脚腕,不好看了呢。”

  “段千绯世,你…”

  男子原本铁青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段千绯世看见男子愤怒时令人可笑的模样,心里更加满足,于是伸出黑紫色的舌头在流有鲜血的缸壁上舔了一下,然后缩回唇瓣品味一番,边作出一脸恶心的表情,边嘲弄道:“这种腐烂的屎臭真不值得让人回味。”

  一声巨喝!

  深陷在眼眶里的瞳仁拉扯着数万条血丝几乎都要蹦出来,杀戮的冲动让他紧绷起全身石块般的肌肉,逐渐隆起的躯体像是一辆巨型坦克,张大嘴巴低沉的咆哮着。

  “混蛋,老子…老子要灭掉你!”

  四面都是钢化玻璃构建的房间使这声撕裂的怒吼变得更加巨大。

  段千绯世看到眼前这个情绪失控的怪物,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依然轻蔑道:“这就是你祈求别人的态度啊,还真是愚蠢。”

  这次,他愤怒到了极点。

  这是一条愤怒的鲨鱼在扑向惹恼自己的猎物。嗜血的本性让他张开了深藏在脊背里的“鲨戟”,大步踩踏的地面逐渐崩裂,满是唾液的嘴巴更是在不停的吼道。

  “我要…我要…活活的……碾碎你!”

  段千绯世微微扬起嘴角,随即踮起脚尖向后轻轻一跃,只见一弧华丽的抛物线冲破巨大的玻璃窗划过半空,砰然四碎的玻璃片如绽放的烟花般散落夜空,光炫夺目。

  段千绯世面仰天空,对着男子边得意的挥手,边嘲讽道:“再见了,大蠢鱼。”

  望着已经逃掉的段千绯世讯速消失在一片夜幕之中,男子无奈的暴喝一声。

  “我要撕裂你!!!”

  

  正文:

  B2区24号某私人图书馆。

  “抱歉,您预定的两本书还需等几天才送到,不过本店刚推出一本关于“飸傀”独特身体构造学的新系列,可以推荐您看一下。”女店台服务员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硬纸封面的新书递在叶田湫原面前。

  叶田湫原是一个从不娇气的大户千金,总喜欢穿着各种奇怪样式的衣服出门,头发两边还修着长长的马尾,上面的饰物是她母亲亲手用锦带编织的蝴蝶结。今年以优异的成绩被北京凉户大学录取,现在是计算机系出色的大一学生。

  别看她身材娇小,但机智勇敢,是个讲义气的“小哥们”。由于热忠对“飸傀”的研究,导致以前与她相交甚好的伙伴现在大多都逐渐产生疏离。

  叶田湫原毫不犹豫的接过书,随便的翻了翻。

  “喂!湫原,今天是你这个周来的第八次了,已经买了十三本关于“飸傀”的书,你父母同意么。”金崇岩右手寸着头说。

  湫原没有理会,讯速合上书付了钱,来到金崇岩坐的桌子面前,装作思索的样子说道:“已经第十三本了呢…诶,我父母同不同意关你什么事。”

  金崇岩:“……”

  “欸!春树,最近在学校找你怎么都不在,电话也打不通,是出什么事了吗?”金崇岩讯速转移话题,对着坐在对面的江裕春树问道。

  站在一旁的湫原也表有同样的疑问。

  江裕春树正对着桌面上装有咖啡的白瓷杯画素描。此时夕阳西沉,斜落的余辉透过窗户洒下淡淡光晕,点缀在桌面上皎洁如玉的白瓷杯上,泛起星星鳞光。作为一名从事美术专业的学生怎会放过如此旖旎怡人的风景呢。

  听到有人问话,便停下手中的铅笔回答道:“没…没有,只是家里出了点状况,没什么大事的。”

  “额,最近春树突然变得很安静呢。”湫原继续说:“要不是我们约你出来,怕是你还在家的作画呢。”

  “是啊,要不是能够以参观鱼洧樱老师的画展为由,你肯定是不会出来的。”金崇岩低声自语道:“鱼洧樱老师,没想到你还有这个作用啊。”

  “啊,没想到我不在时害的你们这么为我担心,实在是对不起。”江裕春树突然站起身来,十分愧疚的说。

  “额,我们是朋友吗,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湫原看了一眼春树,又看了一眼春树手中的素描说:“要是真觉得内疚的话,就把你的素描送给我吧。”

  江裕春树听后,立刻把素描轻吹了一下,为的是把画纸上残留的铅灰吹净,然后边把素描递在湫原的手上边说:“嗯,送给你。”

  湫原边欣赏着春树的素描,边露出惊艳的目光,不禁赞叹道:“春树的素描画的越来越好看呢,某些人就是比不了。”

  金崇岩:“你……”

 【金崇岩也是美术系的学生】

  湫原收好春树送的速描后,想了一会儿说:“好啦,鱼洧樱老师的画展晚上才开始呢,不如我们先去花市吧。那里的花茶不仅有特色,客人临走时还可以免费拿一朵自己喜欢的花呢。”

  “嗯。”

  大约走了十多公里的车程,江裕春树三人来到了花市。

  “花市”只是这个茶店的名字,是专门的匠人模仿唐朝行书的特点隽刻在檀木之上,当作店门的牌匾。店有上下两层,一楼是消费营业的场所,二楼是店长员工的住所。地处城市内郊,虽然没有市中心热闹,但每天从这里进出的客人也不少。春树虽然没少从这里经过,但一次也没有进去。只是记得店门口总站着一位满脸笑容的大姐姐。

  果然,还是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庞,还是那个年轻漂亮的大姐姐。

  “三位尊敬的客人,欢迎光临。”阮清雉子恭敬的作了个“请”的姿势。

  春树他们也礼貌的回敬了对方,便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室内的设计规划也算是独特别致了。桌子、椅子、柜台和墙壁等都极大程度的复制了唐朝的风格,想必这独特的复古风就能吸引不少的客人吧,更不用说这里特色的花茶和实惠的送花活动了。

  春树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才发现每个桌面上都摆有不同种类的鲜花,只是他们对这里的花一点也不了解。

  这时一位梳着中分,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平淡的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能问一下这个桌子上摆的是什么花吗?”湫原指着花瓶里的花问。

  “喂!理美,客人问这是什么花呢,你过来一下。”男子扭过头对着正在整理柜台的鞠幸理美说。

  “笨蛋浅鸟,你学的知识又忘了吗?”一头蓝发,一双蓝眼,一身蓝衣的鞠幸理美带着斥责的语气说道。

  “谁愿意学,本大爷最讨厌花了,摆在房间里臭哄哄的,难看死了。”石鸣浅鸟抱怨道。

  “混蛋,信不信我让你死一次。”鞠幸理美放下手中的茶具,冲着石鸣浅鸟吼道。

  石鸣浅鸟正准备回应,却看见圭叔从阶梯上走了下来,便赶紧闭上了嘴。

  圭叔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在长辈里也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慈眉善目,时常给人一种亲切和蔼之感。

“两位,现在是营业时间,这里还有很多的客人,希望你们能相互体谅一下。”圭叔温和的对浅鸟和理美劝道。

  理美瞥了浅鸟一眼便继续整理起柜台来,浅鸟受气的摆着架子离开了。

  “刚才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在意,我在这向你们道歉了。”圭叔走到春树他们的桌子面前微笑着说。

  “老伯伯,您客气了,我们没在意的。”春树微笑着说。

  “嗯,我们只想知道这桌子上的是什么花?”湫原看了一眼花说。

  “我们这里的每一束花都是有它独特的涵意的。就像你们桌子上这朵红白相间的樱花,它象征着爱与希望,这枝黄色的郁金香象征着爱之永恒,最后这株满天星象征着友谊永存。当然,这也是我们共同所期望的。”圭叔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一朵普通的花还有这么美好的寓意。”湫原刚说完,就听见金崇岩说:“我早就等不急了,我要来一杯碧潭飘雪。”

  “我,我想要一杯茉莉花茶。”湫原也跟着说道。

  春树完全没动静,斜着头时不时看着正在一旁工作的鞠幸理美。这一切被坐在旁边金崇岩看见,便开玩笑的凑到春树的耳边说:“春树,你该不是看上人家女孩子了吧。”

  春树像是被泼了冷水一般瞬间清醒过来,立马回头驳道:“你别乱说,我才没有。”然后很礼貌的对着圭叔说:“我也要一杯茉莉花茶,谢谢。”

  “那么三位稍等片刻。”圭叔记下他们所要的茶便转身离开了。

  很快,花茶就端了上来。

  “嗯!很好喝的。”叶田湫原不禁发出了赞叹。金崇岩和春树也迫不及待的细细品尝起来。

  “唉!累死本大爷了,今天的客人怎么那么多。”浅鸟放下手中的盘子,喘着粗气抱怨道。忽然想到自己这么累,阮清雉子只是站在外面招引客人,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于是对着门外面的阮清雉子大声喊道:“雉子,人手不够啊,快进来帮忙。”

  听到浅鸟的叫声,阮清雉子很快的走了进来。

  “快,把这杯茶给那位客人端过去。”浅鸟叫住雉子,并指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位客人说。

  那位客人是一名穿着白色上衣的中年男子。头大脸圆,横眉立目,体态雍肿,虎背熊腰,一眼就能辩认。

  “哦,现在就去。”雉子小心的端着茶,快步的向那位客人走去。

  “您好先生,这是您要的茶。”说着,雉子将茶端放在桌上,

  男子没有理会,直接端起茶便喝了起来,刚喝到嘴里就突然喷了出来。

  “呸呸!”

  然后摆着脸对着雉子生气的吼道:“这茶这么苦,让我怎么喝?快去给我换杯新的来!”

  雉子心想:这茶怎么可能苦呢?

  看见男子如此蛮横的态度,雉子只好憋屈的去按客人说的做,刚端起茶转身走时,脚下像是被突然绊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水大都泼到了雉子身上,只有少部分溅到了那位男子的裤腿上。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浅鸟看在眼里。

 那名男子站起身来,当场指着被茶水溅湿的裤腿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弄湿了我的新买的衣服,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事发突然,雉子不知所措。

  鞠幸理美见状,赶紧扶着雉子起来,代表雉子向那名男子道歉,但男子丝毫不接受,态度依然很强硬。

  这时站在远处的浅鸟双手交叉在胸前,倚着柜台冷笑道:“真是个爱作死的家伙。”

  春树终于有些看不惯了,突然起身离开座位,步态稳健的来到那名男子面前,为雉子有条有理的辩解道:“弄湿了您的衣服确实是她的不对,但这也是她的无心之举,既然她们已经向您道了歉,还请您不要为这点小事计较了。”

  男子似乎并不领情,一点都没有就此放下这件事的意思。

  此时周围的人听到春树一番意正严辞的话后都表示十分赞同,纷纷为雉子打抱不平,劝说男子不要在为这件小事而纠缠。

  男子终于迫于人们的舆论压力,愤怒的扬长而去。

  “谢谢你。”鞠幸理美对春树感谢道。当看到春树刚才为自己和雉子解围而与那位客人辩解时的情景,就突然想起了与那晚站在大雨中所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心中不禁增添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你快带她去换衣服吧。”春树对理美笑着说。

  春树看着她们的离去的背影,心里感到莫名的高兴,至少终于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对的事。

  “好一出英雄救美,春树,干得不错。”金崇岩搂着春树的脖子欣慰的说。

  “别胡说了,春树一直都是具有正义感的人。不过,好久没看见春树开心的笑过了。”

  湫原很喜欢看到春树现在的模样,真希望春树能够每天都这样快乐下去,而不是把自己闷在家里拼命的作画。

  这时圭叔不知从哪走了出来,左手搭在春树的肩膀上,一脸慈祥的说:“你是叫春树吧,刚才为我们帮了一个大忙,现在我们也帮你们一个忙吧!”圭叔接着问道:“你们是要去参观鱼洧樱老师的画展吧!”

  “这您是怎么知道的?”春树很疑惑的问。

  “今天到这来的客人大多都是去参观画展的,而且我看到你的右手拇指上还沾有铅灰,所以你应该是学美术的吧!”圭叔一脸和蔼的说。

  “嗯,老伯伯您的眼光真准,只是不知道如何称呼您呢?”春树恭敬的问。

  “哦,叫我圭叔就好。交到你们几个朋友我很高兴,今天的花茶就当是我请了。”圭叔慷慨的笑着说。

  “那谢谢圭叔了。”三人异口同声的感谢道。

  几分钟后,花市外。

  圭叔说:“浅鸟,这里就你没事,你去送送他们吧。”

  浅鸟瞟了春树他们一眼对圭叔说:“送几个小鬼上路而已,包在我身上。”

  湫原听到“小鬼”这个词,心里非常不悦,但看在圭叔的面子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好了,小鬼们,快上车。”浅鸟一头扎在驾驶室对着还站在车外春树他们说道。

  春树他们向圭叔告了别,便上了车,径直向鱼洧樱老师的画展驶去。

 花市离鱼洧樱老师的画展很近,因此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

 “小鬼们,快下车,别耽误了本大爷的正事。”浅鸟回过头对春树他们冲道。

  “下车就下车,吼什么?”

  湫原实在看不惯这个人,真不明白他是怎么被圭叔看中进入花市的。下车后故意重重的关上车门,找趣的调侃道:“正事?我看是闲来无事吧。”

  “呵,小鬼,今天是你们走运,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说完,浅鸟哼着小曲离开了。

  “那人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金崇岩向春树寻问道。

  “春树,你知道吗?”

  “切,管他的。”

  对刚才那个叫浅鸟的人感到十分厌恶的湫原才不会去想他说的鬼话是什么意思,这只会让她越来越觉得恶心。

  当湫原抬头看到如此气势宏大的展览大楼,心情突然变得很激动的说:“我只知道我们很快就要进去参观鱼洧樱老师的画展了。”

  “嗯,不过鱼洧樱老师真奇怪,为什么把画展安排到晚上9:30才开始?”金崇岩满脸疑惑的问。

  “我想春树应该知道吧!”湫原望着春树说道。

  “额,可能是因为鱼洧樱老师一般在晚上才有作画的灵感,并且创作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以夜晚为背景的,所以在晚上的观赏效果才会更好吧。”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鱼洧樱老师也没有告诉过自己,春树只是凭借着对老师长期以往的了解才作出了很有根据的推断。

  “哦,那我们快进去吧。”金崇岩兴奋的对大家笑着说。

  ——————~~~——————

  D4区03号

  某个错综交差的街道小巷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喝得迷酊大醉,右手拿着一个啤酒罐,正身形欹斜的走着,仔细一瞅,正是那个在花市闹事的男子。

  “额,怎么没了。”

  男子见啤酒罐已经空了,便失趣的随手一扔,砸向了前方堆积杂物的角落里。那里是灯光照不到的暗区,到处是漆黑一片。

  “混蛋,打扰了老子的雅性。”男子置气道。

  兴许是喝大了,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靠在墙根边休息时,却看到一个啤酒罐朝着自己滚来。虽然脑袋晕沉,双眼迷糊,但依稀能够认清那就是自己刚扔掉的啤酒罐。

  “噫?怎么又回来了?”

  男子拾起啤酒罐重新扔了出去,并大骂道:“去你妈的!”

  只见那啤酒罐划过空中,直勾勾的落到了浅鸟手里。

  “你TM的谁呀!敢挡老子的路!”男子惶惶惚惚的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便神情不悦的破骂道。

  “哼!”

  伴随着啤酒罐破裂的声音。

  浅鸟飞速一冲,讯速的移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左手紧捏住男子的颈脖,将他单举在半空。

  事发情急,男子神情慌张,想拼命的用双手挣脱,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很快男子不断充血的脸出现了於红。

  此时的浅鸟龇着虎牙,眼冒红光。

  “你是…飸…飸傀……”

  男子被掐得很难说出话来,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本大爷怎么能让你这样的人渣活在世上呢?”

  浅鸟亲眼看到,是他故意挑事,用腿绊倒雉子的。对于这种愚蠢到作死的人,他求之不得。

  “求…求你…啊!……!”

  男子哀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浅鸟用右手快如闪电的速度穿过肥胖的身躯,迸涌的鲜血流淌了一地,四面的墙壁上也飙溅的到处都是。

  浅鸟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喜悦。

  月光终于拨开厚厚的云层,照亮了浅鸟阴冷的脸庞。望着已经死掉的猎物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十分惬意的说出了四个字。

  “猎杀……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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